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1 / 1)

116楼:【楼主觉得,带着这么一群非人类,不宜在城内久居,还是出城去,继续开个课后绘画辅导班赚点生活费,让大家都想相信我只是个美术老师会比较好。在那之前,请容楼主想想,怎么把这个变态学生给捞出来。有一种把自己给坑了的赶脚,这是肿么一回事?

算了,还是赶紧跑路吧。至于皇帝的精神状态,be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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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姚妮是个真神棍,她也想不到,为什么头天晚上刚刚做完了思想政治工作,第二天她这个科学狂人的学生就闯了祸,貌似这祸闯得还不算小。不管搁哪儿,皇帝他兄弟都是不能随便吓唬的吧?金罗这个死变态他到底做了神马?!

金罗真的快要冤枉死了好吗?这货原本脑子里就是一根筋,光想着研究人体艺术了,这是真·人体艺术好吗?不要想歪。话说,他虽然被姚半仙一堂思想政治课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大家可以相信,他那个腹黑属性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萌芽的。但!是!真的只是一点朦胧的萌芽而已啊!他现在就是个技术宅而已,虽然技术的方面比较非主流一点。

上完了思修课、认了新老师,他第二天早上元气满满地去上工,宋伯还没到呢。于是他实在就忍不住手痒了,拿了三枝香点着了拜一拜,烧了两把纸钱,套着个围裙、蒙着个脸、还烧了点药草熏着,这些和点香烧纸钱,都是宋伯教的。要是搁往常,独自一人他是懒得做这些的,今天也照做了。然后就又开始下刀了!

甄仙师是溺水死的,照说检查一下口鼻、四脚、腹部之类就基本能确定了,金罗好容易得一个不会有人抗议的尸体,却恨不得哪儿都下个刀子,最好能让他把人给细剖了,画个人体构造的解剖图出来!壮年男女的身体最具解剖价值,因为病变少嘛,可以做为样本来使用。哪怕只接触了一天,大家都已经看透了金罗的变态本质。金罗这一夜反省,觉得还是不要总吓小伙伴们了,就想趁着大家没来,多划两刀。

机会难得,他就投入到了忘我的工作当中!连外面的声音都没有注意!

端王这个人呢,因为身有残疾,这个就会造成一系列的影响。这些影响的最终结果就是,他比较好色一点,皇帝优待他,因为脾气不太好,也没人敢怎么得罪他。他这一好色,就好到个男女不忌,其实这种事情,在权贵圈儿里,是相当常见的一件事情。要说那个甄仙师长得真的是相当能看,端王一面扶持着他,一面还洋洋自得:这样一位仙师我都睡了,我真是……#大家懂的#

谁想到这“仙师”玩脱了,把自己玩死了呢?!端王回来就在家躺了一天,想着甄仙师死时的惨样儿,半宿没睡着。回他的“百美园”找美人抱一抱,又觉得哪一个都不如意,他又想起甄仙师来了。虽然死状比较惨,可他前后脑补完毕,又觉得需要去送这位仙师一程。仙师还在刑部里放着呢,正等忤作来验,说实话,朝廷也觉得比较灵异,很想弄明白他究竟是真·溺水而亡呢?还是有什么古怪。

由于端王有残疾,是经常性不上朝的,如今又遇到打脸的事儿,不上朝就更正常了,于是也没人管他是不是请假。他就一早起来,直奔刑部。刑部主管这会儿正在朝上站着呢,大官儿要站班,小卒子连拦都不够资格拦他的,只能给他带路。一边带路一边说:“忤作们都还没到呢,您老这边儿请。”

一请就请到验尸房里了。

好家伙,一过去,就看到金罗右手食指和中指的指缝里夹着柄刀,两手还拎着副肺来看!那柄刀的样式是从来没见过的,刀身极窄,宽不盈寸,长有两寸,刀头尖尖,还泛着冷光带着血痕。再看金罗的打扮,这货全身罩一件大白袍子里,袍子上还有一点尸血,脸上也蒙着白布,就露俩眼睛。据说,这是为了防止惊扰到亡魂,被记住脸,然后半夜来卧谈会来的。

金罗原是不耐烦为装扮的,上过思修课后,也照做了。

然后就坑爹了,端王他看到了啊!当时吧,地上的香烛纸钱还没收起来,端王一推门儿,还带起一股小风儿,把这些东西吹得打了个圈儿还。十分有鬼片效果。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端王两眼一翻,他就厥过去了!

夭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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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妮知道的时候,金罗已经被收押了,连着他那身吓翻端王的打扮,一块儿关了起来。姚妮匆忙带着老周赶到刑疗,就听说了上述情形,她就傻眼了。【妈的!这要怎么把这货给捞出来?!】然后就听到周围一片牙齿打颤儿的声音,好几个人盯着老周的脸,正那儿筛糠呢。她没好气地一挥手:“看什么看?没看过长得苗条的人啊?那个,金罗我能见一见吗?”

