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习到半夜,尤祺实在是撑不住去洗个脸准备睡觉,紫拉一反常态地很黏人,寸步不离地跟着尤祺,尤祺刷牙,紫拉就蹲在水池旁边盯着他看,奈何尤祺困到不行,对于紫拉的尾随毫不在意,一躺到床上就直接进入昏睡模式。
这一宿,按照惯例尤祺依旧做噩梦了,但是比起以前那些光怪陆离的梦,这次的梦极其真实,就好像尤祺真正亲身经历过的那样。
这个梦从他在睡梦中被紫拉的重重一踩开始,在他睡觉之前紫拉是在桌子上玩他的笔帽的,也不知道他睡了多久,紫拉可能是玩够了笔帽,轻车熟路地跳上床,然后不偏不倚地往他的心口一窝,踩得尤祺瞬间清醒,却浑身不能动弹,尤祺知道,这是又要开始了。
自从紫拉住过来之后,基本上每天晚上他都得有这么一次经历。
尤祺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是醒着的,因为所有的感官都是清晰的,甚至他可以感觉到他所处的环境,身下不再是学校的硬床,而是冰凉的钢板,透骨的冰凉从薄薄的衣服渗进来,睁开眼,却是苍白一片,尤祺动了动眉毛,嗯,这是还没醒呢。
自从紫拉住过来之后,尤祺对于什么鬼压床,什么梦中梦都不陌生,甚至已经把套路摸个透彻,像这种梦中梦,不管怎么着,他都得醒几次才能真正地从梦里醒过来。
一般来讲,至少得醒三次。
所以尤祺很淡定,因为他知道这是梦,是假的。
就在尤祺仰望天花板等待自己醒来的时候,门突然被人打开,紧接着走进来三个身穿白大褂的人,随着他们走近,尤祺的五感越来越清晰,他能听见他们说的话,还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消毒水的味道,浓烈得呛嗓子,而他发现自己竟然是被绑在手术台上的。
这里是一间手术室,不大,但是设备齐全,尤祺被牢牢地绑在这屋子里唯一的手术台上,一动不能动,没有人与他交流,没有人关心他的感受,他不像是准备做手术的病人,反而像是待宰的羔羊。
进来的三个人有条不紊地准备着手术的用具,尤祺有些慌神,这他妈的是什么梦?做手术要把人绑在手术台上么?虽然时刻都在告诉自己这他妈的是梦,不是真的,可尤祺还是抑制不住地恐慌起来,不安地开始扭动,想要从手术台上逃脱。
这时,他的挣扎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讶异地看了尤祺一眼,尤祺想要说话,张了张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而那个人只是看他一眼便继续自己的工作不再理会尤祺。
如果是正常的手术,在病人还清醒的时候,医生最起码会安抚一下病人的情绪让病人不要紧张,可现在,尤祺有一种自己是实验室的小白鼠的感觉,三个白大褂忙碌着,丝毫不在意尤祺,尤祺感受到了那种冷冰冰的漠视。
一切准备就绪,无影灯被打开,突如其来的光亮晃得尤祺什么也看不清,耳朵也开始轰鸣,唯一清晰的是触觉,他感觉到手术刀切开皮肤的触感,针头扎进静脉的感觉,尤祺感觉不到疼痛,却能感觉到真实的触感以及深深的绝望,这是他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的,小时候父母健在的时候他虽然身体不好,却一直备受关爱,他也一直坚信自己会痊愈,而后来心脏移植成功他更是对未来充满了希望,纵然双亲早逝,他依旧是积极乐观的。
从来没有如此绝望过,尤祺不清楚这种绝望是从何而来,而心底里的怨恨却越来越强烈,这使尤祺更加不安,急着想要从这梦境中脱离,可他各种方法都试遍了,就是没办法醒过来,正在他对着自己的舌尖犹豫要不要下口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心脏已经被取出并且处理完毕,被人捧在手里装进一个箱子里,那个人匆匆忙忙地装好箱子准备离开手术室,当他摘下口罩的一瞬间,尤祺愣住了。
是尤祺的父亲。
双亲早逝,尤祺说不想念那是假的,此时尤祺的眼睛有些湿润,突然希望不要那么早地离开这个梦境,即使这是个诡异的噩梦他也想要和他的父亲多相处一会儿,可他的父亲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剩下的两个人在缝合他空落落的胸腔,尤祺的意识逐渐涣散,耳边猫咪呼噜呼噜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尤祺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恶心,便开始不可抑制地干呕起来。
“喵呜~”
像是得到了某种许可,尤祺猛地睁开眼睛,发觉自己似乎已经从梦境脱离了,身体还保持着蜷缩的姿势,紫拉坐在他的枕边,懒洋洋地看着他,对面的陈枫揉着眼睛坐起来,看了看手表,“卧槽!还有半个小时就开始考试了!”
