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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顾君则回到猎场外围时,人们稀稀拉拉地已经到了不少。
一处一处地站着收拾东西,计数猎物。
皇叔带着明王妃和洛伏苓遥遥地走过来,他打量一下我二人,随后笑道:
“今日本是天晴,不曾料到有大雨,是本王思虑不周,公主和公子无事便好。”
顾君则笑了笑:“多谢明王关心,下雨本为常事,王爷切莫因此自咎。”
他一停,又道:“只是下雨时匆忙躲避,不慎将寥寥猎物落下了,还望王爷莫要取笑怪罪。”
皇叔愣了愣,随后却继续笑容可掬:“公子哪里的话,公子带伤而来,已是精神可嘉,给足了本王面子。”
顾君则只是笑。
孰知一旁洛伏苓却突然向着顾君则一福身:
“伏苓来谢过公子,公子寻给伏苓的去痕药,甚是管用。”
“如今面上疤痕……已然全好了。”
我一愣,看过去,却见洛伏苓面颊上已是完好如初。
当初我奋力留下的疤已经消失了。
心里一哆嗦。
洛伏苓给我留下的,脊背上的疤痕,那日霜桥看着,还叹息说一时怕是除不去了。
而在此之前,时常的鞭打与侮辱,还有我的武功……
她留给我的,哪一样还能恢复如初呢?
倒是我拼尽力气留给她的,如此轻易地便消失掉了,而帮助她的人,竟还是我名义上的丈夫。
顾君则,他这般做,难道不是为了向皇叔示好吗?
还有,还有,洛伏苓平日里粉遮的那般厚,他又是如何发现洛伏苓脸上的疤痕的?
他不可能知道我和洛伏苓的关系……却依旧如此认真、细致,甚至是费尽心机地,照顾她,对她示好。
这一瞬间,我突然觉得自己发冠上的缨子不是红的,是绿的。
而我此前算计很久的,让他喜欢上我,不过是个笑话,是白日里不切实际的大梦。
只这几天的功夫,便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皇叔在一旁,脸上是笑:“此事多谢公子了。”
我半低着头,双眼盯着地面,努力在脸上挤出笑容来,只觉得如今自己的笑恐怕比哭还难看。
一旁顾君则的声音却淡淡响了起来:“王爷言重了,不过举手之劳。”
皇叔同顾君则又客套了几句,他便带着明王妃和洛伏苓离开了。
归去的车架上,依旧是和顾君则共乘一车,但我的心思,已大不同来时了。
——分明刚刚一同经历了不少事,我却是始终说不出话来。
直到他不知对着窗外说了什么,然后把一个东西递给我。
他的手修长硬朗,稳稳地把那毛绒绒缩成一团的兔子递给我。
“把它拿过来做什么?”
我问了一句,声音……也许有些僵硬吧。
顾君则的声音带着三分笑意,却是哄小孩一般的语气:
“它想公主了。”
我大概是学得聪明了点——
犹豫了一瞬,随后我挤出笑意来,接过这毛绒绒的一团兔子。
洛伏苓那道疤痕,是我留下的。
如果他不知道,大抵会以为我摆出不开心的模样是因为善妒。
如果他知道,大抵会以为我恶毒——毕竟洛伏苓在他那里一直是百依百顺的。
罢了,罢了。
如今算是寄人篱下,因此不管他知不知道我和洛伏苓的事,不管他心里怎么看待我和洛伏苓,我都不能再摆出什么不开心的脸色来。
手里的兔子起初缩成一团,随后放松下来,乖乖展开四肢来伏在我手里。
它柔软的肚皮便在我的掌心。
其实人也是如此,大抵旁人对自己好的时间太长了,就容易把薄弱的东西展露出去。
而一旦展露出去,便也更容易被捅一刀。
比如我和顾君则,此前他待我那般好,我差点就信了他,如今那些想法就这么明白而干脆地破碎了。
让他喜欢上我,而我不喜欢上他。
怎么可能,对于这样的一个男人。
也许我应当庆幸,自己及时地收起了‘柔软的肚皮’,如此,以后若真有一刀捅过来,总不至于直中要害,丢了性命。
顾君则成了一个时常在宅院的人。
虽说有时他也外出,但是每每出去,都是半天之内。
于是——
早膳时候他在,午膳时候他在,晚膳时候他还在。
好在他这张脸还是漂亮的,这么频繁地瞧见,我也不至于看得厌烦
关系微妙得紧,往往是饭前互相问一句好,饭后再随口聊聊这半日的事情,聊天轻描淡写,他一般只是说‘瞧书’,而我也只是随口一提,若再是多谈,大概就是说说那只兔子,不过这只兔子,过得远比我滋润,没几日的功夫,便极其明显地胖了起来。
再无其他,譬如同房一事,我和顾君则都不曾提,也不曾有。
而我方才秋狩回来,经了去痕药一事,那份难得的‘贤惠’,硬是装都不肯装了。
便寻了个‘来葵水,动弹乏力’的理由让青萝去给顾君则处理伤口,此后他也不寻我,我也不好寻他,这几日过来,硬是碰也不曾碰着过他。
日子太过于平静,毫无波澜。
直到约莫一个月过去,韩江将军前来,顾君则设宴款待。
身为‘顾夫人’,我自然也要坐上席位去。
韩江这人我是见过的,小时候随着父皇征讨北疆,他也是在的,那时我性子野,当时父皇便是派他看护着我。
小时候我是叫他‘韩叔叔’的,如今许多年未见,宴会方始我叫了几声‘韩将军’,被他笑着说‘生疏’之后,我算计着他同顾君则称兄道弟,便索性跟着顾君则喊一声‘韩大哥’。
那边韩江闻言一笑,笑容憨厚得紧,饱经风霜的脸便皱巴巴的。
“这么多年,兜兜转转的都绕回去了,也是妙。”
他说着,喝了口酒。
绕回去了吗?
我礼节性地喝了口酒,酒入口中却苦涩得很。
——哪里绕回去了?若真能绕回当年的时光,折寿十年我都肯。
不知不觉将杯盏中的酒一饮而尽。
喝下去才觉得自己实诚,想着总不能白喝这么一大杯,我抬手将空空的酒盏一比示意。
韩江仰头而笑:“难得公主还记得韩某这一糙人!”
他豪放的性子没变,酒量也没变,说完又是几盏灌了下去。
我却是怂了,不敢一盏一盏地喝干净,变成了几口几口地回敬。
韩江便笑:“公主不似从前实诚了。”
我愣了愣,随后勉强扬起笑意正要说话,孰知一旁顾君则却说着:
“韩兄,今日你我饮酒叙旧情,你总缠着公主怎么成?”
韩江转头看向一旁的顾君则,笑:“君则倒是不曾变,当年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