此为防盗章顺着这一线索,终于找到了给他转款的户头,是个男人,再一查,才发现那人和魏巡私下里接触过。
魏巡被警方从公司带回去协助调查,老爷子知道后震怒,直接收回了给予魏巡的权利,不仅魏巡,另外两个私生子也被警告了一番,想要老爷子再信任放权,恐怕是难了,连魏国也没逃出一顿臭骂。
至此,车祸事件暂时告一段落。
魏绍也终于完好的出现在众人面前,稳定了人心惶惶,股票动荡的公司。
不过他们没有出院,姚特助也在养他的肋骨,叶蓁觉得自己没有大碍了,可惜耐不过魏绍强权压制,他还经常由她的室友自动升级到床友,虽然碍于身上有伤没有做,但他亲亲摸摸的也差不离了。
他说了不再给她拒绝的机会,果然便不再听她的。
不过相较于魏绍的亲密,叶蓁更关心自己回怎么脱离这个世界,宿主遗愿已经完成,说明“虚无”不会再耗费力量让她继续留在这里。
她应该是快要离开了,却不知道是以何种方式脱离?
她看了看一旁工作的男人,“魏总,我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魏绍抬头看她,眼神深邃,“好得差不多了?”
叶蓁点头:“嗯,伤口都结痂了,可以出院了。”
男人勾唇:“很好。”
……好什么?
然后晚上被男人压在床上,受不住想哭的时候,终于明白那男人的“很好”是什么意思了。
他又久又长,好像从没碰过女人似的,把她全身都摸了一遍,那粗糙滚烫的手掌,让她在他怀里一遍遍的颤栗。
他还很放纵的多做了一次,最后那一次直接抱着她坐在他怀里,让她特别的受罪,做完后也没回隔壁床,拥着她睡去,一反常态的亲密。
叶蓁伤好了却没有出院,反而各种各样的检查多了起来,药也是一大把的吃,魏绍对着她时看不出什么异样,姚特助却没有修炼出魏绍的滴水不漏,他来串门时,看着她就像看一个将死之人。
叶蓁遍明白,她可能得了某种治不好的病,所以魏绍不让她出院,还对她那样留恋。
她没有去问谁,检查和吃药都很配合,大概就是她太乖了,魏绍看她的眼神变得更危险,他虽然顾忌她的身体很少和她做,却习惯和她接吻,抚摸她的身体,有时也会在黑夜里咬着她耳朵喊她“蓁蓁”。
那样亲昵的温柔,是黑夜里难诉的衷肠。
叶蓁主动吻了他,喊他:“魏先生。”
她很久没喊过他魏先生了,魏总魏总的叫得无比生疏,她的示好,直接让男人压了下了,嘴唇和身体缠着她,就算力道很温柔,可他久得叶蓁呜咽着在他后背挠了一爪子。
男人声音低沉的一声轻笑:“蓁蓁。”
叶蓁迷迷糊糊的想,这男人的声音可真好听。
次日一早,魏绍起床去公司,叶蓁也起来,给他系好领结。
男人摸着她的脸说:“好好休息。”
叶蓁抬头看着他,点点头。
出门的时候,魏绍说:“听医生的话,我晚上过来。”
叶蓁笑着摇摇手:“魏先生,再见。”
不过这一别,魏绍突然接到姚特助打来电话,说叶蓁不见了。
自此之后,魏绍动用了所有的力量也没有找到叶蓁,她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他去见过叶蓁的父母,她父母离异,各组家庭,就连她的病情都不知情、更别提知道她在哪儿了。
不过倒是都说,她给他们打了一个电话,然后给他们转了一笔钱。
魏绍对这两位长辈陡然生出一股厌烦。
他找不到她,无论哪里,都找不到她。
她是铁了心离开他。
直到过去两月,曼达突然闯进办公室,神色凄惶,眼眶通红,眼里是悲是痛。
他再次见到叶蓁,是在海边的小村庄,大冷的冬天,那个女人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在沙滩奔跑。
她对着他招手,消瘦的脸颊化着美美的妆,笑容灿烂,却掩饰不住她身上久经病痛折磨的疲倦:“魏先生。”
“我叫魏绍。”
“魏……先生……”
“魏绍。”
“魏绍……?”
