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kent长叹一句抱怨着,“他几乎每隔几天就会飞过来一次,把你们曾经走过的地方全都找一遍,就连我这里,就这个小礼堂,他都翻了个底朝天,差点没那个……挖地三尺,对挖地三尺……生怕我会把你窝藏起来,还有啊,他还在倾盆暴雨中跑来跑去,就因为看到了一个背影特别像你的女孩子,跟个二傻子似的,发烧四十度都不管,要不是我把他捡回去,估计真的就给烧成傻子了……”
kent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沈七天却再也听不到了。
她耳边都是朦朦胧胧的声音,他们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很遥远。
像是隔了一层毛玻璃,嗡嗡的。
就连怎么回去的她都记不得了。
这是她来s国失眠的第n天。
却比任何时候都要难过。
原来在她狼心狗肺的时候,慕卿年过的比谁都不好,比谁都要难过……
……
第二天。
迟凉领着她去了街上。
她看到了眼熟的流浪歌手。
她看到了她曾经穿过新郎服的那家店。
她还看到了白色的马车,还有红色的玫瑰花和五彩缤纷的气球。
最终,她被带到了他们结婚的那个教堂。
昔日为他们作证的牧师此时正在为令一对寻找真爱不放手的男孩们祝福。
沈七天看着他们对视时的目光流转。
即使再怎么克制,她也想起了昔日的场景。
她在结婚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她把前世的姓名告诉了慕卿年。
他说,不管她是祁天还是沈七天,她都是他的。
当时的他们……
心窝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直直插|进去,疼的她唇色发白,她闭眼,面上冰凉……
立在他旁边的迟凉递给她一方手帕。
沈七天沙哑着嗓音,又哭又笑,“你是故意的,迟凉。”
故意让kent告诉她,故意带她来这么多回忆的地方。
迟凉抬头看她,直言不讳,“是,我不想你们错过彼此。”
沈七天哭的更厉害了。
迟凉静静陪着她,从她大哭到她小声抽泣,心脏一直都在疼。
他想,他还是放不下她。
可……
不是所有的喜欢,都要说出口,也不是喜欢就要占有。
他们最终来到了当年的那座大桥。
冷风带来了水面上的潮湿。
衣服被风吹起,两个人衣角交错。
迟凉把外套脱下来给了她。
随后慢慢把左手的手套摘下来,露出狰狞的道道伤疤,上面还有烧伤的痕迹,最可怕的就是掌心那个疤痕交错的圆形洞口。
他朝她微笑,声音很远,像是穿梭了时光,“祁天,你知道……这伤是怎么来的吗?”
沈七天点头,哽咽的说不出一句话。
这是为了救她。
前世的那场爆炸,是她最后的回忆。
冷风中,迟凉慢慢叙说着。
“……当时如果再等一分钟,我想我会把你成功救下来,毫发无伤,可当时我却判断失误了,为了救你,我方寸大乱,甚至不顾上级的命令,独自带着小队来找你,可惜,我还是犯了无法避免的错误,在一时激动下,错过了这一分钟,如果当时我再等一等,也许将会不一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