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吃完了饭,正准备进房间休息,寒钰铃还提议说明天到北平最著名的香山去玩玩。(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这时,一名衣着华丽的年轻公子在数名随从的陪同之下进了客栈,掌柜的和店伴都点头哈腰的迎接他,看样子是位身份显赫的世家公子。李醇风和寒钰铃自是不会太在意,那年轻公子却撇开随从径直向他俩走来,李醇风早已暗自戒备,提防对方作出什么不利于他的举动,不过他也并不担心,因为他看得出来这位年轻公子虽身有武功,却是不高,翻不起什么大风浪。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是那位年轻公子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李醇风和寒钰铃也是暗自心疑,心想和他素不相识,为何会行如此大礼。
只听得那年轻公子道:“李少侠,寒女侠,两年前蒙两位救小可于强贼的屠刀之下,小可没齿难忘,今日有幸见到两位,还请两位一定要到敝府盘桓数日,好让在下稍尽地主之谊。”
他俩依然很是疑惑,寒钰铃出声问道:“你是谁啊,我们见过吗?”
“怎么,两位不记得了吗,两年在下从南方返家,路遇强贼,是您两位救了我。”那年轻公子急切的说道。
“好像不记得了,对了,风哥你记得有这么一回事吗?”寒钰铃偏着头看着李醇风问道。
“你都不记得了我还能记得吗?”李醇风摇头道,他顿了一下又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的年轻人,道:“这位兄台请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我辈中人的本分所在,还请公子不必介怀。”
这时,那年轻公子的随从走过来扶起了他,道:“世子,这两位是您的朋友?”
寒钰铃听那随从叫他“世子”,问道:“世子?你是四王爷的长公子?”
“是,在下朱高炽,上次是出门在外,不得已而向两位隐瞒了身份,还请两位见谅。”年轻公子急切的辩解道。
“呵呵,你也用不着解释,反正我们也记不起在哪见过你,估计是这样的事我们干得太多了,依我看啊,这些事你也不用太记在心上了。”寒钰铃微笑道。
“也对,看我都糊涂了,两位都是誉满天下的侠士,记不起我也是正常的。不过不管怎么样,还请两位一定要到敝府,我父王见到两位一定会很高兴的,他还经常念叨李少侠呢!”他不由分说,拽着李醇风的手就往外走。本来以他的力量是无论如何也拽不动李醇风的,但见他太热情也就不好拒绝,加上他本来也想去拜访燕王,也就借坡下驴,跟着他去了。
不一会儿工夫,就到了燕王府,一进门,朱高炽就扯着嗓子喊道:“父王、父王,您快出来啊,看我把谁给请来了。”
一管家模样的年轻人细声细气制止的道:“世子,有什么事还是明天再说吧,王爷已经歇下了。”
李醇风也在一旁劝道:“世子,天色这么晚了,我看还是不要打扰王爷休息了吧,我们明天再来拜访王爷吧。”
朱高炽却是不依,对那管家说道:“李醇风李少侠岂是一般人,那可是父王经常念叨的人啊,现在人都来了怎么能不见呢?”那管家听了朱高炽的话,也就没在说什么了,想是他也经常听燕王说起李醇风。那朱高炽继续扯着嗓子道:“父王,您快出来啊,是李醇风李公子,孩儿把他给请来了。”
叫了许久也没人反应,朱高炽有些失望,李醇风和寒钰铃也正准备离开。突然,传来从后堂传来一阵急切富有磁性且威严的声音:“孩儿,李醇风在哪?”
