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羽宫的气氛凝重异常,整座殿堂里满是冰霜之感。
司徒泓羽怔然的看着自己的亲妹妹,一双不善的双眸闪着阴鸷的目光,她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外人的话你也信!”
面对司徒泓羽的质问,司徒玖珂的心里自然是难过,可是她向来不喜欢别人污蔑自己,事实就是事实!
她愤然起身,对着司徒泓羽吼道:“我没有胡说!那天的事情天静也在场!”
“什么她也在场?”司徒泓羽双目圆瞪,暴跳如雷,难怪自己的母亲会是这样的结果,一定是她诬陷!
她咬牙切齿,眉心一拧,眼神中狠戾而狰狞,她一定要替母报仇!
说道报仇,她冷眼看向司徒玖珂,不满道:“你说你,留在母亲的身边,居然连母亲都保护不了!我怎么和你是姐妹!”
面对司徒泓羽的抱怨,司徒玖珂也是气火攻心,她嚷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若是你在场,你也只会添乱,什么也做不了!”
“少在那里说这些,母亲遇难你为何不来找我,就连普通的通风报信你都不会,真是笨!”司徒泓羽想到曲珂颜的横死,她更是心有不甘,甚至都没有出宫去见她最后一面。
司徒玖珂被司徒泓羽的话气得面红耳赤,她也觉得委屈,不由得眼眶一红,喊道:“我来告诉你,你就可以出宫吗,你以为这皇宫是将军府不成!”
司徒泓羽还想争辩,可是一想到对面住的就是安若茜,担心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现在母亲死了,亲姐妹自然不能相互埋怨。
司徒泓羽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深深呼吸,过了半晌,这才轻瞥了一眼司徒玖珂,她居然呜咽起来。
司徒泓羽翻着白眼,压低了声音,“行了行了,哭什么哭,一点志气都没有!”
“我要是有志气,我早就走了!”司徒玖珂嘟嘟囔囔的,她才懒得听司徒泓羽训斥呢。
司徒泓羽心知司徒玖珂就是小孩子性子,为了大局着想,她也不愿多和她计较。想到曲珂颜的死,那股怒火再次在心底翻涌,她冷哂,眉丝眼角说不出的狠戾,“司徒天静,别以为我们是姐妹,我就会放过你!”
看着司徒泓羽表情狰狞,司徒玖珂就知道她一定是在想办法多付司徒天静。一想到手足相残,她的头就一痛,她沉声道:“你这又是何必!你自己都自顾不暇,这件事情就算了不成吗?更何况,这件事情和天静没有任何的关系,都是你自己在这里臆想!”
“我说司徒玖珂你居然胳膊肘往外拐!”司徒泓羽黛眉倒竖,她真是搞不懂自己妹妹,论心思阴狠,她倒觉得自己和司徒天静是一母所生!
“什么叫做我胳膊肘往外拐!司徒泓羽,我哪里不是在为你着想!”司徒玖珂暴怒,“你也不看看自己,已经身处皇宫这个龙潭虎穴,这宫外的事就和你无关!皇上若是真的宠爱你,又怎么会让别人与你同住!”
司徒玖珂心思再简单,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还是透彻的!
不过她的话很明显的刺激到了司徒泓羽,她怒不可遏的等着司徒玖珂,“司徒玖珂,你一定不是我的亲妹妹!”
“你以为我愿意有你这样的姐姐吗?”司徒玖珂赌气道,瞧着司徒泓羽一副要吞人的模样,她也懒得在留在这里。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她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泓羽宫。
司徒泓羽气得直跺脚,对于司徒玖珂这直脾气,她也是束手无策!
不过一想到没了母亲,父亲也指望不上,她可不想和亲妹妹还起矛盾。
眸光流转间,她忽然想到若是想要司徒玖珂可以帮助自己,又可以嫁得好,纵观整个皇室唯有卓晟夜是最合适的人选。
她只是担心卓晟夜是否看得上司徒玖珂,不过事在人为,她总要想个办法。
司徒玖珂离开泓羽宫以后,气呼呼的就往宫门走去。想想司徒泓羽的话她就火冒三丈,难道自己不是替她着想吗?总是感觉自我良好,沉浸在自己的梦里!
都说她任性简单,司徒泓羽更是如此!
