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门前,人头攒动,皆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乞丐,这时的乞丐们没有去领香喷喷的馒头和米粥,而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一个青年男子手持利刃,直直飞向李府门前正端坐着的李老爷,不止乞丐看的目瞪口呆,便是四周的家丁也是如此!
当李六看到目标变成李老爷时,便知道完了,今日怕是无法善了了!
而此时的李老爷也正目光阴沉的看着眼前直飞而来的李六子,一动未动。李老爷虽未动可他身边的护卫头子动了,只见虎背熊腰的护卫头领向前助跑两步一个凌空回旋侧踢“砰!”的一声,直中李六胸前。被踢中的李六瞬间倒飞而回,只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一只成年公马踢中,由乞丐们组成的人群慌忙后撤一块,又是“砰”的一声,李六子便躺在了人群前面。
李六挣扎着坐了起来,只觉心里又惊又俱又怒,“你……”愤怒的手指指向一边正带着得意的俞子凡,“你什么你,我把事情都告诉李老爷了,你就等着倒霉吧!”俞子凡把话说的模棱两可,李六子却不知其中关窍,又是生气,又是着急,只想和李老爷解释一下,一张嘴却“噗”的吐出一口鲜血,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却是晕了。
而李六子的两个同伴见到这种情况,转身拔腿就跑!管家刚要命令护卫追赶却被李老爷挥手阻止,“领头的没跑就成,几只小虾米由他们去吧!”李老爷说完,又看向躺在地上的李六,确实是不认得,便又把目光看像了俞子凡。
“他就是你说的那人?”李老爷目光阴沉的问道。
看到李老爷的目光,俞子凡心里打了突,却也不得硬着头皮回答道:“是的……”李老爷慢慢站起身来,踱步至俞子凡身侧,突然眼神一厉,一巴掌便扇了过去。
年幼而又缺乏营养的俞子凡如何能承受住一个成年男人的巴掌,更何况是李财主这个大胖子蒲扇般大的巴掌。俞子凡只觉得脸颊一疼而后脑袋便朝地上摔去,倒下的瞬间俞子凡便知道事情败露了,“咚”的一声他的脑袋便结实的摔在了李府门前的青石路上!
“哼,你当我是白痴吗!妈的,你一个小叫花子竟然骗到老子头上了!那王八蛋明明是冲你来的,你竟敢让我替你挡刀……”李老爷像是受到了什么奇耻大辱一般,喝骂之声连绵不绝,还不时的踹几脚想要挣扎着坐起来的俞子凡。
此时的俞子凡脸颊高肿,耳朵里面嗡嗡作响犹如有千万只苍蝇飞舞,眼前金星乱冒,头颅内又如翻江倒海一般,几次挣扎着坐起身来,又被李老爷踹倒,消瘦的身体又如何能抵抗这样的毒打,俞子凡只觉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铁柱等一众小乞丐看到俞子凡被李老爷毒打,便欲冲上去救人,却被李府的家丁和管家拦住。
李老爷似是骂累了,抬头看了看天色,便挥手召来几个护卫,“把这两个混蛋都给我关到柴房去,等我办完了事在收拾他们!”李老爷交代完就又回到了他的太师椅上,不知怎么的心里却是说不出的烦闷!
“世道真是太太平了,几个臭要饭的都敢戏弄起我来了,幸好仙人还未至,要不我这一番功夫便白费了!”李老爷阴沉着脸想到!又吩咐管家道:“让他们继续!”管家连忙又组织家丁继续布施,李老爷听着一句句吉利话似是心情又好了起来,便把刚才的事忘到了脑后。
大夏皇宫,刚刚上完早朝。帝国皇帝陛下却是没有在批阅奏折,而是盘膝坐于养心殿内打坐修行。
大夏皇帝本名刘衍,四十岁上下,在位十五年大夏四海承平,可称一代明君。只是四十岁大寿过后,便开始醉心道业,不事朝政,使得众臣不安,须知历朝皇帝皆有长生野望,但凡人成仙何难!而皇帝却又不是普通凡人,掌一朝之气运,若整日仅思如何长生不老,天长日久,祸乱自生啊!所以史官便把皇帝修道而天下乱记为“长生祸”。
刘衍修道之初便有大儒进言劝之,刘衍不听!更是将进言的大儒驱离皇城,这下可捅了马蜂窝,次日一早五百儒生跪在金銮殿前,冒死劝鉴。气的刘衍差点杀人,最后还是指导皇帝修道的国师出面解释清楚才了结此事!
皇帝陛下缓缓吐出一口气,收了功法,待下得地来便召唤道:“来人。”“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门外传来太监独有的尖细嗓音。
“去,把国师请来。”刘衍吩咐道。
“诺。“
不多时面白无须的太监首领便回来了,躬身对着养心殿里的刘衍报告道:“启禀陛下,国师大人一早便赶往青州关,根据道童所讲似是为收徒之事。”此时的刘衍正在养心殿里的御桌前批阅奏折,听到这话眼皮跳了跳。
自从接触国师以来刘衍便看到了长生希望,要知道国师自徽宗时入朝,至今以逾两百年,虽然深入浅出但又如何能瞒过皇帝天家的眼睛,国师甚至连容貌都没变过!