“嗯。”
“魏绍。”
“嗯。”
魏绍三十五岁,老爷子身体愈发不好,医生说他活不了多久了,家里连墓地都给看好了,他似乎也知道自己即将命不久矣,说得最多的就是魏绍的婚姻大事,他在盼着魏绍结婚生子,这是他最大的愿望。
在老爷子大寿的时候,冯舒雅为他介绍了一个女人,魏绍定定看了她一会儿,没有拒绝。
女人安静文雅,知书达理,会是个好妻子。
他和她都不是喜欢说话闲聊的人,也很少外出约会,她很少对他提出要求什么,最多的便是共进晚餐。关系不远不近不咸不淡,直到双方家长提出结婚。
关于结婚的事情,魏绍从不过问,无论冯舒雅在他耳边唠叨什么,他都只是听听。
面对魏绍的冷淡,冯舒雅不止一次叹息:“辛亏真真性格好,不然你这性子可怎么办,结了婚就不能这么冷淡的对妻子了……”
他冷漠吗?当然不,他曾经也疯狂的寻找过一个女人。
婚期临近了,他却一点没有新婚的期待和喜悦,甚至心里一点点的飘出浮躁,生出抗拒。
他没那么想结婚,他不想结婚。
“魏绍,我们的新婚旅行,我想去看海,可以吗?”
“海?”
“嗯,海面宽阔,天海一线,波澜美丽,能让人感到平静。我喜欢看海。”
平静吗?
所以就一个人去海边平静等死?
真真发现,婚期越临近,魏绍和她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多的沉默失神,他在想起什么,回忆什么,那是她无法触碰的领地。
圈里都在传,魏绍心里住了一个女人,这几年一直在找她,而对方从来没有出现过,他却没有放弃寻找。
魏绍被抛弃了。
所以魏绍此刻是在怀念那个女人吗?
真真很难过。
终于在结婚前夕,她忍不住问他:“能不能忘了她,喜欢我呢,我可以等,不论多久。”
魏绍似乎是笑了一下,“忘了谁?”
“你心里一直念着的女人,她既然不回来,你不要再喜欢她了。可以么?”
男人看着她,凝神安静了好久好久。
他没有答应他她,给她承诺,反而低声呢喃,“是的,我心里住了一个人,我可能是喜欢她……”
几天后,魏绍不顾一切解除婚约,冯舒雅罕见的没有生气发火,父亲浪荡花心,生的儿子却是痴情种。
她依然去见了魏绍,劝道:“她死了,你比我更清楚,她死了。”
魏绍说:“我知道。”
“你知道还……”
“与她无关,是我不想。”
冯舒雅叹息着离去。
解除婚约带来不小的风波,他都应对自如,唯有老爷子那边需要他尽心安抚。
曼达拜托姚特助让她见一面魏绍。
自此曼达婚后怀孕就辞了工作,和丈夫一起做了点小生意,事业小有所成,不过这还是她第一次拜托姚特住帮忙。
“你怎么突然要见魏总?”
“有件事情,我想魏总应该想知道。”
姚特助想到了叶蓁,他向魏绍说起叶蓁的朋友曼达想见他,魏绍想了一会儿,点头同意了。
他带着曼达去了魏绍的办公室。
魏绍如今已是魏家掌门人,自从四年多前魏巡买凶杀人的事情暴露,魏绍便一举拿下魏家掌控权,他行事周全,手段狠辣,所有有异心的人都被他铲除,无人是他的敌手。
但曼达没想到,魏氏总部办公室居然和星皇一模一样,只是大了几倍而已。
而久未见面的魏绍,浑身的强大气场更是让人不可忽视。
他看着她,面容英俊,眸光冰冷:“听说你有事情要告诉我?”
曼达嗯了声,想她以前工作的时候怕魏绍,如果过去几年了,居然还怕魏绍。她从包里拿出一个蓝皮的笔记本:“这是叶蓁的,之前一直在我这里,如今,我给你保管吧……”
男人的目光落在笔记本上,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看,“叶蓁的?”
“叶蓁让我不要给你,让她死了就烧掉,是我舍不得……我看见了你解除婚约的新闻,所以就来了。”
“她和你说过什么吗?”
“没有。”
曼达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姚特住上前来:“怎么样,魏总说什么了吗?”
曼达摇摇头。
她其实也在害怕,害怕自己想错了,那个日记本里记载了一个女人最卑微的爱,她怕魏绍嗤之以鼻,她知道像魏绍的那样的男人并不是什么长情的人,曾经已经过去许久,他还会记得她么?
过了好一会儿,办公室里突然传来一阵巨响,是东西落地的声音。
伴随那响,还有男人的低吼。
姚特住大惊:“怎么回事?你干了什么?”
