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1 / 1)

36楼:【楼主一点也没有被范姜柏忽悠到!楼主去京城是自己的决定,因为楼主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be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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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妮虽然被范姜柏忽悠了,但是作为一个有原则的穿越者,她还是觉得殷公夏虽然不太好,殷三夫人母子对她也是够意思的,她终归是欠了殷三夫人母子的。虽然范姜柏让她相信了,大家已经是好朋友了,却不能让她觉得自己没有欠殷家的。

范姜柏还以为自己全面洗脑成功,心里挺美,深深地为他自己的智慧点了个赞,压根不知道姚妮心里并没有把殷堂当成特别坏的坏人。

范姜柏特别不喜欢殷堂!在他眼里,那些所谓后起之秀、以扒拉前辈遗产并据为己有为己任、看到别人拿到了就以杀人夺宝为荣![混蛋!老子的家业轮得到你们来抢么?就算老子死了,还有儿子孙子,儿孙用不上,还有徒弟哩!干你们屁事?!就算徒弟也没了,我宁愿喂土地,也不要便宜土匪!]

没错,长了一张坏人教主脸的范姜青年,其实就是传说中的武林名宿范长眉老人范姜子羽的后人。范姜子羽与好基友铁扇书生窦南章一齐归隐,也是无奈之举。一件十分坑爹的事情就是,俩人的儿子都不是习武的材料,范姜子羽的儿子就喜欢做生意、窦南章的儿子喜欢读书,都对武林不感兴趣,相当没有天份。

两人闯江湖的时候,相当有先见之明地把妻儿都给藏了起来。通常情况下,一旦有了后起之秀,大佬们都会从观察、防范,到决定是拉拢还是打击。无论是江湖还是其他的什么地方,大概都是这么个套路。在江湖的环境来说,打击就是打死,拉拢就是嫁女儿/侄女/孙女/女徒。相当简单明了。

范姜子羽初入江湖,乃是因为顺手拣了个老头,老头自称隐居高人,然后就相当恶俗地收他当徒弟。他有练武的天份,练得武功大成。然后就听师父讲那古老的故事,师父当年也是像他一样的毛头小子,然后入江湖,然后就被坑掉了!一个大帮派的首领看中了他,把个侄女嫁给他,然后就让他背了个大黑锅,把他黑掉了。亏得他命大,落崖后拣了一条命,然后苦练武功,报了仇。也心灰意冷了。但是觉得一身武艺不能失传,就便宜了范姜子羽。

范姜子羽是个实在孩子,牢记师父的教训,死活不肯在江湖上娶妻,还偷偷摸摸娶了个民女。生的儿子倒是长得很好,却是没一点练武的细胞!

铁扇书生更绝,人家家里是个官,从小读书,家里给他聘了个老师,不幸是个江湖人,从此一入江湖深似海,打打杀杀烦死人!他倒有个父母给定的未婚妻,不幸遇上改朝换代,战火之下,两家都受了损失,父母很仁义,让他去看看未婚妻,保护一下。结果就剩小夫妻两个活下来了,还有什么说的?藏起老婆,好好过日子吧。

然后好基友就来了个命中注定的相会。

有感于江湖太乱,两人有志一同,不暴露家眷,想两家的妻儿不说手无缚鸡之力吧,也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一但有两人的仇家上门,岂不是个死?如此混了些年,名头是越来越响,最终范姜子羽觉得不是个事儿,与窦南章商议:“还是隐居了吧!甭让人找着的那一种!”

窦南章一想:“大隐隐于朝是不行了,那里比江湖寻仇还凶残!小隐隐于野也太蠢,没两代,就成山里野人,儿孙连媳妇都娶不上。不如中隐,隐于市。”于是置办了很多家业,然后谎称二人出海,造了大船。本来范姜子羽还说,不如就真的出海。被窦南章给否了:“大海茫茫,一个风浪过来船就翻了。船上连食水都要算计着用,到了海外,又要到哪里安家?何处也不如中土。”

范姜子羽一想,也是:“那就假装出海。”

实际上,船也出海了,只是转了一圈又从另一个隐蔽的港口登陆了!

江湖上只留下一个关于两位“超凡脱俗·不为俗世名词所累·挥挥衣袖带走许多财宝秘笈、谁找到了谁就发财了的前辈”的传说,坑死人了!

