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按此说法，刚才的情况只是一次偶然，‘门’的出现并无规律可循？”楚展不太确定地问。
从小区返回廉租屋的这一路上，冉静柔大略讲述了虚实之门形成的原因，其中涉及很多专业知识和名词。
说实话，楚展不太懂这些，所以听后完全就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只能根据冉静柔所言试着理解。
此刻，在楚展对面，冉静柔正手握一瓶封装的虚实凝炼修复液，注入养生舱，专注调试着相关参数。
“还是有的，只不过规模与时机存在随机性。”
冉静柔起身，擦了擦脸颊上的晶莹汗珠，对机器的精准调试着实是件技术活，“可能刚才说得太笼统，那让我们换个说法，君临万界的世界观你熟悉了么？”
楚展想了想，说：“如果，只是游戏设定和背景故事的话，差不多都还记得。”
“那好，我这样说吧……”冉静柔将调试工具放回手包，坐在游戏登录舱边沿，耐心解释道——
“你可以将刚才进入的虚实之门，看作是万千君临碎片的逻辑数据在具象化后，与现实世界碰撞后的逻辑冲突区……”
“说得直白些，就是君临网游中的‘界门’，被扭曲的时空规则所影响，投影到了现实中。这是一种偶然，亦是一种必然，虚实之门的出现，需要满足两个条件。”
“第一就是足够数量的界魂，它们主要由人类情绪构成，是一种记忆体生命。友善情绪的界魂，不会主动开启‘门’，但负面情绪构成的界魂，却极具攻击倾向！”
楚展终于听懂了些，很自然就联想到那些被失忆的混混，说：“就好比之前，附身在那群沙袋上的影子？”
“没错。”冉静柔点头，“也许你不会相信，关于界魂的记载早已有之，根据年代、地域的不同，人们对它们的称呼也不尽相同。”
楚展的嘴角抽了抽：“都战翻了十几个界魂，我还有什么不相信的。”
冉静柔苦笑，“界魂当中强大一些的存在，会以高等形态跨越虚实之门，这在古代典籍记载中都有迹可循，譬如，狼人、血族、巫女。当然，中西方的叫法不一。”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楚展看向冉静柔的眼神有些古怪，“从古至今，那些超自然生物，并不是空想，而是跨越虚实之门，从君临那边高调路过到这个世界的？”
“的确可以这样说。”冉静柔点头，但眼神仍旧古井不波，“至少，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很大一部分无法解释的事件，都很可能与界魂和界门有关。”
“好吧，我承认被你毁三观了。”楚展耸肩，“那第二个条件呢？”
“另一个条件就是，必须存在可吸引界魂现世的强大能量。嗯……这个怎么说呢……”冉静柔认真想了想，续道——
“最直观的，超限同步者发出的脑量子波，它们就很感兴趣。当然，类似能量源还有很多，比如核爆现场，譬如百慕大三角，比方说星门……嗯，这个可能待定。”
“于是呢？晨星就研发了超限引擎，推出君临万界这款次世代网游，从而发掘驾驭超限VR的人才，帮你们开启虚实之门？”
楚展顿了顿，走到养生舱旁与冉静柔对视，“我不清楚晨星有多牛的背景，但这样拿普通人当炮灰，真的没问题？”
“你的这种说法我不完全赞同。首先，超限同步之所以称作‘超限’，就是因它发动的条件苛刻，远超常人的极限！”
冉静柔微笑着，示意楚展请坐，“普通玩家的同步率，达到90%以上，就已经非常不容易，更何谈100%之上的超限同步。”
“但是，若想引发虚实之门的规则干预，玩家超限同步的资质，至少要到达190%之上！因此，你说的问题，根本无需多虑呢……”
“对于大众玩家来说，君临只是一款普通的网游，一款好玩的网游，一款火爆的网游。所以放心吧，晨星的超限引擎安全可靠，不会引发任何公共事件。”
冉静柔说后半句话时，很少有地带上玩笑的语气，显然是预料到，楚展会拿君临网游的本质说事，因此早有准备。
反观楚展，也是一脸‘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的表情……
于是质问道：“君临的玩家基数之庞大，想必冉助比任何人都清楚。晨星如何能保证这当中，就不会出现自主突破190%超限的狠角色？”
“的确……这是一个好问题呢，就像你、我、小晴、小欣、以及周宇轩、洛星河他们……”冉静柔诚恳点头，赞同道——
“况且抛开外服大陆不谈，光是本国龙魂大陆，注册玩家就多达数亿之多。因此也正如你所说，晨星无法保证什么，所以才会筹建电竞学院呀！”
“就像先前我所展示的那份名单，你们这第一批电竞学院特招生，都拥有达成、甚至超越190%超限的不凡资质！正因于此，晨星才会实施电竞都市舰计划……”
“这样一来，既可最大限度保护你们，免遭攻击性界魂的袭扰，又可在都市舰上，提供给你们专业而系统的训练，从而对可能出现的界魂大规模入侵做好备战。”
楚展听后，轻咳两声，忽然觉得，这姑娘说得好有道理！自己都不好意思反驳了。
这晨星……正是出于对玩家群体的责任感，才会动用巨资打造那啥电竞都市舰么？
等等！这不科学啊……
原本自己是要和冉静柔辩论一番，可怎么忽然间，人代表的晨星集团就洗白了呢！
“按你这说法，晨星反倒是……”楚展话音一顿，忽然回过神来，“等一下！你刚说啥？界魂大规模入侵？备战？！”
“没错，这很奇怪么？毕竟对门之彼方感兴趣的，还有很多电竞强国，君临也不单只是晨星的产品，事实上，我们只负责超限引擎部分。”
冉静柔推了推眼镜框，续道，“刚才我也跟你讲过，除超限同步触发的能量外，世间还有许多足以引发界魂越过虚实之门的强大能量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