曼达说:“我没干什么。魏总应该是明白了,再有钱有势,也挽不回遗憾。”
那俩人从未表白过自己的心意,直到天人永隔也不知道对方对自己怀着的真实感情。
痛苦吗?后悔吗?都晚了。
黑色的书桌上摊开一个笔记本,纯白色的页面上记载着几行文字文字。
女人的字迹秀气:
“那是我和魏先生离得最近的时候,他坐在我对面,吃着我亲手做的饭菜,也是我最幸福的时刻。
然后他决定不要我了。”
微风吹过。
魏先生,魏先生,魏先生,魏先生……
密密麻麻,如泣如诉。
叶蓁嗯了声,严肃的说:“要月考了。”
唐泽看着女孩白皙柔净的侧脸,眼镜遮挡下的眼睛圆溜溜黑乎乎,睫毛又卷又长,呆是呆了点,好歹是个小美女了。
他笑了声,拍拍女孩脑袋,“要加油哦。”
“嗯!”她看看他,“那你出去点儿,别妨碍我写作业啦。”
唐泽:“……”
看看他已经占了她二分之一的课桌。
走哪儿都被捧着的唐五少第一次被嫌弃了。
他哼了一声,让开了。
还以为小书呆又要和他说教,让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呢。
结果嫌弃他。
他看着书呆认真学习,连着两节自习课,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他偷偷躲在桌子下玩游戏,直到快要下课了,才恍然间反应过来今天叶蓁居然乖乖的没说他什么,以往这个时候她肯定是很不赞同的看着他,说他不该这样浪费时间,他当然不听的,受不了了就躲到别桌去玩,看她无可奈何的严肃模样,笑她:“书呆子!”然后给她一个后背,看她气鼓鼓的模样最好玩。
不过今天叶蓁没理他,真的是忧心月考了。
他给她写了小纸条:“放学后,操场见。”
小纸条就塞在她面前,她看了眼旁边的大男孩,他冲着她挑眉笑,坏坏的,痞痞的,等着看她脸红的模样。
叶蓁有些脸红的,然后回他:“不去。”
唐泽吹了声口哨,揉了纸团扔进后排的垃圾桶里。
到了晚自习下课,叶蓁抱了英语课本就要回寝室,谁知她刚站起身,就被身边的大男孩拉住小手,她被迫又坐了回去,挣了几次没挣开,难为情的看着教室里的同学们,小声说:“干嘛啊?”
藏在桌下的大手紧紧的握着她,越握越紧。
“小书呆,你昨晚上答应了我什么?”
“你找人代写的作业,不算。”
“你又没说不能别人写,反正我作业是交了,老师都没说什么。”
她皱了皱鼻子,严肃道:“不管,反正不算。”
唐泽说:“怎么不算了,你难道比老师还大?”
叶蓁弯了弯眼睛,“你说,老师大还是女朋友大!”
唐泽噗呲一笑,手心发痒,忍了忍才没揉揉书呆子的小脑袋,“书呆子最大。”
叶蓁理所当然的嗯了声:“那就松手吧。”
教室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虽然不时有同学来看他们,知道这霸王肯定又要欺负好学生了,早上居然还抢他们作业呢!却被唐泽一个眼神得发毛,都知道这小祖宗是六亲不认的混人,平时跟着他的纨绔们勾肩搭背的把人赶走,教室差不多就清空了。
唐泽顺从的松了手,起身让叶蓁先走,他跟在叶蓁身后,难得的听话,叶蓁还奇怪的回头看了他几眼。
他倒是笑呵呵的,到了门口按熄教室灯就露出爪牙,突然俯身在女孩嘴唇亲了一下,软软香香的,像是小时候吃的棉花糖。
叶蓁回过神时,他已经跳远了,笑声张扬又欠揍,“大宝好香。”
叶蓁:“……!”
唐泽:“书呆子,你在哪儿买的,等会儿我也去买一瓶。”
叶蓁:“……哦,小卖部。”
在楼道灯着唐泽的纨绔们纷纷响应:“大宝真的那么香?”
“五少,你一个大男人用什么大宝?”
“大宝怎么了?你看不起大宝还是看不起男人?”
“滚!”唐泽威胁,“你们谁敢用大宝我就收拾谁!”
“……不用不用,就你和你家书呆子用。”
叶蓁:“……”
很霸道了。
回到宿舍,同寝的三个女生全都围在桌前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说话时,还不时的看一眼叶蓁,眼神很奇怪。
叶蓁疑惑道:“有什么事么?”
