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天翔刚刚给死去的刘萌萌闭上双眼的时候,停尸房门猛地一下被打开了,把三个正处于惊愕中的人又吓了一惊。等他们看清楚之后才发现进来的是一男一女两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而两人的后面,也很快的跟进几个年轻的医生。
“萌萌,我的苦命的孩子啊!”跑进的中年女人来到了李天翔等人面前,看到了刘萌萌之后,抚尸大哭。紧跟其后的那个男人,也来到了刘萌萌的身前,嚎啕大哭起来。不用问,这两人是死者的父母。看来两人已经知道了自己女儿去世的消息了。
三个年轻医生中的一人来到了与李天翔三人一起而来的医生身边,轻轻地说道:“陈主任,这两个人是死者的父母,刚才我们几个已经劝了一会了,可是无奈不管用啊。”
听完年轻医生的话之后,陈医生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知道了。”
刘萌萌的父母哭得死去活来,一会的功夫,刘萌萌的母亲由于伤心过度,竟然背过了气去了。
“快点,你们两个把她弄倒病房去。”陈主任对两个年轻的医生吩咐道。
两个年轻的医生,非常麻利的就把刘萌萌的母亲弄走了。只留下了痛苦流涕的那个中年男人,刘萌萌的父亲。
看着那个中年人哭了足有十几分钟了,李天翔对他劝说道:
“大叔,节哀顺变吧!”
刘萌萌的父亲冷冷的看了一眼李天翔,自言自语道:“我女儿还这么年轻,怎么就会跳楼自杀呢,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刘萌萌的父亲在那里近似于歇斯底里的说着。
本来李天翔想要告诉刘萌萌的父亲他的女儿死于非命,并不是跳楼自杀那么简单。但是看到受害者的父亲精神几乎失控了,所以他话到嘴边又吞了回来。
他给公安局副局长、秘书卜得志、以及那个被称为陈主任的医生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们跟着自己出去。
几个人在李天翔的暗示下都离开了停尸房,只留下了一个年轻的医生陪着刘萌萌的父亲。
“李县长,有什么话去我的办公室里说吧。”当已经知道李天翔的真实身份之后,这个姓陈的大夫越来越客气了。
李天翔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大家随即在陈代夫的带领下,朝他的办公室走去。来到陈大夫的办公室里,陈大夫更是殷勤的很,沏茶倒水甚是客气。
“李县长,我姓陈名贺,是外科的主治大夫。”陈贺给李天翔自我介绍道。
李天翔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算是回答了陈贺的话。
李天翔又稍微静了静心,恢复了一点平静的心态,看着公安局长解小鹏缓缓地说道:“解局长,我想给刘萌萌做一次尸检,要用多长时间?”
此时解小鹏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听了李天翔的询问之后,稍微一考虑,
“李县长,做一次尸检大约前前后后要用45天。”
“怎么这么长时间?”听了解小鹏的话之后,李天翔面露忧色。
“都是这样的李县长,不过李县长您放心了好了,我会找一位比较权威的法医给死者做鉴定的。”解小鹏忙解释道。
听完解小鹏的话之后,李天翔微微的点了一下头。他接着又把目光瞥向了那个陈大夫,
“陈贺大夫,我麻烦你一件事好不好?”
“李县长,您有话直说就行。”陈贺恭敬地说道。
“麻烦你把死者的尸体给看好了,在45天之内,请不要随意挪动受害者的尸体,更不能对受害者的尸体进行火化。”李天翔这一句话明显的带着一种命令的口吻。
“没问题李县长,我会把您交代的事做好的。”陈贺回答道。
几人离开了医院,李天翔与卜得志回到了县政府,而公安局副局长直接回了公安局。
回到县政府自己的办公室之后,李天翔把卜得志喊到了自己的小办公室,拿出了一张银行卡,然后目光盯着卜得志说道:
“得志啊,回头你拿着我的银行卡去农行取五万元钱,然后以政府的名义送到刘萌萌父母的手中。”
卜得志接过了银行卡,不由分说就离开了办公室,朝农行走去。
巢霍县县委招待所段河的那间办公室里,此时又多了一个人,正是县公安局的局长巢早阳。巢早阳风尘仆仆的赶到之后,看到了面有忧色的县委书记段水,不由心里一惊:这个老书记可是有名的老谋深算了,平时从来就是喜怒不形于色,怎么今天突然成了一张苦瓜脸。想到这儿,巢早阳就知道县委书记段河打电话让自己来必有要事。
段水看到巢早阳推门而进,愣是挤出了一丝的笑容,要知道他此时是说什么也笑不出的。
“早阳来了,请这边坐。”段水竟然破天荒的亲自给巢早阳拿来了一把椅子,弄得巢早阳真有点目瞪口呆、受宠若惊了。要知道,这位县委书记平时的官威可是很大的啊。
看着巢早阳坐在了自己的近前之后,段水对着他的兄弟段河说道:“你们两个先下去一会,记住,没有我的同意谁都不能进屋。”
