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玖珂被司徒天静的一句话惊得脸色苍白,她强颜欢笑,眼神中带着掩饰,“三妹,这是在说什么呢?”
司徒天静哪里肯轻易的放过司徒玖珂,她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沉声道:“我倒是没有想到,原来你已经有了这份心思了。”
司徒玖珂有些愧对于司徒天静,见她眸色阴翳,心中有些担忧起来,“三妹,你不会在怪我吧。”她声音极小,似乎非常的忐忑。
司徒天静轻摇头,淡淡一笑,“我不是怪你,是担心你。”
“此话怎讲?”司徒玖珂有些糊涂。
“卓晟夜对于徐晓晓非常的专情,纵使他在外面逍遥快活,可是你何曾见到他把女人带回府里?”司徒天静有着自己的担忧,司徒玖珂性子简单,必然是斗不过与卓晟夜朝夕相处的徐晓晓的。
司徒玖珂本就毫无血色的脸,一下子更加的苍白,她嗫嚅道:“我知道自己的能力,也没想着和徐晓晓去争,虽然被他玷污失去了清白,我是有些恨他,可是他也是被人陷害。我现在只想每天能够看见他,也就满足了。”
司徒天静望着她沉静如水的脸,苦涩一笑,“但愿你真的能够接受,自己喜欢的人在自己的面前与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司徒玖珂轻轻抬首,“三妹,你不会接受吗?”
“绝对不能!”司徒天静神情刚烈,“爱我就是爱我,又怎么会接受别人。若是他三心二意,我宁愿舍弃。”这便是她的爱情观。
司徒玖珂被司徒天静的霸气深深折服,试问哪一个女人敢有这种想法。她咬咬红唇,小心翼翼的问道:“若是皇上逼南儆王纳妾呢?”
“那么不是她死,就是我亡!”她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司徒玖珂讪讪的闭上了嘴巴,心里担忧着最好不要有这么一天,不然以司徒天静这么刚烈炽热的性子,她会像一团烈火,将所有人燃烧殆尽。
司徒玖珂的婚事算是这么定了下来,只是卓晟夜似乎是有意刁难,居然将婚事定在了三日后。
司徒天静只觉得他欺人太甚,司徒玖珂还没有嫁过去就开始给徐晓晓撑腰压制她了。不过司徒玖珂虽然怯懦,可是她却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她动用了将军府所有的店面的伙计,不停地加工制作,终于在出嫁前夕,赶制出了金银首饰,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三日,司徒天静基本上都是早出晚归,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和卓凌煜说上几句话,而他似乎也是在忙什么,她虽想问问,奈何也是琐事缠身,无法自拔。
司徒玖珂出嫁当日,司徒天静很早就起来,正好遇到从外面回来的卓凌煜。伴着朝露晨曦,他一脸的疲惫,黑墨般的双眸却是越发的幽深。
“你回来了。”司徒天静将一直玉簪轻轻的别在发髻中,起身迎接。
卓凌煜看着笑靥如花的她,原本压抑的心渐渐得到平复,他上前拦住她的细腰,将自己的鼻子凑近,她的身上散发着淡雅的香气,勾得他小腹有一团火焰不住燃烧着胸口,他声音低沉:“好香。”
司徒天静甜甜一笑,手指轻轻的缠弄着他垂在胸口的头发,“今日是辰王和玖珂大婚的日子,你可要去看看。”
“自然,我去换件衣服,一起去。”卓凌煜略带冰冷之感的手轻轻的抚了抚她的脸颊,然后攫住她小巧的下巴,抬起,俯身吻下。
司徒天静的双臂紧紧缠住他的脖颈,动作羞涩而生疏的给他回应,她真的好想他。
卓凌煜被她笨拙的动作弄得心痒难耐,若不是今日还要出府,他真的不想放过她。他的手用力扣住她的后脑,狠狠的压向自己,不住的索取和探索着。
一阵霸道和意乱情迷之后,两人终于难舍难分的相望彼此。
司徒天静担心着时间来不及,立刻去准备衣服,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心是多么的乱,犹如繁花盛开,翩蝶飞飞,乱得好不热闹。
卓凌煜很快就梳洗完毕,换好衣服,再次出现的时候,他满脸的疲惫已然消失不见,转而是丰神俊朗,俊逸飘然。
两人携手离开王府,直奔卓晟夜的辰王府。
他们虽与卓晟夜不合,可是这种场面不出现也实在是说不过去。
辰王府里外装饰一新,彩球高悬,帷帐垂坠,大红的喜字贴满辰王府的每一个角落,喜气洋洋。
司徒天静和卓凌煜侍手而立在一边,司徒天静竖起耳朵听到身后的两个小丫头咬着耳朵,原来这一切都是徐晓晓主持操办的。
司徒天静一双杏眸慢条斯理的落到了对面站在卓晟夜身边的徐晓晓的身上,她一身紫色秋装,既不张扬却又稳重淡雅。
之间徐晓晓笑脸迎人,神情悠然,没有半分的不悦和赌气,这落在别人的眼中不就是贤妻的典范!