范姜柏就是范姜子羽的后人,范姜子羽儿子就是个奸商,用自己的名字经营,要命的是他长得超级不像他爹。好在生了个有练武天份的儿子,范姜子羽隐居之后,就专门训练这个孙子。窦南章的儿子是个书生,读书呢,他爹不许他为这个伪朝效力,他就自娱自乐,生了个女儿,刚好嫁给范姜子羽的孙子,两家合成了一家。

然而这个世界毕竟是个武侠的世界,两家遇到了与穿越者姚妮同样的问题:离开这个环境(武林/殷堂等大腿)生活无以为继,在这个环境里又要担惊受怕。想要两全,姚妮是很少有实际选择权的。两家不同,他们想了个办法,平常就是隐居,但是,有天份的子孙也要学学武,年轻时闯一闯江湖,知道些事情,结交些朋友,然后回来继续过小日子——记得低调,千万别跟那俩蠢祖宗似的把名头闹得太响!

有此觉悟,也是因为被惊着了,也是因为遇到了江湖上罕见的:老子英雄儿子不肯打架!那不就是个靶子么?

范姜柏就是两家的后人,他爹倒是有天份,就是死懒不肯动,被踹出去行走江湖,被个女(大)王抢去做“压寨夫人”。他一想,也行,反正自己也没媳妇,家里爹妈也没给他说亲。他就这么答应了,然后出手,反把女王绑回家。也算是为朝廷剿了个山寨,善莫大焉!

轮到范姜柏被踹出来,就刚好遇到这么个“长眉老人”秘宝事件!

谁听了不窝火呢?

弄得跟他不存在似的!就算真的不存在,人家的东西,你们就好意思这么明止张胆的抢啊?!!!卧槽!有没有人说一句,如果找到秘宝,见到两位前辈遗骸,就要好好安葬啊?没有,一个也没有!真是混蛋!范姜柏对这种真·意图挖他家祖坟的行为,那是相当深恶痛绝的。范姜柏深信,即使长眉老人有后人,但是如果后人没有武功,长眉老人又留下了秘宝,这群王八蛋也会杀人夺宝!

也之所以,他能跟小捕头成了好朋友,就是因为整个江湖黑白两道都想挖他家祖坟,抢他祖宗遗产,惹到他了。相较之下,挂在朝廷名下的六扇门整体,那就是好人了。哪怕也看过官吏勒索啊、循私啊之类的——总好过挖人祖坟吧?朝廷律法里,挖坟之罪等于杀人,范姜柏相当欣赏这种设定!

所以范姜柏看到姚妮呢,就有一点同情,他是知道姚妮先前跟秘宝一文钱关系也没有的。都因为江湖人的贪念,才弄成这样,抹黑殷堂,他是毫无压力。能帮小姑娘一下,那就帮呗,让这姑娘变成他的家人,也没什么不好!

就连闵行也只当他是因为跟姚妮相处了,觉得这姑娘为人特别实在特别蠢,应该这么护着,实则范姜柏还有这一层隐情。长眉老人隐居百多年了,武功之类,见过的人都死了,也没人只凭一个姓氏,就会认定范姜柏就是其后人。而且长眉老人出现的时候,是孤身一人的。闵行只当是巧合,范姜柏一否认,他就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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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妮被范姜柏忽悠得相信了他说的大家是朋友,然后接受了他的帮助,还是在想殷堂的事情。她是没有“救我一命,从此当牛做马”的观念的,但是吧,最困难的时候帮了一把,终归不能一句“他是坏人”就能忘恩负义了。力所能及的地方,还是要还上一还的。殷三夫人说教殷玄的时候,她明知道是人家黑道家族争权,也硬着头皮答应了。现在她一出头,还真怕有人抓她去严刑拷问个宝图下落,这个她是万万没那个义气去做的。

不出头让人抓去,吸引了火力,那就要另辟蹊径。画个宝图宣传出去,也是可以的,但是怎么能宣扬得大家都追逐宝物从而忘了殷堂,这就比较困难了。姚妮发现,谣,也不是那么好造的!指甲都啃秃了,她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除非拖闵行他们下手,借六扇门的嘴。这样也不行,不能为了自己报恩,坑了朋友。

亏得刑部和六扇门要换头子,开始严打,殷堂暂时安全。

趴在桌子上,忽然觉得硌。来回一摸,却是硬硬的几块银子!这本来是逃命途中事急从权,她当了金器的钱,还是欠了殷堂的,虽然范姜柏后来赎了金器还了殷堂,那也依旧不是她的,改成借了范姜柏的。

摸着银子,姚妮顿悟!说穿了,还是她自己势单力薄,没钱没势的!要是她现在有小弟、有狗头军师,还有钱,计划那就可以执行得相当迅速了!

回家也是一样,姚妮虽然数死早,但是通过询问也知道,雇一艘大船出海,不只是船钱,还有船工的钱,一应补给的钱等等。如果找不到回去的路,再回来,准备的钱就是双倍,再加上日后的生活费,总不能找不着路回来讨饭吧?不凑齐这些,别想出海!

