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着莹亮的雪花灌入暖阁,吹熄了灯盏。慕容浅呆呆定住,深深沉醉在刚才的舞蹈意境里,痴傻入迷间,一柄利剑带着月光穿过帷幔迎面刺了进来,直逼他眼前。
慕容浅被剑气寒光激得回过神来,向后一仰,飞身跃出。
黑衣人持剑直冲,脚登矮几,猛刺了过来,逼得慕容浅连连后退。身后的门倏然被拉开,又窜入三道黑影,每人手中各执一柄利剑,将慕容浅团团围了起来。
四人面面相觑,用眼神示意,提剑合攻慕容浅。刀光剑影闪动,招招直逼要害,慕容浅身法虽是及其飘逸,但赤手空拳,不一会儿就落了下风。
“呲——”剑刃划破衣帛,拉扯出一条血线。
慕容浅眉头微皱,左右袖袍生风,振臂一呼,四把“枫叶飘”旋转着从袖中飞射而出,直刺黑衣人咽喉。
枫叶飘,夺命刀。
黑衣人立即提剑阻挡,其中二人躲闪不及,当即毙命。其他两人见状,惊得连连后退,横剑防守,止步不前。
慕容浅拂袖站立,两指间夹住一把枫叶飞刀,嘴角浮起一丝轻蔑的笑:“你们要玩,我就陪你们好好玩玩,你们不要命,那我就用你的血,好好喂喂我的‘枫叶飘’!它们,可都饿了!”慕容浅手指微动,周身闪动出十余把飞刀:“你说,你们能抵住多少把?十四?”
黑衣人蹙眉立定,额头上沁出密密的汗。
“还是四十!”慕容浅振袍大挥,四十把“枫叶飘”呼啸而出,在暗夜里轻轻地飘落,随同它们一同坠落的还有黑衣人的膝盖。
刀刀见血,刀刀未伤及要害,如凌迟一般划过最细最嫩的肉。
黑衣人跪在地下,无力地垂着头,用着最后一丝力气痛苦地呻吟着。
“说,谁派你们来的?”慕容浅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们,桃花眼里蒙上一层冷寒。
空气安静得只有微弱的喘息声,一点点,消逝着时间。
慕容浅可没有耐心等他们调养生息,语气中寒意更甚:“说!”
“哈哈哈!”一名黑衣人突然擦干嘴角的血渍,仰头大笑了起来,“你们李家人恃强凌弱,作恶多端,早已人神共愤,又何须他人指使?”
慕容浅挑眉一笑,轻哼一声:“我们李家素来以仁义为名。。。。。。”
“仁义?南唐对多年交好的邻国楚国用兵,这也是仁义之举?”
“楚国君臣多为不法之事,同室操戈,百姓早已怨声载道!南唐出兵是为你们平定内乱,此乃大仁大义之举!”
“南唐攻楚,是你想出的烈焰破阵,让楚国的黎民百姓活活被烧死,让楚江上染满了无辜的鲜血!”黑衣人嘴角浮起一丝嘲讽,“李从嘉,这就是你说的仁义吗?”
慕容浅皱眉怒喝道:“狂妄之徒,休得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你们南唐干得出这种龌蹉,还怕人说吗!你们的帝位本来就来路不正,乡野之子根本就无治国之才。。。。。。”
慕容浅声音冷寒,握着一把“枫叶飘”,威胁道:“我要你的命!”
“哈哈哈!我们堂堂楚国七尺男儿,何惧生死!”黑衣人抬头狠狠地看住慕容浅,“不过,李从嘉,你记住,楚国的今日,就是你南唐的明日!”
言毕,凝血于剑,用力抛出,慕容浅侧身闪过。黑衣人抓住一具死尸,奋力跃起,朝着慕容浅猛地进攻而来,慕容浅飞刀虽利,无奈都打到尸体上,伤不得黑衣人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