段河得令之后,领着灰头灰的脸段羽沉快速的离开了房间。
段水的此举,更是令巢早阳迷惑不解,同时他的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可是巢早阳正迷惑着呢,令他更吃惊的一幕又发生了。段水竟然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亲自给巢早阳沏了一杯茶,并且端到巢早阳的近前,真是把巢早阳弄得有点诚惶诚恐了。
“段书记,您今天约我来不知是为何事?”巢早阳客客气气的小声的问道。虽然段水对自己客气,可是自己可不能倨傲,那样会坏了官场的规矩。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好久没有同兄弟你谈谈工作了。今天正好有闲空,所以叫兄弟你来聊一聊。”段水虽然与巢早阳是一派,但是他们之间还没有亲密到无话不说的地步。又加上,巢早阳之所以走到今天,并不是段水的提拔所致。自己对巢早阳没有知遇之恩,是以段水在有求于巢早之时也只能客客气气开始,而不是直奔正题。
听了段水的话之后,巢早阳从心里真是鄙视了段水一番:老狐狸,你真是老狐狸,明明有事相求,却说与我聊天,不过你说的话谁会相信呢?要聊天有的是时间,也不用这么大早的急急慌慌的给我打电话了。
寒暄了一会之后,段水又问了巢早阳近期的工作怎么样,当然了,巢早阳只能以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来回答段水的提问。
两个人在小办公室里谈了足有十分钟之后,段水才扯入了正题:
“呵呵,早阳啊,今天早上招待所发生的事情,还要麻烦你处理一下。”
“您说的是今天早上有人跳楼自杀的这件事吧?”巢早阳说道。听了县委书记段河的话之后,巢早阳先是轻微的愣了一下,这招待所里不就是死了一个人吗?
“正是此事!在招待所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为避免造成不好的印象,还希望早阳你尽快的处理好此事。”段水不急不慢的说道,把巢早阳弄得坠入云里雾里了。
让自己处理好此事,那自己如何处理是好呢?不就是一个跳楼自杀的人吗?所以,此时巢早阳并没有回话,而是用一双不解的眼睛看着段水。
看出了巢早阳的神情,段水不由轻笑了一下,虽然笑的极不自然,
“早阳啊,我的意思是尽快的把尸体处理了。你也知道,这个案件只是自杀而已并不是刑事案件,这种结论我想你也很清楚的。”
一听完段水的话,巢早阳顿时就明白了段水的言外之意:你尽快的把尸体火化了,因为死者是自杀身亡,这个自杀的结论要由你公安局局长巢早阳得出。听完段河的话之后,巢早阳竟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莫非这个受害者不是跳楼自杀,而是另有隐情。
“如果那样做的话,受害者的家属找上门会很麻烦的?”明显的,县委书记段水的要求对于巢早阳来说有点太过分了,这是明摆着让自己毁尸灭迹吗!
“荒村野夫之流,是翻不起什么大浪的。”段水非常自信的说道。
巢早阳瞬间明白了,这是说受害者的家人都是些平头百姓,即使知道自己的亲人被火化了,也是干着急而无计可施。
“可是,可是段书记,我觉得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妥呢?”巢早阳反问道。要知道,让我巢早阳给你段水擦屁股,我巢早阳可是一无所获啊。而且此事,他隐隐约约的感到充满了风险,自己没有理由为了一个快要下台的县委书记冒这么大的风险啊!再说了,公安系统的提拔权利好像不全在段水的手中。所以想到这里,巢早阳的语言当中就表现出了一丝的犹豫。
“呵呵,早阳啊,咱们弟兄两个可是无话不谈啊。”段水笑嘻嘻的说道,好像与巢早阳多么亲近似的,“提前告诉你一个咱们巢霍县县委的一个内幕消息,就是政法委书记刘大勇很快就要调走了,刘大勇一走,就会平白的空出一个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的位子。”说到这里,段水点到为止,没有继续往下说。
而巢早阳听到段水的话之后,一双本来有些浑浊的眼睛顿时变得清澈无比,而且还发着精光。这个消息,对于巢早阳来说不得不是一剂猛料。一个公安局长无法兼任政法委书记,有很多事情是非常不方便的。尤其是政法委书记还是县委常委,比公安局局长高了很大的一个档次。如果说巢早阳不惦记政法委书记的位子,那可是假的。
正在巢早阳充满希冀的时候,段水又爆出了一剂猛料:
“虽然我一个县委书记没有直接提拔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的权利,但是我却有直接推荐的权利,很多时候直接推荐的权利可是极其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