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惊讶的看向我,或许他们大部分人都不认识我,不少人开始小声的议论起我;孙扬拍了拍我肩膀,在我身旁小声的提醒说,那个花哨男挺能喝的,至少于洋喝不过他。
我应了一声。孙扬再次提醒我,还说那男的也喜欢芮蕊;还说让我小心点,那男的挺老道的,他爸爸以前就是个老杆子。
转脸看向花哨男的时候,他端着酒杯,低着头根本没正眼瞧我;他没接我的话。我又说了一遍,他依然没说话,放下酒杯,开口说:“朋友,你挺没礼貌的,刚才我客客气气的跟你打招呼;你倒好爱答不理的,我耐着性子陪着笑脸,居然被你无视了。”
“对,整个宁城。谁敢不给我们华少面子。”身旁的男生拍着马屁,花哨男却不以为然,冷冷一笑说:“既然你替扬少喝,那咱就得改规矩了。”
“怎么改?”
“扬少论资历,跟我也算平等。”花哨男轻哼一声,开口道:“不过你嘛,也不知道哪个穷沟沟里爬出来的,我要跟你喝,岂不是太掉价了。”
“对啊,你算哪颗葱啊,凭什么跟我们华少喝?”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价。”
第一眼见花哨男的时候,本能的有些抗拒。他的言行举止。透着咄咄逼人;当听说他老子以前是老杆子,知道他也喜欢芮蕊的时候;我就猜出了他来者不善,刚才即便我跟他客气的打招呼,即便陪他喝了开头酒,他还是会找我麻烦的。
其实我并不杵他,也没因为他挖苦我,而感到自卑;因为在路遥面前,我早已修炼的厚颜无耻了,拿钱说事,我压根就没在意。
面带笑容,端起手中的杯酒,仰头灌入口中;紧接着端起餐桌上的酒杯,连着喝了四个,摸了摸嘴角的酒渍,意犹未尽的抿抿嘴。
放下酒杯,抬头看向花哨男。淡淡一笑,说:“这位朋友,对你爱答不理,对你视而不见,只不过是自卑罢了;你们出生显贵,个个都是富家子弟,而我不过是一个穷山沟里爬出来的穷小子,出生贫穷,身份卑微,岂敢高攀;这五杯酒就当我赔礼了。”
“你还挺有自知自明的。”
“不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眼神笃定的看着他,继续说:“风水轮流转,世事无常,你敢说你能富贵生死?”
“人穷志短,想要爬上金字塔的人,比比皆是。”花哨男仰头一口喝完杯中酒,冷冷一笑,说:“结果还不是被人狠踩一脚,摔的粉身碎骨。”
花哨男话语中带着一股狠劲,或许是受他老子的影响吧,他眼神中迸射出的目光是凌厉的,宛如刀剑;可是你要吓唬别人,我管不着。
你要想让我知难而退,对不起,你找错对象了。
“朋友!”我伸手指了指他的空酒杯,质问道:“酒你喝了,还要继续吗?”
“我只是......”花哨男刚开口,我直接制止道:“朋友,既然你喝不了,那就算了。”
没再给他开口的机会,转身打算离开,没想到花哨男却喊住了我;孙扬拽了我一下,我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转脸看向花哨男,问他还有什么事。
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只是表情却是带着些许微笑的淡然,他回头看了看身旁那帮公子哥,转脸再次看向我,说:“喝,也行,只是怕你输不起。”
“华少,一会他输的钱,我出。”
“扬少,我劝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花哨男眼神黯淡下去,冷笑着说:“喝酒的事,我还没怕过谁,只是我要赢了,你拿不出钱,怎么办?”
至从在路遥那吃了亏,欠下五万赌债,我早已不再那般自信了;只要沾到钱的赌约都莫名的有些后怕,心想索性就认怂算了,没钱还装什么逼啊。
可正当我开口的时候,孙可可却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信封一样的东西;走到我身旁把信封塞到我手里,好奇的问她是什么,她却笑着说还我的钱。
还我的钱,孙可可什么时候欠我钱了?
孙扬凑过来拿过信封瞄了一眼,疑惑的问我什么时候借给孙可可这么多钱了,我也正在纳闷;没想到孙可可开口说让我放心跟他比,还小声的说好好杀杀他的威风。
花哨男瞄了一眼信封,质问的问孙可可,什么意思,还说这不能明着拆他台嘛;没想到孙可可转脸淡定的说:“你觉得我会这般赶巧不巧的准备好一万块?”
“那......”