怎么不能啊?去吧,哪怕你们串供呢?咱刑部不能失了外气,顶好您能有办法把这事儿给圆了。旁边还有人好心提醒:“咱们不敢不敢擅专,已经往宫里给刑平王殿下和尚书大人报信儿了,怕圣上也要知道了,您有办法就赶紧使,可不好让他们赖到咱刑部头上。”

四皇子跟刑部尚书那儿正跟皇帝汇报案情呢:“据其弟子招供,甄某人确系行骗。其门下弟子分作三等,一等是生得清俊,又有钱财的,二等是家中孝敬多的,三等是做些粗使的。他的心腹,反而是这第三等,内有两个是他带着的,知悉其内情。那些个神通,都是些……障眼法,各有机巧。”

皇帝问:“那箱中消失不见,难道不是什么仙术?”

刑部尚书道:“只是个把戏,他藏着钥匙,箱子里把锁打开了,罩上幕布的时候他就打开盖子钻到台子下面,台下有机关,从活动板里跳下去。他穿的衣裳又少,扯下来,套件大氅就得。这一回,乃是钥匙别断在了锁眼里,他又满身锁链,挣扎不得,是以溺毙。天令此贼毙命,以其欺君之故也!”

皇帝一张老脸通红,一直红到了脖梗儿:“这等欺君之徒,朕要灭他三族,还有他那些个徒弟,也是共同作弊,判,重重地判!”

四皇子道:“他那些个帮手,自是要判的,然有被他骗的,还当区别对待,否则,怕京中富户,人心不安。且……还有端王叔……他……”

皇帝哀叹一声:“难道朕想多活几年这个要求很过份吗?罢罢罢,你们判!不可放过欺君之人!”

两人齐声应是,就听皇帝说:“四郎,你那里那位姚仙师,近来又如何?”

四皇子牙都疼了,因为他忽然记起来自己扣过这位仙师的工资!连忙说:“都好都好,儿不敢拘着她,随她怎么办,听说她想到外面山上修行,这个,更不好拦了。儿听说,这些高人,都有些古怪脾气的。”

皇帝叹道:“是啊,她怎么就说长生不可得呢?”

四皇子不敢应声。

这时候刑部的消息传了过来,君臣三人听了都诧异!皇帝十分糊涂:“他不是在家里养病吗?怎么跑到刑部里去的?”

大家也不知道啊!四皇子道:“还是先派个御医吧。”

皇帝道:“宣御医去给端王看诊,叫个能说清楚的人来!”

端王随从与刑部郎中同来,把前因后果一说,却是端王犯贱,没事跑验尸房去,你这不找吓吗?皇帝正窝着一肚子气呢,怒问:“那个吓着端王的贼人呢?”

四皇子不敢应声,这个,虽然是他部里的人,但是看这情形,交出去就交出去吧,把他叔都吓晕了,总得有人担个责任吧!于是就问:“谁把那个不懂规矩的带到刑部里来的?”

刑部中人苦着个脸:“是闵总捕头带给宋忤作当徒弟的,听说……是姚仙师让给安排去验尸的。”

卧槽!皇帝正想拍桌,手放举在半空愣没落下来:“等等等等,谁谁谁谁?”

“说是姚仙师的学生。”

这问题就比较大条了,于是姚妮和金罗就都被拎宫里来了,金罗那吓人的外套也被扒了,太监都看傻了好吗?皇帝看着金罗,半天没说出话来,终于指着他的脸问四皇子:“你叔就是被他吓昏的?他别是老毛病犯了吧?”这老毛病就是好色。

姚妮头上滑下三条黑线,“美到窒息”吗?由于怎么看金罗都不像是坏人,太漂亮了有木有?刑部郎中颤巍巍地解释:“当时金……忤作正在剖尸,穿着一身白衣呢,端王闯了进去,就看到了……”

“仙师”面子不能不给,也不好过于打亲儿子的脸,于是皇帝跟姚妮商议:“要不……叫这个金忤作洗个脸,给端王赔个不是?”

姚妮一想,也行,能这样结案最好了。于是她十分好说话地道:“应该的。”

皇帝心说,这个仙师真好,脾气也好,有求必应,看起来十分灵验就是个神仙,就是……不肯承认自己是神仙,还不肯教长生仙术。

然后姚妮就带金罗去见端王了,路上姚妮还安慰他来着:“这事儿不能全怪你,是他自己没注意。不过他是个王爷,没办法,这就是人情了。”老周在外面麻木地听着,心说,新来这货比我还能惹麻烦呢,我不过惹几个大侠,他一下子就干翻一个王爷!

何止是干翻呐?!

端王吃了一剂药,死活醒不过来,金罗小声说:“我能弄醒他。”

陪同的四皇子心说,你别动手了,有个好歹……咦?反正都是算在你头上的,那你就试试吧。他就说服了端王妃,让金罗扎针,扎了好几针,端王就悠悠地醒了过来。一醒过来还一抖,显然还没从噩梦里回过神。然后奏看到一张放大的美人脸!

窝勒个去!美人啊!

