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叶凡一行人去机楼,已经有三天了,照理说,如果顺利的话,今天叶凡他们就该回来了。
算算日子,今天是她中毒第十天,所以一早起来,柳春儿就先把药吃了,免得忘记了,活受罪。
午膳后,无事的柳春儿就开始琢磨着要做些什么给他们吃。苏清柔难得没捣乱,也在一旁一起琢磨。
其实叶凡一行人也不一定就是今日能回来,只是这两女总觉得闲着也是闲着,找些活做做也好消遣,省的心思全拿来担心他们几人。
人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她们虽然才两个人,也顶半个诸葛亮了。浩浩荡荡的霸占了三进院落的一个小厨房,躲在里面折腾了一个下午。
做完后,才发现还早着,柳春儿有点犯困,便和苏清柔各自回屋歇息。
这一睡,柳春儿又迷迷糊糊的做起梦来。
这次与上次不一样,她一睁眼,入目都是暗红色,周围全是一片红雾雾,附近没有人也没有装饰,空荡荡的。
柳春儿站在原地,左右打量,却不敢往前走,因为前面是未知,加之她对上次做的梦还心有余悸。左思右想,她还是抱腿原地蹲下,打算就这么等到醒来算了。
没一会儿,她都蹲到快脚麻了,前面突然传来一阵打斗声,是刀剑相交时发出的。她本不予理会,打算继续眼鼻,鼻观心的置身事外。
随着打斗声越来越大,似乎往这边来了,柳春儿想着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免得遭了殃或者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她想要快点醒来,这个场景让她渗的很。
果不其然,那边的打斗声逐渐往这边来了。柳春儿翘首眺望,发现前面的打斗是一黑一深蓝两条人影在来回相交。
柳春儿眯着眼睛细细观察了一下,怎么越看,越觉得那深蓝劲衣的男子颇似叶凡。
由于上次的恶梦,柳春儿的这一察觉,让她没来得及多想,心里一担心,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冲了上去。
怎知她还未待接近,几道利箭在深蓝劲衣人的左侧破空而来,柳春儿吓得大声急叫。
深蓝劲衣被黑衣纠缠住,只来得及转身,但已无法出招。就这一瞬!所有的箭齐刷刷的全插在他身上。
柳春儿看到他从半空跌落下来,那张脸,赫然就是叶凡!
这一惊吓,柳春儿手猛一抽搐,醒了过来。
这一觉仿佛很长又仿佛只是一瞬,柳春儿急忙下床套上鞋子,穿上衣裳,慌慌张张的就这样跑到了天云宫门口等。
叶凡说过,最快,今日就能回来的。她抚着狂跳的心口,告诉自己这只是梦而已,上次虽然做了恶梦,可叶凡不也平安着吗?
可是没来由的,这股不安浓浓的笼罩着她,甚至让她有点反胃作呕。
而苏清柔在听到下人的禀报柳春儿的异常后,满头雾水的跑到大门来。发现柳春儿的确站在门口,遥望着叶凡出发时离去的方向。
“春儿姐,你怎么了,怎么跑到外面来了。”
她走过去,发现柳春儿满头大汗,连忙抽了手帕给她擦汗。
“小柔,你觉得,凡哥哥他们今天会回来吗?”柳春儿一脸担忧。
“这......会吧,春儿姐,是发生什么了吗。”
下午俩人在厨房打闹的时候,柳春儿还没这么惊慌,怎的一觉醒来就这样了。
“我梦见凡哥哥被很多箭射中了。”
看见苏清柔,柳春儿忍不住和她倾诉。
一听柳春儿只是梦魇了,苏清柔放下心来。
“只是梦而已,春儿姐不要自己吓自己,师傅吉人自有天相,放心吧。”
绕是苏清柔这么说,柳春儿还是不能放松下来。
苏清柔见她如此紧张,索性就唤人搬了两张太师椅,陪她一起坐在门口等。
这一等,就等到了黄昏,太阳渐渐的下山,最后的一丝余晖照在她们俩人身上,苏清柔更是直接睡在太师椅上了。
终于,在太阳快要和地平线汇合的时候,远处有了动静。有几匹马,正掀起沙尘滚滚,朝天云宫跑来。
柳春儿站起来,在原地翘首以盼。马匹快接近的时候,掀起的沙尘迷了她的眼。她赶紧擦拭了下,就见马上几个人翻身下来。
她满怀希望的上前,却发现,人群里没有她要找的人。
柳春儿一个个看过去,有杜相言,有苏瑾瑜,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人,那么叶凡呢,她的凡哥哥去哪了!
茫然把脸转向杜相言。
“杜公子,凡哥哥呢?”
苏清柔也发现了叶凡不在人群中,同样疑惑的望向杜相言。
可一向足智多谋的杜相言这次却为难的看她们,欲言又止。
“春娘,你听我说......”语未毕,他又停了下来。
柳春儿忍住哽咽。
“你说。”
看见柳春儿这模样,杜相言刚准备好的话又说不出来了。明明一路上已经反复推敲了好几遍措辞了,可当看到她,他却不知如何是好。这对巧言善辩的杜相言来说,可谓是第一次。
叹了口气,杜相言从腰间摸出一个非常小的瓶子,递到她面前。
“这是相思子的解药,叶兄他托我交给你的,你......”
剩下的话他怎样都说不出来,跟她说节哀顺便,说叶凡让她活下去,等他。他觉得这话一点都不安慰到她,反而是往她心中又插了一刀。
从杜相言说叶兄托我开始,柳春儿就觉得眼睛前面一阵晕黑,她颤抖着手,眼前一片模糊,盈满泪水。可她就是忍住,不愿落泪。
她接过杜相言手中的瓷瓶,上面没有叶凡身上好闻的味道,有的只是瓶身的冰冷和杜相言手上残留的温度。
苏清柔看杜相言的表情和神态,也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她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相言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师傅他.....这不可能啊,他武功那么好,跟你不是差不多吗,他怎么会,他不会......”
连苏清柔也是这样的表现,杜相言望向柳春儿,看她自己掐自己的手到发红,就是为了不哭出来。于情于理,他也知道现在不在这里把话说清楚是不行了。
他挥手让其余人先进去,然后他使了个眼色给苏清柔,让她先安抚柳春儿坐下来,免得她伤心过度晕过去。
可是柳春儿阻止了苏清柔的动作,看向杜相言,语气坚定,
“请杜公子明说,我受得住的。”
杜相言内心轻叹,清了清喉咙,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