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爱情?
爱情是什么。大概就是张爱玲写的那样“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的。”我愿意为她低入尘埃,甚至做好为她奋不顾身,为她放弃理想,只求她的倾心。
久了不再有相遇,对丁香的念想没有这么深了,男生向来少有对一见倾心的人加以长情,海枯石烂的誓言和一见钟情一样短暂。加上我刚入选院篮球队,新生赛开赛在即,便更没再多去念想这朵花。
我打球不能说潇洒飘逸,但也是行云流水,才入队不久就得了个绰号——“风之子”——能操控风的男人。我们院小组赛全胜出线,八强赛淘汰赛第一场面对外语,本想大干一场,成为院系里,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可我看到她的那一刻,之前所有的想法都化为乌有。一起去到地老天荒,是我此刻唯一的想法。
丁香站在外语学院的拉拉队中,就像鹤立鸡群一样,不是贬低其他人,在整齐的运动服中,我一眼就能认出那婀娜的腰肢和清纯的脸蛋,她是如此的突出。我就这么看着,防守的时候看着,投篮的时候看着,半场都在梦游,不得不被换下,但就算被换下,我还是看着,一往情深的看着。
“别看我了,好好打!”中场的时候丁香一路小跑过来对我说。
我举起手机对她一晃,意思是——留个电话呗!
“我知道啦,我会赔你的!”她脸红红的。我知道糟了,她会错意了啊,会不会觉得我是个特别小心眼儿的人,我刚想解释,就有人把她唤走了。
“加油!”她跑着扭头对我说。
下半场我像打了鸡血一样,但是打鸡血不是加buff,我全场没用的乱跑瞎投,像个疯子一样想掌控着比赛,想方设法的打得帅,不出意料的输掉了比赛。
“你鬼上身了吧?”老赵队长对我说,“算了没事儿,明年再来!”叼着烟,老赵离开没落地离开球场。
我坐在球场眼神呆滞,不是在想这是老赵冲击冠军的最佳机会被我毁掉,也没再想丁香,我只是不知道今天都干了什么,感觉今天一定是被人诅咒了,出奇的衰。
“你打球真帅!”不知不觉中,丁香悄然走到我的旁边,递给我一瓶水。
“我……我今天不知道怎么打球了。”我看着她,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想想还是不说为好,但心里却是像荒地开出了花。
“我还有事,这是我的手机号,你手机的事情我会负责的,你有空就联系我吧!”她说着就拿走我的手机输了个号码,然后拿着她的手机给我看,“这是你的手机号吧,我有空也联系你!拜拜!”
我又一个“再见”含在口中,看着她背影远走,我心里想的是为了你我什么时候都有空。
回到宿舍我捧着手机,球赛的失利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抛到了脑后,我现在纠结的是打不打电话,打电话说什么。我向舍友求助,龙哥和杰仔说着七七八八,牛头不对马嘴的闲话,我的心像毛线打搅一样难受。
“你就约她去修手机呗,然后吃饭,回来之后和她聊天,循序渐进。”小锋说了个有建设性的提议。
于是我按照小锋说的,让她陪我去修手机。
“那个……额……你周末有空么?”丁香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号码说的莫名其妙的问题问得有些慌乱。
“不好意思,你是……?”
“我是……额……陈志秋,我……就是想说,周末一起去吃个手机……不是,不是,去修个手机……”
“嗯,行的,那周天下午吧!”
“啊,好,你能给我你的微信么……”
“嗯!”
打完电话,我整个人冒着烟躺在地上,一个人滚来滚去,把地板擦得锃亮。
我如愿的和她修手机,吃饭,我们闲下来也开始聊天,聊明星,聊八卦,聊篮球,我做梦都没想到我能和最喜欢的姑娘聊着我最喜欢的东西。我们去看电影,去散步去打球,去海边看日出……
我最喜欢她打球的样子,穿着活泼的球衣,表情认真的拍着球,我一点一点教她上篮,投球,她进球后会开心的拍手,然后拍拍我说:“你教得真好!”她投不进时撅起的嘴也是那么可爱。
终于,一个恬静的午后,我教她打着球,趁她运球的时候,我挡在她前面,她抬头看看我露出疑惑的表情,我低着头,吻在她额头上。她先是一愣,随后跑去捡起滚到一边的篮球,自顾自地玩起来,全当刚才我做的事情不存在。
我一定是爱上她了,从第一次开始,我一次比一次确定。我不只一次地追求她,她都婉言拒绝了,我知道,她在保护自己,也在保护我。我致力考研,她想就业,我们的家乡南北相隔,能强行把我们锁在一起的只有这四年的海边天堂,四年后呢?分离会有多么难受,选择又是多么的困难。那几封写到一半的回信开头都是“亲爱的秋,对不起!”即使内容都是拒绝的话,但我知道,我们这样就已经很好,我们这样既能拥有快乐的时光,又不必顾虑将来的分离。所以我不再对她提起我的情书,我向她保证我们还是原来的样子。其实我也想通了,我现在还不配拥有她,我还不够广阔,我可以照顾她,却不能把她据为己有,直到我和大地一样宽广,因为丁香只有在大地上才能完美的展示她的芬芳。
阿龙不是很待见丁香,我猜想是丁香太过脱俗引起他的不爽。但他说他不止一次和我说过丁香和不同的男生在一起约会,还说在泡吧的时候看见他。我每次都回说我不信,丁香这样的姑娘怎么会去那样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一定是你嫉妒我。“呸!你就是一个傻逼!我嫉妒你是一个傻逼!”每提到丁香,阿龙总是会以这句话结尾。
丁香和我之间的是爱情么?我经常问我自己,我觉得是,她让我更加的果敢、坚定、担当,更有耐心、爱心、恒心。在她面前我可以很低,低到尘土中,俯在她身下,但在我的尘土中能开出最美的花。
月光洒在床头,伊人今在何方。我乏了,身体乏了,思想也乏了,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