当下也不害怕了,也不昏厥了,他幸福地坐了起来,还要摸人家的小手。四皇子实在看不下去了,十分同情地看了一眼他婶儿端王妃,然后上前道:“叔,这是金忤作(好像有哪里不对,又不知道哪里不对),今天早上他不小心吓着了您,给您赔罪来了。”

端王晕晕乎乎地看一看美人,再看一看侄子:“我今早上没看到过他啊,要看到了准记得住,”说到早上,他的脸就沉了下来,“我早上见了个鬼!在哪里?捉到没有?”

金罗闭嘴不说话,四皇子给他解释:“就是金忤作,怕过了尸气中尸毒,才裹得严实些,没想到……您看着了。”

端王眯着眼睛,把金罗上下一打量,打起了小算盘。在本次事件中,金罗明显看出端王不怀好意来。四皇子也看到了,就说:“这是姚仙师的弟子,仙师带他来道歉的哩。”

端王妃连忙说:“真是有劳仙师了,还请贤师徒外面看茶。”

端王十分郁闷,心说,你们给我等着!第二天他就进宫,说觉得金罗医术不错,想要他给自己看个病啥的,就不追究受惊吓的事情了。四皇子在一边听得直抽抽,然后就听着他皇帝爹说:“老八(端王行八)你叫个忤作给你看病?你没毛病吧?!”

四皇子:“=囗=!”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

这事儿四皇子是不敢答应的,他也觉得姚妮颇为灵异,哪怕她自己没本事,也是有运气沾气的,顶好不要得罪,就说:“八叔,好御医多得是。”

端王就死咬着要金罗了,皇帝没办法,只好说:“那跟姚仙师商议一下罢。”由于甄仙师还躺验尸房里,被金罗切得七零八碎,大家现在还是比较尊重姚仙师的意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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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听到了消息,急忙过来跟姚妮下舌头:“这样那样,就是这样了,死瘸子要你的徒弟去当他的玩物呢!”叽叽喳喳,把她瘸子哥的老底都翻了出来。

姚妮一听就急了:“我的妈呀!他胆子怎么这么大呢?半夜被金罗切了怎么办啊?”

长公主:“……=囗=!”卧槽!然后她就看到了老周,然后她就沉默了。

姚妮还是在皇太后宫里见的皇帝,听了皇帝的话,她就苦着脸说:“不是我不答应啊,我这是为你们好。这个……人多了,死后受罪来的。”

皇太后年纪比较大,比较关心死后的事情,就问:“怎么说?”

“您想啊,到了地府,百八十个死鬼都争这一个,都说是自己丈夫,那阎王能怎么办呢?只好拿大锯把人锯开了,一人分一块儿。”[1]

皇帝怒问:“难道天潢贵胄,也要被贱婢瓜分吗?”

姚妮一哆嗦:“死了的天潢贵胄特别多啊!您,您,您,您家先人都到那边儿去了,这得有多少人呢?后头去的想能有多少优待呢?生前一个两个宠着,死后各拿着宠爱说事儿,都、都、都是死鬼生前给的,判官也不能当没看见不是?这判案除了法理,还有人情在时头呢。”

皇帝怒道:“胡说!”

姚妮心说,坏了,扯大发了,就说:“不骗您!您自己想想,就您家里,有没有争礼仪的?您道上面活人争,底下死人不争呐?争得更凶,活人是隔靴骚痒,死人,死人是切肤之痛,是他们自己的事儿好吗?阎王天天审这些个破事儿,什么原配继室、追赠追谥的,都说自己该正经跟死鬼配成一对儿。阎王开始还能听听,后来吵得太凶,上头还跟着追谥,他都快头疼死了。连正经事儿都耽误了,能不生气么?最后不得已,就定了个最简单的法子,查了属实,就直接切了。反正鬼都在他手上,怎么判是他的事儿。”

皇帝快要吓尿了,因为姚妮说的什么原配继室、生母,之类的争执,在皇家打得是最激烈的!这事儿他很熟悉!于是他抖抖索索地问:“有办法防止吗?”

姚妮道:“就只娶一个媳妇儿不就结了?实在媳妇儿死了没儿子继娶的……也要分个先后。要实在管不住自己……也别乱了宗法。否则……就只好剖了。还,还有,天潢贵胄投好胎,是酬他上一世做好事的,是已经算完账了的。这一世,得从头算起。做了什么事的好事,就有什么样的好报,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儿,恶报也就来了。”

皇帝傻眼了,想发怒,他还真害怕。这位仙师相当“灵”啊!于是又问:“那朕……这里?”

姚妮想了想,道:“一般结发夫妻吧,都会一个等一个的,约了百年期,不等到不会走。旁人吧,不好说。您就死心认定了一个,或许有救。还有啊……别想靠休妻躲过这事儿,底下人看得多了,比地上人的心明眼亮。”

皇帝在深思!

姚妮就果断地跟皇太后告退,然后跑!掉!了!爱谁谁吧,没道理鬼故事只能吓唬再婚家庭妇女,对吧?不带这么欺软怕硬的!呵呵,死迷信想修仙的皇帝比家庭妇女迷信多了!修仙遇个骗子之后,这皇帝估计会开始考虑“死后”,这时候吓唬一下是最有效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1]原梗取自《祥林嫂》哈哈。所以最后一段说“吓唬再婚家庭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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