宿主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学习上,后来有了个唐泽,她就又分出心思在他身上,对于周围的同学关注并不多,同学关系也就不好了。她性格过于安静,平时寝室的室友联合孤立她,她也没丝毫反应,也没觉得有什么,并不在意。
后来叶蓁来了,当然能看见她们的敌意。
何况其中一人还暗恋唐泽。
李桃。
李桃家世不错,是个富二代,和校长还有些亲戚关系,比唐泽差得远了,叶蓁和她比同样差的远。
三个女生对视几眼,其中一个女生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张被抚平的皱巴巴的纸:“你和唐泽什么关系?”
叶蓁一看那纸上龙飞凤舞的潦草字迹,就知道是唐泽写的,跟他人一样,还刚好是晚自习时唐泽扔的那一张,说:“和你有关吗?”
其实整个学校,这个时候知道她和唐泽关系的没几个,也就他身边的那群纨绔,因为有赌约在,也因为叶蓁不希望被发现。
后来宿主和唐泽分手,全校的人都知道了,还被几次叫去教务处,被记了过。
几个室友更是没少嘲笑她,欺负她,说她想攀高枝,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偷偷在床上洒水,偷偷撕掉她的课本作业,偷偷在她洗澡的时候关掉热水,大冷的天,宿主第二天就没起得来,直接就进了医院。
因为唐泽发了话,所以就偷偷的来,后来唐泽准备出国,不再来学校,情况便更坏了。宿主把事情告诉了老师,老师在班里说了,可这些欺负没有少反而越来越多,她忘不了唐泽,可也不愿去找唐泽寻求庇护。
所以在唐泽出国那天,她失足落进河里淹死了,学校怕事情闹大了,私下里压了下来。
失足?
宿主遗愿:一,让害她失足的人付出应有代价。
李桃:“我要告诉老师,你们居然早恋!小心你被赶出学校!”
叶蓁笑道:“好啊,闹大了,让所有都知道我是唐泽的女朋友,那就不用偷偷摸摸了。”
“你不怕读不了书?”
“怕什么?唐泽肯定会保护我的。”
李桃气得一噎,火冒三丈:“你不要脸,坏女人,就会勾引人!”
叶蓁说:“其实你还是有机会的啊,我虽然现在和唐泽在一起,不代表以后还会在一起,你就再等等,等我们分手了你再去追他吧?不然你就成小三了,说出去多不好听。”
扔下一句话,叶蓁去了浴室洗漱,洗澡的时候果然被人关了热水,她笑了一声,洗了个凉水澡,第二天到教室的时候,就开始打喷嚏。
唐泽皱眉:“书呆子,你怎么感冒了?是不是熬夜看书了?”
叶蓁笑吟吟的并不在意:“别担心,我吃过药了。”
“谁担心你了!下次不准熬夜看书!”
“没有啊,昨晚洗澡的时候没热水了。”
唐泽从小就见惯了尔虞我诈,他那种家庭出生的人,想事情从来不会往单纯的方面去想。
他看着擤得鼻尖通红的书呆子,笑得还傻乎乎,被人欺负了还不知道!
他几乎是立刻让人去问了叶蓁的室友是谁,午饭的时候,特别把那三个女生留了下来,街头恶霸似的:“你们哪个不长眼的欺负书呆子?”
“没有没有,我们没有欺负叶蓁!”
“狗屁!”唐泽冷笑,“你们谁把热水器关了,说。”
另外两个女生不由自主的看向李桃,李桃连忙摆手道:“我没有!我和叶蓁无冤无仇,怎么会故意去关热水器呢?”
唐泽怎么会信她,他哼了一声:“不管你有什么鬼心思,都给我收起来!”
他不需要证据,也不需要理由,“书呆子我在罩的,听清楚了?”
李桃心中愤恨,咬牙道:“听清楚了。”
唐泽去到食堂的时候,纨绔们已经给他打好了饭菜,留了位置,书呆子趴在桌子上戳米饭,苦着脸,“难受,不吃了。”
本来勉强算个小美人,这一病,真的很……不美了。
纨绔们劝道:“随便吃两口吧,不然等会儿五少回来还以为我们苛刻你,要发火了!”
唐泽走过去坐下,“快吃,不然我真要发火。”
叶蓁勉强吃了两口,扔了筷子几跑去卫生间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