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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的东西在敲门,这在高川处理过的神秘事件中不算得稀奇,应对的方法也有许多种,不过,在大多数时候,是需要将自己所在的密闭房间视作和外界截然不同的空间概念。对方是不会从门窗的缝隙中进来的,但是,倘若对其行为做出回应,就如同是给了对方一把钥匙。在神秘学中,应答和打开窗门都被视为明显的受害征兆,问题在于,其实人们并不清楚门外的东西是什么,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处于一个诡秘的景况中,仅仅按照生活习惯给予回应,结果就迎来悲惨的结果——正如高川自己所做的那样,当敲门声响起的时候,也没能在第一时间意识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他用询问给出回应,只是没有打开房门。
高川十分清楚,这就是神秘事件最麻烦的地方,当事人根本无法针对性做好全面的准备,只能通过临场发挥,来争取生存的机会。哪怕是身体被义体化,还获得了意识行走的能力,但要说只凭借这些神秘力量就一定可以应付所有突如其来的神秘事件,事到如今,他也无法这么大放厥词。
看不见的东西已经没有穿来活动的声响,连锁判定、肉眼和视网膜屏幕都无法对其进行观测,也无法直接给出“对方有多厉害”的判断。虽然可以想象,对方的出现,是因为纳粹和末日真理教,乃至于其他潜在敌人的威胁,但是,正因为对其一无所知,所以,这些想象和猜测是否正确,也不得而知。
只有在这种未知成为过去,而自己仍旧存活下来,才能通过反思,去判断自己所面对的这一次神秘事件到底有多危险。
那么,这一次到底有多危险呢?或许过去自己在种种搏杀中生存下来了,但是,高川仍旧不敢肯定,自己仍旧可以在这一次存活下来。情报只能从现在开始收集,而且,必须要考虑到最坏的状况,那就是除了自己的亲身体验之外,其他人都不足以倚靠。不过,这也是习以为常的情况了。
高川没有半点不安,恐惧当然是存在的,但是内心却是平静的,这些恐惧就好似溪水一样,平缓地流淌着,只在尚存血肉的身体部分,带来一些不良的反应,不过,义体化的部分占据了绝大多数,所以,血肉部分的不良反应并不会带来行动上的障碍。
他沉默着,等待着。等待着那莫名其妙之物的离去,也等待着会不会有谁突然打破这个“独自一人”的状况。按照常理来说,房间外当然是有许多人,但是,如果他们全都“不在这一次事件中出现”的话,那么,他们到底有多少人,可以做多少事情,仅对高川自己而言,没有任何意义。高川就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被孤立了——一起孤立性的神秘事件。
片刻后,高川放开门把手,一度被强烈震动的把手维持在平静的状态。他侧耳倾听了这么久,却完全无法察觉到来自于外面的半点声音。这是很奇怪,很不正常的情况,不是吗?虽然房间是隔音的,但也只是使用普通的隔音材料而已,对于真正想要聆听的神秘专家,这种隔音性本该几乎等同于没有。
高川退回房中,开始拨打其他人的电话,无论是超级泰坦尼克号的工作人员,还是陪同自己一起前往澳大利亚的人员,都是可以联络的对象,并且,早在上船之前,他们的号码就已经存储进号码簿中了。可是,十次拨打都没有回应的情况,已经足以说明许多问题。电话里传出的并非是忙音,更像是有人接通电话却不出声,杂讯中隐隐有一种呼吸的味道,也似乎有着细密的背景声,以高川义体的神秘性能也完全无法清晰分辨出具体的情况。
被切断联络了,自己真的陷入了一个孤立的境况。高川仍旧觉得这不算什么,反过来说,如果仅仅因为目前的情报,就觉得自己的处境已经到了一个极其恶劣的地步,那么,后继发生的情况,大概会让人的心智承受不住吧。
“好吧,让我想想该怎么做。”高川坐回椅子上,面对房门,现在他必须做出一个决定:要不要打开房门走出去。眼前的情况,虽然是由自己无法看到的东西引发的,但是,导致“无法看到”的缘由有许多种。而针对“自己处于一个孤立隔绝的房间”中这一情况,对方到底是想要达到怎样的目的,也有好几种可能性。
首先,是正式的攻击:攻击在自己做出回应的一刻起就已经开始了,平静并不代表安全。
其次,是佯攻:对方装神弄鬼引发自己的猜疑,从而让自己自闭于这个房间中。
再次,是莫名其妙:引发当前古怪的,并不是基于某种确定的想法,自己也并非是被针对,而仅仅是被殃及池鱼。
从这三种可能性出发,自己继续呆在这个房间里,到底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高川的思考没有花费太长时间,就听到门外再次传来敲门声。高川没有回应,但对方开口了:“高川先生?还醒着吗?我们打算开一个趴体,如果您也能过来就太好了,船上还有许多人希望能够和您进行一次近距离的接触。”说话的声音是个女性,说话的用词和口吻都带有一种引人遐思的暧昧。很不巧,就在不久前,高川才和多名女军官进行了近距离的接触,这让他听到这样的说法时,也仍旧不免朝暧昧的方向去想象——但也仅仅是想象而已。
自己身处一个神秘事件中——在无法确认事件已经结束前,任何情况都可以视为具备威胁性。这本就是神秘专家的处事原则之一。至于到底该如何判断事件是否结束?有没有什么明显的征兆?单纯就经验而言,其实并没有什么太过明显的提示,就如同现在有人叫门,当然可以视为是事件的结束,但也同样可以视为事件的延伸。神秘专家总是更依赖于自己的直觉,高川的直觉正告诉他,这一次来敲门的,也仍旧不是正常意义上的“人”。