李醇风回头一看,不觉心头一热,因为那人连衣服都未穿戴整齐,后面还跟着一名侍女拿着一件外衣,道:“王爷,穿上衣服再见客,小心着凉。”更让他感动的是那是竟然将鞋子都穿反了,走起路来怪怪的。
李醇风上前躬身下拜,道:“昔日曹孟德倒履相迎许攸,今日王爷以千乘之尊反履而迎李某,想李某不过一飘零江湖的游子而已,何德何能能让王爷如此看重。”
那中年人自然就是威名赫赫的燕王,只听他爽朗的笑道:“哈哈,李贤侄年纪轻轻,武艺高强,乃当今武林执牛耳者,深夜到访,孤王又怎敢怠慢。”说完,回头对管家说道:“三保,快吩咐下人在逍遥厅设宴,孤王要为李贤侄接风洗尘。”
那名叫三保的管家恭敬的应了一声,然后依然用恭敬的态度到前头带路。到逍遥厅的路程相比于从通平客栈到王府的距离还要远了许多倍。这燕王府比他们见过的任何一个庄院都要大,在此之前李醇风一直认为天蟾山庄就已经够大了,可这燕王府却要比天蟾山庄大上十倍都不止。院里假山林立,奇花异卉更是数有胜数,黄色的琉璃瓦与红墙相配全,显示出一股威严之势。
他俩到了逍遥厅中,并没有立即坐下,而是双双背着手欣赏厅中的古玩字画。李醇风在幼年时期在家中倒也接触过不少珍品字画,于此道是略通皮毛,而寒钰铃则是精于此道,说是行家也不为过。两人均被厅中的珍品古玩吸引,以至于燕王骑马过来,走进逍遥厅两人都浑然不觉。
只听见燕王朗声笑道:“哈哈哈,看来两位都是行家里手,看上了什么都尽管拿去吧,孤王绝不吝惜。”
他两正欲跪拜,却被燕王阻止了:“李贤侄名动江湖,乃当世之豪杰,又何必拘于繁文缛节,更何况你我分属至亲,就更不多多礼了。”
李醇风闻言一笑,不卑不亢的道:“王爷雄霸一方,拱卫我大明边疆,不使外敌入侵,也只有您才称得上当世豪杰,小子乃一飘零江湖的游子,又怎敢以豪杰自居。”
燕王道:“贤侄过谦了,请坐。”
李醇风依言坐了客席,又招呼寒钰铃入座,寒钰铃推辞不就。燕王这才注意到她,问道:“不知这位姑娘是哪家的千金?”
李醇风正欲向燕王介绍她,寒钰铃却抢先答道:“回王爷的话,我是我们家公子的使女。”
燕王哈哈一笑,道:“贤侄还真是不简单啊,连使女都是如此美艳惊人。还拿着这么一柄古剑,想必武功也是不弱吧。来,请坐,江湖中人又何必拘于小节。”
李醇风笑而不语,他本想向燕王解寒钰铃的身份,但见寒钰铃脸上挂着一抹促狭的微笑,也不知她心里打着什么古怪主意。寒钰铃也不再拘礼,放下宝剑,依言坐在了李醇风下首。
他们三人坐下不久,便有十余名衣着光鲜的仆人鱼贯而入,奉上酒菜,全是当时鲜见的山珍海味。李醇风自成名以来,可谓是遍尝天下美食,在这里却还是发现了不少从来没有见过的菜肴,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于美食一界实在是太过孤陋寡闻,那酒也是极品,乃是陈年五十年的水井坊,醇香无比,而在些之前他喝过的最好的酒则是在天蟾山庄饮过的陈年三十年的绍兴花雕,他也一直认为那已是天下酒之极品。
燕王吩咐下人替他和李醇风各斟了一杯酒,端起酒杯道:“来,贤侄,孤王敬你一杯。”
李醇风端起酒杯起身道:“王爷名动天下,叱咤风云,这叫晚辈如何敢当,应该是晚辈敬您才是。”
就在二人客套之际,一阵喧闹声不期而至,三个手持兵器的年轻人闪身而入,听他们的言语中似乎表过出一种对燕王在逍遥厅宴请李醇风的不满情绪,说要见见这李醇风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够享受进逍遥厅的殊荣。三人对燕王恭敬的行了礼,斜着眼睛看着李醇风,当他们发现李醇风也只不过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时,眼神更加不屑了,目光中也充满了傲慢。
燕王笑着道:“三位来得正好,孤王介绍一下,这位是……”
一个头戴方巾,手持双股剑的年轻人道:“王爷也不用介绍了,李醇风,据称是当今江湖第一青年高手,还是武林盟主,不过我看也不过如此。”
李醇风看了一眼燕王,得到了他的肯定后,放下酒杯,缓缓的踱了过去,拱手道:“在下李醇风,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那年轻人没作声,一时间只见他满头大汗,又手颤抖。原来,李醇风在说话之时暗运内力,将那年轻人封在自己的内力包围之中,那年轻人只得运功相抗,怎奈功力实在不济,因而非常吃力,也不敢开口讨饶,比拼内力时稍有不慎,内息一旦走岔,轻则重伤武功尽失,重则殒命。李醇风估计差不多已让他受到了教训,便撤去内力,如蒙大赦,重重的喘了几口气,低声道:“在下蓝田玉,李少侠武功高强,名不虚传,蓝某甘拜下风。”说完,垂头丧气的退在了一边。