于是,尤祺和陈枫两个人来不及交流,双双从床上蹿到地上,手忙脚乱地洗漱,穿衣服往教室狂奔,紫拉在尤祺的枕边伸了个懒腰,目送尤祺离开,然后开始呼呼大睡。
由于做了一个那么诡异的梦,尤祺整场考试都是恍惚的,好在考完之后出来和人对答案,可以肯定顺利通过考试是没有问题的,尤祺便趁着中午吃饭的时候把他的梦跟陈枫说了一遍,陈枫瞥他一眼,“你是昨天熬太晚心脏不舒服了吧?以后别熬了,肯定是你爸在天有灵知道你熬夜特意来警告你的。”
尤祺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对梦中那被切开胸膛的真实触感心有余悸,颇为赞同,“最后一次了,以后可不临阵磨枪了。”
尤祺做移植手术的时候还很小,手术的细节早就记不清了,对于自己突然做了这么诡异的梦很诧异,不过,这些解释不清楚的事情何必要纠结呢?
因此,考完试的尤祺欢天喜地地回到寝室打开电脑准备渣基三,正在等更新的时候,尤祺伸了个懒腰,不经意地看见紫拉趴在床上探出个脑袋在看他,尤祺朝着紫拉笑笑,“哈喽!下来米西米西啊?”
结果紫拉瞬间就嫌弃地把头转到里面去不再理会尤祺了,尤祺傲娇地哼了一声开始渣基三。
上线之后,看了看列表,芮袄在打遨游,汾酒在扬州,尤祺犹豫了一下便神行到扬州,过完图之后没有立即甩开大轻功去接大战而是若无其事地在一群插旗的人中间走了一圈,直到看到焦点列表里出现了汾酒的名字,尤祺停下来等了一会儿,发现汾酒正在跟别人插旗,看来没功夫搭理他。
尤祺瘪了瘪嘴,心里头有点不是滋味,正准备大轻功去接大战,被别人点了切磋,于是尤祺就大大咧咧地接受了,结果他喵的是个gay哥。
尤祺作为一个奶,对于gay帮简直深恶痛绝,死都不给死个痛快的,打得满地是血,还各种封轻功,幸好奶花的驱散简直神技。
可是尤祺只有一个解控,免不了会被按到地上墩得半身不遂,这时候就需要有一个强大的心脏,能够淡定地看着自己家闺女在地上满地打滚,正准备双手离开键盘的时候,脚底下出现了个熟悉的蓝圈,写着汾酒的名字。
尤祺愣了一下,下一秒他就被叠了八层亢龙的丐帮给一巴掌拍死了,尤祺的内心是:卧槽?不是有无敌么?怎么还死?
看见尤祺喝茶了,和睦也是一愣,不过他比尤祺反应得快,立即意识到没有组队的无敌是没有效果的,然后默默地内伤了一下,跟尤祺组上了队。
【小队】汾酒:没组队,无敌没有效果。
【小队】郝瑟:好吧。
尤祺看着在地上打坐的道长回想起,自己说要承包无敌的言论,没想到死了情缘还能吃到无敌,虽说没什么卵用,可心意在那里呢!太感人了!
而和睦那边,内心很复杂,看到尤祺血条快要见底,立即条件反射给了个无敌,然后发现没什么卵用,也就回想起他们现在死情缘了,尤祺上线第一个组的人也不是他了。
可组进来发现只有尤祺自己,心思又活泛了一点,结果还来不及欣慰,芮袄又“唰——”的一下子组了进来,一进来就兴冲冲地喊尤祺说自己遇到了一个好心秀秀带她打遨游还不嫌弃她小白。
芮袄发了一堆话,猛然发现队里还有一个人,是他前师爹,自己师父的前情缘缘,顿时就有点蒙逼。
【小队】芮袄:我是不是进错队了……
【小队】郝瑟:没有没有,我们做成就去。
尤祺和芮袄在长安西市对着水果摊不停吃吃吃,就等着拉肚子的debuff,偶尔来不及去厕所,两个萝莉就站在长安大街上开始吐。
和睦虽然在队里,却一句话没有说,默默地在扬州挨个点切磋,这队伍诡异的气氛持续了很久,期间院长和拉脱离来了又走,就连桩桩还组进来骂了一会儿喵姐,可这些人都拯救不了队伍里诡异的气氛。
芮袄眼含泪水地陪在尤祺后面,心说我也真是搞不懂你们在傲娇什么?难道有情缘缘的人脑回路都不正常么?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