没有证据,但是,只要有这样的想法——哪怕是被害妄想症也好——高川就会遵循这样的念头,因为,这样的直觉在过去救了自己不知道多少次。
高川从口袋中取出香烟和左轮枪,来到门前,凑在猫眼上往外瞧。
是个女人,不认识但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像是登船的人员之一。但是,这种印象太朦胧了。心理学上做过试验,当人们依稀觉得熟悉——但其实真的是陌生人——的情况下,往往更倾向于把对方当做是熟人,尤其在危险的境况中,更容易倾向于接受对方,期间的任何怀疑和警惕,也许会让本人觉得十分保守且强硬,但实际上,却是比平时更容易缓和的。
不过,这只是对大多数普通人而言的情况。高川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在感受到她的存在时,就已经直觉有了答案——他没有回应,只是猛然飞起一脚,踹开房门。从铰链上脱飞的房门砸向对面,一眨眼就撞在过道的墙壁上。在巨大的撞击声传来前,首先响起的是枪声。
然后,高川听到了子弹穿透房门和人体再钻入墙壁的闷响。女人的身体被房门挡住了,只有一个依稀的阴影轮廓,却在短时间内,就有血从那边的地面流淌出来。女人没有声息,似乎是死了,连锁判定从头到尾都可以观测到她的存在啊。即便如此,高川仍旧没有跨出门外,仅仅是站在门边,扫视着门外的走廊。
他完全不怀疑自己是不是杀错人了。而且,他也不觉得,对方已经死亡。甚至于,这个躺在血泊中的人到底是不是女性,是不是人类,也仍旧无法确定。在这一刻,比起眼睛和连锁判定所观测到的,他更加相信自己的直觉。
然后,当他的注意力迅速从仍旧没有半点动静的走廊上集中会这个女人的身上时,她的存在感消失了。
不是尸体消失了,而是存在感消失了,肉眼仍旧可以观察到一个轮廓,但是,直觉告诉他,她或者它已经不在那里。高川叼着香烟,又开了许多枪,将门彻底打烂。那个轮廓还在,可是,这么长的时间,本该已经出现的其他人,却没有半个影子。
好吧,看来是不得不出去了。高川这么想,就果断地踏出房门线。
一踏出去,就看到走廊的两侧向着极为深远的地方蔓延而去,给人一种没有止境的感觉。空间改变了,高川想,也许是视觉上的问题?无论如何,有点麻烦。他随手拔出匕首,插在墙壁上。墙壁像是果冻一样,轻易就被洞穿,但触感却是极其古怪的,就算用力在墙壁上割出一道痕迹,在拿开匕首后,这个伤痕也会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不是愈合,而是直接变成了完好,就好似自己用匕首切割的记忆是假的。
不过,已经千疮百孔的房门倒是没有任何变化。高川挪开房门,就看到了那个女人——她的身体被子弹洞穿了好几个孔,没有伤害到脸蛋,可是,那脸蛋也绝非是人的脸。和在猫眼中看到的模样截然不同,她并不那么漂亮,甚至于,根本就谈不上是“她”,而应该是“它”,五官还是有的,却明显和人类的五官形状和结构有明显的差别,以至于很别扭。高川摸索了它的身体,女性的性征也倒是齐全,手感也和正常人的血肉触感没有太大的差别,但是,尸体的温度却热得不正常。高川嗅到了某种无法形容的味道,像是从这个尸体散发出来的,然后,他看到自己手正在融化,确切地说,是和尸体接触的那部分手掌,以一种融化的状态和尸体连成一体。
高川收回手,整个尸体便一同拉了过来,他抬起手,尸体也被抬了起来——重量上也和这个身材的寻常女性体重差不多,对高川而言,算不上沉重。他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好似洞穿了尸体,又把尸体举起来晃动的变态,女尸耷拉的四肢如同断线木偶般地晃动着。然而,已经融化了手腕的尸体,还在向着肘部进去吞噬。
问题是,这只手可是义体的一部分,强度相当于素体生命。能够融化这只手的尸体,到底是什么玩意?
而且,还没有存在感。只要闭上眼睛,关闭连锁判定,哪怕有着摸上尸体的触觉,也无法让人觉得她是存在的。
不过,正因为这个东西没有存在感,所以,高川还不打算将自己的手躲掉。也许是幻觉,也许不是,根据融化侵蚀的速度,他还有足够做出决定的时间。于是,他带着这具古怪的尸体,朝着应该通往甲板的路线前进。走廊变得很深远,和刚进来时的感觉完全不同,高川以速掠的方式前进,却在一分钟内都没能走完,回过头看去,只见门和门相连,房间都是一个模样,根本分不清自己究竟到了哪个位置。
被困住了。就好似温水煮青蛙一样。高川不由得这么想,这一次,他放开自己的火力,尝试了各种特殊子弹,但是,没有任何作用。所有对走廊造成的损伤,都会恢复原状,弹头会消失,匕首不取下也会消失。
尸体对手臂的吞噬,已经到了肱二头肌处,有一种古怪的律动,从侵蚀部分和未侵蚀部分的分割线处传来。就在高川再次抬起手臂的时候,尸体猛然挺起来,双脚缠住他的腰,双臂抱住他的手臂,那张古怪的脸伸到他面前一阵嘻嘻怪笑。
如果是普通人,说不得要吓得屁滚尿流。
高川虽然没有受到惊吓,毋宁说这样的变化,也早就在他预估出的各种可能性中,而且还是几率极大的一种,可是,他的手臂和她是如此紧密地融化结合在一起,根本就无法避开。女尸朝他吻来,但是,那噘起的嘴巴在扭曲,变得根本就不像是嘴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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