“你没来的时候,我就准备好钱了,难不成你把我当神仙。”孙可可嫣然一笑,说:“我早就猜到你们俩要拼酒了?”
“可是......”
“好啦,他现在有钱了,你们可以开始了。”孙可可指了指餐桌上的红酒,开口说:“如果不够的话,我再让管家去拿。”
孙可可就站在我身旁,我手里拿着装满钱的信封,刚才我就注意到李晶晶离开了一会,难道孙可可早就料到会发现这样尴尬的局面,所以提前准备好了钱。
即便知道她在帮我,可是我无法领她的情,喊了她一声,她看向我问我怎么了;我把信封递给她,说谢谢你的好意,这钱我不能要;没想到她靠近了一步,垫起脚尖,小声的说:“我真的欠你一万块,只是你忘记了罢了,你安心拿着,等跟他比完,我就告诉你真相。”
“我......”
“好啦,你觉得我会无缘无故给一个陌生人打圆场嘛,相信我,没骗你的。”
她的话开始还有些质疑,因为我苦思冥想也没想出,为何她会欠我一万块钱;可是她的眼神却是认真的,从始至终她的脸色都带着笑容,从未消失过。
而那个眼神,就是让我很想靠近她的缘故,干净、透彻、亲切。
我相信了孙可可的话,即便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那个笑容、那个眼神,毫无撒谎的痕迹。
花哨男似乎有些埋怨孙可可,只是也不好发作,他有些发狠的眼神,让我明白他动怒了;他说话的时候,每个字符都带着极强的攻击性。
富家公子间的游戏,似乎挺另类的,至少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玩法。
撤掉餐桌上的盘子,摆满了红酒杯,依次的倒入红酒;我扫了一眼,大概有二十杯的样子,餐桌周围围满了人,所有的人都等待着一场精彩的斗酒,有的人在替花哨男加油打气,有人在旁边议论我的背景,还有人拿着手机在拍照。
我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卷入某一场争斗中去,似乎每一个人都要跟我一决高下,不知道是我太好欺负了,还是我真的很招人恨。
今天的这场斗酒,我完全没有兴致,面前的花哨男更没有激起我心中的欲望。
只是他挑衅我不成,把矛盾指向了孙扬,不想坐视不理;所以就陷入到这场较量中,有那么一刻,很想知道他到底有多能喝,也很想知道他喝输了,会不会发飙,撕开他老杆子儿子的面目。
花哨男旁的一个男生,提议说每人拿五千出来,每个杯底压五百,谁喝的快,钱归谁,不过每喝一杯,杯底的钱得离桌,才能继续喝第二杯;而且按规则,不能有明显的撒酒,不然罚五百。围围住亡。
正当我犹豫的时候,孙扬一把抢过了信封,数出五千块,五百一叠往酒杯低下放;看的出来他们以前经常玩这样的游戏,放完钱还有人检查。
然后我和花哨男,各站一角,旁边有人倒数,随着一声开始,我快速的端起酒杯,仰头灌入口中,余光瞄到花哨男还在喝第一杯,一把抓走桌上钱,伸手递给了孙扬,端起了第二杯;其实喝红酒对于我来说,除了觉得太贵,完全是当饮料喝;等我喝到第五杯的时候,他才喝第三杯,我提快了速度,基本上都是往嗓子里灌,压根不带品尝的。
等我拿起第八杯,刚要喝的时候,突然感觉被人撞了一下;手抖了下,一杯酒洒了一半,立马旁边就有人说这杯不算,另罚五百;当时我没来得及多想,心想着等喝完再质问,往前面走了几步,尽量不让人碰到。
花哨男确实挺能喝的,但他喝的速度却不如我,我喝了十二杯,他才喝了八杯;当然减去刚才撒掉的一杯,我也比他多喝两杯。
“华少,你不够意思了,居然还搞小动作。”孙扬拽着刚才碰我胳膊的男生指责到,可是那个男生一口否认,他没有碰我,完全是我自己没拿稳。
孙扬气的不行,跟那个男生争论,可那人就是一口咬定是我自己洒的;我心想咱们也算敌对阵营,你不去替花哨男加油打气,站我身后干嘛?
不光孙扬气,我也气,就碰了一下,就少赚了一千块。
或许刚才我还没动怒,可现在他搞小动作,已然激怒了我;现在已经不光是拼酒赌钱的事了,还是那句话:我就是喝吐血,也得让你钻桌子底下去。
“朋友!这酒喝的没劲。”
“噢?那你想怎么喝?”
“朋友,喝过二锅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