“哟,这不是司徒家的二小姐吗?”在御花园的树荫下站着一个身着粉色长裙的女子,身后跟着一众的宫女太监,这阵仗远不比宫里的妃嫔差。
司徒玖珂顿下脚步,瞧清楚站在树荫下的居然是卓芯蕊,大周朝唯一的公主。
“拜见公主。”司徒玖珂慌忙行礼,她其实很不擅长应对这种事情。
敲着司徒玖珂有些怯弱的神情,卓芯蕊眉目含笑,却带着一丝让人心生不悦的讥讽,她朗朗一笑,朝着她走去。
卓芯蕊只是觉得这司徒家的三个女儿里,只有司徒玖珂为人简单点,就依着司徒天静和司徒泓羽,都不是省油的灯!
朝着卓芯蕊走来,司徒玖珂只能以笑应对,说到底她对卓芯蕊是有些惧意的。
身为本朝唯一的公主,卓芯蕊张扬跋扈,就算是皇后都要估计三分,更何况是自己。
“二小姐,进宫来看娴妃吗?”卓芯蕊笑着问道,可是任谁都瞧得出她眼底的冷意。
司徒玖珂抿抿唇,轻轻颔首,“姐姐进宫多日,我来瞧瞧。”
“这是自然,你们是亲姐妹,自然需要联络感情了。”卓芯蕊笑吟吟的望着她,蓦地,她眸光一凛,旋即一笑,将手伸向了自己伸手的宫女。
宫女深知她的意图,顺手从手中一叠请柬中抽出了一张,递给了她。
卓芯蕊接过请柬又转交给了司徒玖珂,“过两日在我的府上有一场赏花宴,邀得都是各家小姐,你也来吧。”她呵呵一笑,“若是怕认生,就带着你三妹来,就是南儆王妃。”
望着手中的请柬,司徒玖珂面有难色,就这一张请柬请了两人多少有些于理不合吧。
卓芯蕊才没有将她神情看在眼中,她甚至不忘叮嘱道:“一定要将她带来啊,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她带着一众宫女太监旖旎而去。
司徒玖珂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勉强接下,心里却是七上八下。
回到南儆王府的司徒天静有些坐立难安,烈焰骑是卓凌煜夺回皇位的最终关键,虽然钱财的问题她已经解决。
可是大张旗鼓的去购买装备一定会被人怀疑,说不定还会被卓鸿煊的人发现,到时候得不偿失。
思前想后,司徒天静忽然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是自己故友,两人交情甚好。天底下若是还有人可以轻易的弄来装备也只有他了!
想到这里,司徒天静立刻让流火准备马车,又叫上了锦昱随同自己一起前往。
帝都城外,有一座小小的寺院。它远不比相国寺那么香火鼎盛,可是常年香火不断,每年都会进行一次翻修。
若是有人有心,就会发现来往这里的人非常的杂乱。
从马车上下来,锦昱和流火都是一脸的疑惑,明明司徒天静说是出来办装备的事情,怎么跑到寺庙来了?
难道是要祈祷,等着天下掉馅饼不成?
正想着,司徒天静没有理会他们的疑惑,迈步就往里面走去。
寺院里的人非常的稀少,拜佛上香的人寥寥无几,就连敲钟念经的和尚都很难看到几个。
司徒天静来到宝殿上,这里有一尊非常高大的佛像金身,宝相威严一点也不必相国寺的查。
锦昱轻轻的“咦”了一声,他轻声道:“说来也奇怪,这小小的寺院哪里有那么多的香火钱购买这么大尊的佛像,而且还是全身镀金。”
流火也觉得奇怪,不由的点头赞同。
司徒天静只是轻轻一笑,她走到站在佛像边的一个小沙弥,问道:“红梅花开几时休。”
锦昱和流火都有些奇怪,不知道司徒天静这没头没脑的在说些什么。
倒是小沙弥不见任何的疑惑神色,只听他沉声道:“你是何人?”
“你家庄主的故友。”司徒天静笑道。
小沙弥点点头,压低了声音道:“请随我来。”
锦昱和流火望着转身就走的小沙弥皆是心中称奇,心中暗暗猜测着司徒天静到底是找的谁,居然这般的神秘。
跟着小沙弥走了几步的司徒天静,见他们没有跟上来,这才缓缓停下脚步,轻声道:“快点。”
锦昱和流火这才反应过来跟了上去。
在小沙弥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一间陈设简单的禅房,禅房的一面墙上有一排书架。小沙弥转动藏在花瓶下的机关,倏地一声,一道暗门就打开了。
暗道里有暗沉沉的烛火光闪动着,小沙弥转身道:“三位里面请,到了尽头自然有人接应你们。”
司徒天静微微颔首,“多谢。”说完,她第一个走了进去,锦昱和流火担心她会出什么事情,也都快步跟了进去。
走在还算是平整的石路上,司徒天静倒像是熟门熟路,一点也不觉得陌生。
只有锦昱和流火皆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生怕这里会有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