另一位年轻人还没看清蓝田玉是怎么落败的,上前唱了个喏,道:“在下雷霆,和舍弟雷筠,想向李少侠讨教下功夫。还请手下留情。”
李醇风悠闲的一笑,道:“雷兄请放心,李某会手下留情的。”
雷霆和雷筠见李醇风如此大言不惭,如此小瞧他们,顿时怒不可遏,正欲拔剑与李醇风过招,手往腰间递了过去,却摸了个空,李醇风双手捧着两柄剑,笑着递给二人,道:“两位的剑不错,李某一时手痒,借来鉴赏了一下,还请见谅。”两人似乎有些不置信,他们实在不相信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人有如此溜撒的手上功夫,但望着属于自己的两柄剑却又不得不相信,顿时满脸通红,雷霆道:“多谢李少侠手下留情,少侠武功高强,我们兄弟实在是不堪比肩,日后当避道而行。”李醇风早已闪回桌边,伸手拿过酒壶,倒了三杯酒,道:“何必如此呢,大家同为王爷效力,和谐共处不好吗?来,在下敬三位一杯,这酒可是酒中极品,不喝那实在是太可惜了。”
燕王适才还担心他们几个弄僵了关系,这时见李醇风抬手之间就制伏了府中最傲慢的三位食客,而李醇风言语之间又隐隐透露出愿意为他效力的意思,不禁心下大悦,道:“来,还客气什么,干了这杯酒,有什么不愉快的都抛在一边吧。”
晚宴在一片赞美声中结束了。
燕王吩咐那叫“三保”的总管将李醇风和寒钰铃领到了香雪厅休息,那是香雪厅位于王府西侧,很显然,那香雪厅是整个燕王府中最豪华的客房。刚到厅中就有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客房内则有八名妙龄女子恭迎他们,显示出主人对他们的重视。但李醇风见状却紧紧的皱了皱眉头,寒钰铃见状息怀中掏出一把金叶子,挨个打赏了一些,道:“你们都退下吧,我们不习惯被人服侍的。”
八名侍女依言退下,寒钰铃又转身对那总管道:“马总管,请您回去禀告王爷,就说以后不用这么客气了,也不用派什么婢女,我们惯走江湖的人,实在是不习惯这些。”
总管离去之后,寒钰铃兴奋的说道:“哇,这王府可真够气派的。我家和这王府比起来可真是太简陋了。”
李醇风没有说话,而是四处探查了下,确信没有什么机关后,方才放下心来。寒钰铃拉着李醇风的手道:“风哥,你真是太厉害了,我还真没想到你的功夫竟然已经这么厉害了,我都没看清你是怎么出手的。”
李醇风微微一笑,脸上浮现出难得的柔情,道:“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当初要不是你把我带却武夷山,我又哪会有今天呢。”
寒钰铃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什么呀,我当时可是想和你一起去死的,只不过我的运气太好,况且若非你救我在先,我现在也不能站在这儿呀!”
李醇风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算了,不说这些了,对了,铃儿,你有没有发现这王府中有什么问题,我怎么感觉到这儿处处都透着古怪,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寒钰铃道:“对哦,你不说我还忘了,这儿的人确实都不简单,不说别人就说燕王本人和刚刚那个马总管的武功就不知比那些食客高出的多少。燕王身负如此绝艺还能做到如此礼贤下士,看来野心还真是不小啊,风哥,你可要想清楚了,燕王一旦造反你再想抽身而出可就难了。”
李醇风点了点头,道:“嗯,我会想清楚的,我看燕王为人古道热肠,丝毫没有身居高位的凌人之气,想必将来也会是一位明君,他要是得了天下想必也是百姓之福。至于是不是要为他效力,我们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料想他也不至于太过为难我。”
寒钰铃道:“也是,我爹爹对燕王的评价也相当不错,风哥,不管你怎么选择,我都会和你站在一起的。不过,以后你可不能再像在唐门一样抛下我不管。”
李醇风歉意的笑了笑,道:“好了,不说了,你赶了那么长时间的路应该累了吧,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