这怎么能不让历朝皇帝动心,自徽宗后至今十一位皇帝,想尽了各种办法欲从国师手中得到长生之秘,可不论是雄才大略的武帝,还是才智通天的惠帝,都没能得逞。最后国师无奈告知,欲长生仙根,灵骨,缺一不可,世间有灵骨者寥寥,而有仙根者百亿人中未必有其一!这才打消了皇帝们的念想。
而如今的恒帝刘衍便是这世间为数不多的有灵骨的人,甚至他的皇位都与这块灵骨有解不开的关系,当年刘衍刚出生时国师便出现在了产房前,等到婴儿抱了出来国师第一个上走前去,摸了摸他的手臂说道:“原来只有一块灵骨”。说完飘然而去,这一句话却是把先帝兴奋坏了,有灵骨便有修道的希望而能修道又是超越凡尘的第一步,所以先帝在位时便把刘衍立为太子,直至先帝临终,无人可撼其太子之位,最后顺利继位。
刘衍十岁便随国师修道,直至二十五岁继任皇位之后国师便不在教他,让他专心政事。刘衍心有不甘,却也不敢驳逆自己的师傅,隧荒废道业十五年专心政务,但接触过了那个神奇的世界,见识过了飞天遁地,吞火吐冰的神异,又如何能在甘心只当一个凡人皇帝,所以四十岁的刘衍又开始了修道之旅你,只是毕竟不在年轻,道业止步不前。
想到此处刘衍心中便是一阵黯然。话说回来,却说国师两百年来从未有过收徒之举,而如今冒冒然便去了青州收徒怕是有天机所示,难道有身俱仙根者出现了?等到国师回来我到要看看这身有仙根和无仙根有何区别,若是这仙根能移植…………想到此处一抹亮光自刘衍眼中闪过。
时至正午,距离安杰县百里外的一条官道上,一个骑着青牛的老道士正缓缓的赶着路,这老道士白须白眉,长长的寿眉已与耳垂齐平,随风飘动的长须亦搭至胸前,头上束了个道髻,道髻之间插着一支银簪,仔细一看哪里是什么银簪分明便是一只三寸长的小剑。
老道士乍一看岁数不小,可却面如白玉,无一丝皱纹,身穿明黄色的道袍,道袍中间绣着一个硕大的太极图案。右手执一拂尘搭在左手臂弯处,老道本来坐在青牛身上悠哉悠哉的闭目养神,此时却苏的睁开了眼睛,老道士闭目时还未觉得有什么,这一睁开眼,便可看到老道士的眼睛神光湛湛,却哪有半分老态!
似是感应到了什么,老道士目光望向安杰县方向,左手掐指一算,瞬间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挥手拍了青牛的头一下,又对着它说道:“你这头憨货,就不能快些,我那还未谋面的小徒弟遭劫了!”说着又拍了两下,就像青牛能听懂似的。
青牛也真不含糊竟真的回头口吐人言道:“教尊,刚刚在天上您不是说时辰未到不能想见吗?”
青牛的疑问遭来的是又一个暴栗“你懂个屁啊,缘法!缘法懂吗?早一分不得晚一分则必失,可劫难可不管你缘法不缘法,如今我这小徒弟遭劫,若是过不去便诸法皆空了,人都没了还要缘法有个屁用!叫你快些哪那么多废话,快给老子飞起来!”老道士一开口立刻破坏了仙风道骨的形象,可青牛却似是早已习惯,只是晃了晃硕大的牛首便四蹄生云飞向天空,幸亏这时官道上没人,若有人这时也必是跪地俯首高呼神仙!
李府门前排队等待布施的人依然很多,可门前的李老爷却不见了踪影,原来这李财主等了一上午也不见仙人的踪影,却是饿了,回家吃午饭去了。
李府的一处墙角处有十几个瘦小的身影蹲伏着,由四名李府的护卫看守,却是铁柱、泥猴子等十几个小乞丐,当他们看到俞子凡被带进李府时便由铁柱带头壮着胆子去朝李府管家要人,结果可想而知,眼看要人无望,铁柱便和泥猴子几个人商量着回去再想办法,于是是铁柱又作代表前去和护卫商谈,铁柱刚刚站起身准备走向护卫,却发现所有人都望向正南方天空。
顺着人们目光望去,铁柱便知道了为什么大家都看着南方的天空了,只见碧蓝如洗的天空上白云朵朵,而在这朵朵白云的下方一头大水牛悬停漂浮于天空上,在这大水牛背上隐约有一道人盘坐,正是那赶路的道人,老道士清冽的目光略过地上的乞丐与粥棚嘴角泛起一抹嘲讽,又因为没有看到想看的人而皱起了眉头。
老道士一翻身自青牛背上跳下,引来人群一阵惊呼,却不是人们想象中那样轰然砸落,而是脚下自生一片云气,飘飘荡荡向地上飞来!而停在半空中的青牛却是伸展了一下身体后,“嘭”的一声变成了一个中年子,连忙跟随老道向地上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