司徒天静越发的担心,倘若徐晓晓心胸宽阔,能够容得下司徒玖珂也就算了,若是容不下,怕是司徒玖珂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不过转念一想,许是自己经历的太多将人心看的太负责了,也许徐晓晓并不像徐应那般的心狠手辣吧。
思绪回转,卓晟夜与司徒玖珂已经拜堂完毕,这婚事仓促可是到底是顺利。
“圣旨到!”就在众人准备去院子里落座和喜酒的时候,外面却传来一尖细的声音。
众人举目望去,原来是卓鸿煊的心腹,小圆子。他神情高傲,手里举着明黄色的圣旨,碎步而来。
众人立刻俯身下拜,垂头倾听。
“皇上有旨。”小圆子站在正厅中间,细小的眼睛轻轻眯起,“司徒泰平身为德远大将军,又是两朝元老,功名赫赫,为我大周朝历下汗马功劳。此次封司徒泰平为勋国公,以表朕心,钦此。”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沉默下来,眼尾都轻轻扫向早就身僵脸暗的司徒泰平,封为勋国公根本就是明升暗贬。
从前手中握有兵权别人还会忌惮三分,现在不过是一个只拿俸禄,有名无权的国公,谁还会将他放在眼中。
司徒天静知道卓鸿煊这是借题发挥,也终于明白这一系列的事情的原委,原来他想要的只是司徒泰平手中的兵权而已。
原来只有司徒玖珂成了无谓的牺牲品,怕是现在的司徒泰平早就心乱如麻,义愤填膺了吧。
“爹,接旨吧,事已至此,无法回头了。”司徒天静在司徒泰平的身后宛然低声。
司徒泰平这一刻有着说不出的悔意,他就是害怕有这么一天,所以才会想要讨好卓鸿煊,却没有想到他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
他恨!却又无可奈何!
想到这里,司徒天平咬咬牙,沉声道:“谢皇上。”伸手将圣旨接过,众人这才起身。
小圆子见司徒泰平灰败,神情颓败犹如斗败的公鸡,他冷冷一笑,转身离去。
卓晟夜示意喜宴继续,司徒玖珂也被送入了洞房。众人散去,正厅中只余下了几个人。
卓晟夜笑呵呵道:“司徒大人,你现在是勋国公,又是国丈,更是我与南儆王的老泰山,放眼大周朝谁比得了你啊。”他言语轻佻,神情挑衅,显然是没有将任何人放在眼中。但是他的话也是在提醒司徒泰平,功高震主,权利太盛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
司徒泰平脸色沉郁,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圣旨,恨不得将其撕碎才能解恨。他心知肚明,现在若是明目张胆的发泄脾气,必然会传到卓鸿煊的耳中,他现在是悔不当初!
想到这里,他也没有心思留下来喝自己女儿的喜酒,直接转身离去,徒留了一个冷清肃然的背影。
卓晟夜走到卓凌煜的身边,哂笑道:“没有想到我们亲上加亲,以前是兄弟,现在又是这样的关系。”
卓凌煜却是冷笑,“关系再亲也抵不过人心阴毒。”
卓晟夜倒是没有料到卓凌煜居然公然反抗,他冷冷的盯着卓凌煜,眸光阴鸷无比。
卓凌煜却没有半分的畏惧,他轻悠悠的一笑,笑容却是春暖花开,不见半分的怒意,他不紧不慢道:“三弟,大喜的日子,就不要自找无趣了。这么难看的脸色出去了不知道还以为是徐妃给你气受了呢。”
司徒天静险些笑出,这个卓凌煜真是气死人不偿命,将自己的推脱得干干净净。
卓晟夜想怒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被气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褐色的眸阴狠的盯着卓凌煜那张云淡风轻的脸。
徐晓晓也不是善茬子,哪里肯让别人说自己闲言碎语,她刚要开口反驳,司徒天静却是嫣然一笑,将她的话堵了回去,“徐妃,这兄弟俩不过是斗斗嘴,你我是女人,若是胡乱的搀和,曲解了二人的意思,倒是无事生非了不是。”
“你……!”徐晓晓也是骄纵惯了,没有想到第一次和司徒天静过招,自己居然就败了!
这口气,她咽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