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情激奋,所有人都拔出了武器,大有一言不合即将动手之意。
“哈哈哈哈……”
正在大战一触即发之际,牛飞却放肆狂笑了起来。这笑声格外刺耳,让诸人一愣,皆不明白,怎么好端端地就突然发笑了,还有没有作为弱势群体的觉悟了。
牛飞只大笑了几声,然后盯着那个大胡子,道;“你很不错,知道自己一个人不是对手,便蛊惑他人一起动手。只要将我杀了,你们不仅能获得为民除害的美名,而你还能偷偷提着我的首级去换取千万赏金,是笔不错的买卖。”
那大胡子被戳穿阴谋,当即气得满脸通红,狡辩道:“哼,休要蛊惑人心,似你这等败类,所犯下的罪行馨竹难书,天下人人得而诛之,我刘帅不过是做了天下人想做而不敢做的事而已。”
“啪啪啪!”牛飞忍不住为这人的口才鼓掌。这番话说的大义炳然,即将牛飞说成了人人唾弃的江湖败类,又太高了他自己的形象,实在是高明。只是,他对错了人。
牛飞鼓完掌后,朝李登近招了招手。
李登近翻了翻白眼,这么多人在场,随便一招手我就来了,我还要不要面子了。可转念一想,牛飞这人不仅修为高深,背景也十分深厚,抱住这根大腿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最终,李登近一溜烟地小跑了过来。
“李登近,杀了他。”牛飞面带微笑,但是语气却十分冰冷,让人听着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李登近?”
“折花手李登近?”
李登近还没答应,人群中就炸开了锅。对于他们来说,人屠牛飞只是略有耳闻,至于人家有多厉害,也是一概不知。而折花手李登近的大名那可是如雷贯耳。
在东洲江湖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宁惹太清天尊,也莫惹折花登近。折花手李登近此人不仅是个采花大盗,而且还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为人心狠手辣,睚眦必报,只要是得罪了他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就拿前个月来说,有一次李登近在南境当街调戏良家妇女,被路见不平地侠士发声制止,当时由于人多,李登近也没说什么,可第二天后,人们便在河边发现了这名侠士的尸体,而且是剥皮抽筋的死法,极为残忍。
这种心狠手辣之人,试问何人敢惹?而且,折花手李登近对人屠牛飞言听计从,这只能说明,人屠牛飞是个比折花手更为恐怖的角色。一时间,诸人如避瘟神,吓得连连后退,转眼间场中便只剩下大胡子刘帅一人了。
刘帅冷汗直冒,吓得差点内分泌失调了。不是他不想走,而实在是腿软走不动了。其实,他也只是道听途说过牛飞的大名,也不曾觉得多厉害,今日见这赏金有千万之多,才动了这个歪心思。如果早知道人家的底细,他保证连躲都来不及。
“大哥,这不入流的角色让我出手也太掉面子了。”李登近面带笑容,转身看着大胡子刘帅,接着道:“这样吧,你就自我了断吧。我怕我亲自动手,你连一具囫囵尸首都留不下。”
刘帅被李登近这一吓,连忙咽了咽口水,再也坚持不住了,拔腿便往城里跑去。
他的想法是好的,只要是进了城,即便是天尊山的天师也不敢贸然动手,他相信折花手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在长安城中把他给杀了。
只是,想法好也没用,就他的本事在李登近眼里,根本就是童子操刀,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噗!”
一声闷响,血洒长空,一颗大好的头颅飞起,刘帅在奔跑的途中仰面栽倒,成了一具无头尸体。
“还有哪个不怕死的要找我大哥麻烦,尽管站出来。”李登近手里把玩着小型月轮飞刃,鼻孔朝天,根本就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这些人都是江湖中名不经传的小人物,你要他们浑水摸鱼打打酱油还可以,要他们挑战折花手李登近?便是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此时都吓得心惊胆战,哪里还有人敢站出来。就这样,牛飞和李登近在众人惊恐地目光中大摇大摆地进了长安城。
细雨蒙蒙洒长安,这里没有摩天大厦,没有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有的都是古香古色的壁瓦靑墙。
走在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上,与匆匆行人插肩而过,不时还有撑着油纸伞款款往来的俏丽女子,让这江湖气息中多了些柔情,颇有种身在烟雨江南的错觉。
“大哥,你去拜访朋友,我就不跟你一起去了。”
这时正路过青楼,莺莺燕燕满楼红袖招。李登近一副扭扭捏捏的神情,想来又是精虫上脑了。
这些天来,牛飞一直约束着他,这个采花大盗没有女人的滋润,早已饥渴难耐。牛飞也理解他的心思,便笑道:“也罢,你在这里等我,我拜访完朋友便来找你。”
牛飞说完也不等李登近答话,抬起脚步继续前行。反正有窃玉偷香刀在手,他也不会跑。
天师府坐落在长安城西,正当繁华的街道旁边,牛飞随便一打听便知道地址。只是,当站在天师府大门口时,心中又有些忐忑了。
回想初来乍到时,三人相依为命,不想这一别已是十余载,自己早已不复当年模样,不知她们可曾有变化。
踌躇了半天,牛飞重拾心情,踏步上前,对看门的小厮道:“这位小哥,李天师可在家?”
那小厮是个小道士,并无凡尘中的市侩眼,也彬彬有礼道:“方才还在家,但不知阁下是天师何人?”
“在下乃李天师南洲故旧,冒然来访,烦请通禀一声。”牛飞拱手道。
“既是天师故旧,请进堂叙话。”小厮侧身躬请。牛飞谢过,便跟着小厮进了天师府。
小厮将牛飞带到了客厅,又吩咐侍女上了杯好茶,这才快步离去,看样子是通禀天师去了。
牛飞一边喝着茶水,一边静静地等候,趁着等待的空挡,便细细打量了屋中的陈设。
天师府的装潢朴素简约,虽无名贵的家具摆设,却也不失气派,是个安逸的居所。而门外,五步一侍女,十步一小厮,皆是清秀靓丽之姿,由此看来,李孤铭这些年过得不错,也很会享受生活,沙莎跟着他也不会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