所以,当务之急,是落个户口赚钱。#好像又回到了原点#

姚妮跑去问闵行:“京城房价是多少哩?落个户口跑关系得花钱吧?那个,京城米价是多少?柴呢?肉呢?”

范姜柏道:“到时候你就知道啦,你那点钱先留着吧,我还有呢。当咱俩合伙,我出钱,你出点子,到时候赚了钱平分。”

闵行笑道:“你我朋友,何须这般?”

姚妮忍不住道:“我们那儿吧,好人不兴占人便宜的。”

范姜柏道:“那敢情好,以后我用的肥皂你全包了吧,阿行家也是,你送伯母顶好使的,怎么样?”

姚妮一想:“也行。哎,闵小弟弟,伯母今年多大啦?喜欢什么样的东西?到了京城总得带点伴手礼,总不能是猪蹄吧?”

闵行笑道:“家母不好那些花红柳绿的,你有肥皂,再送她两块儿,送成一双。给雕个漂亮点儿花纹儿,成不?你要生意做得大了,这可是稀罕物呢,家母怕不定舍不舍得买。”

姚妮松了一口气道:“这个不算太难,我还做得。伯母喜欢什么样的花纹啊?”

闵行道:“她喜欢牡丹,你给雕那个吧。”

姚妮点头道:“行。”肥皂容易雕。美术好的学生,多少都会一点。姚妮小学的时候美术课,还有拿橡皮刻图章的内容,那时候她就刻了个美少女战士,可惜被不知道哪个混蛋抢走了,抢了也不上交,害她找都没地方找,白白浪费一块橡皮。

范姜柏抱着剑,伸出个头来插到两人中间:“我呢?我娘没有啊?”

姚妮道:“不是啊,肯定有啊。这不是先去京城吗?我那里肥皂多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到时候做出香皂来,自然是要送的,这还用你说?”

范姜柏一仰脖儿:“我娘喜欢马啊、老虎啊、狮子啊……之类的。”

姚妮拨掉满头黑线:“知道啦。”心说,这货真是个大龄儿童!

范姜柏突然一拍脑门儿:“哎,阿行,我到京里,总要跟伯父、伯母见个面吧?我带什么好?我不跟你客气了啊,既要带,那就得是伯母喜欢的。”

闵行再三道:“家母没什么嗜好。”

姚妮仗着自己看过N年的网络,宅斗宫斗什么的,就说:“快过年了,准备点缎子啊、布啊什么的,再配上点年货,凑成双数呗。伯父么……文房四宝啊,之类的也行。”

闵行笑道:“我家都是习武的,对这些个并不甚在意的,我还有八个哥哥呢,范姜一总请一回酒就成啦。我大哥总管京城捕盗事,他是必请的,他吃了你的酒,多少能方便些。”

【闵小弟弟,你长了一张正义的方脸啊!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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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妮自觉暂时与两个好朋友说开了,虽然还觉得欠了人家的,总是好过多了,专心雕了一天肥皂,一气雕了二十多块,依旧裹好,预备路上如果遇到城镇,就看看能不能买到些精致的小匣子,包装好了好送礼。

驿丞家的小姑娘很细心,见她好了,给她烧了水来洗澡。把屋里门窗关得严严的,又搬了些碳盆来,先把房里烘热了,再让她洗。一面洗,一面说:“这下可好啦,洗这一回,到京再洗一回,能撑过正月了。”本地风俗,正月里不给洗澡==

临走的时候,姚妮十分过意不过,又取了一贯钱来酬谢小姑娘,小姑娘也笑眯眯地接了。

接着,闵行与范姜柏就瞪大了眼睛,看着姚妮问驿丞买东西。先买了五斗米,又买了一大堆油盐酱醋,还要买人家半只羊。她对同行的两个家伙的饭量,实在是有了相当深刻的体会!

驿丞为了送走他们,也都答应了卖。于是姚妮一拍脑门儿:“您这儿还有烧水的铁壶么?来一把!木炭来二十斤,我路上好生火用!”

驿丞满头是汗解释道:“再往前走五十里,就是个大驿站啦,那里什么都有!”

范姜柏扔过一块银子:“啰嗦!”

他那张教主脸把驿丞吓坏了!收了银子就去打包,再不敢说话。

于是那辆马车里,除了姚妮,就是这些东西。姚妮靠在被子上,眼前是一筐生米==!

范姜柏与闵行坐在外面,就听到范姜柏说:“哎哎,错了,是另一条道!”

马车一顿,倒车,重走!

一路上倒是真亏了有姚妮准备的东西,原来冬天路不好走,时有下雪,走得慢了,宿头未必错过,驿铺却有大有小,赶上小的,东西不齐全的,还真亏了她带的东西。又有中午赶不上驿站,大冬天自己能烧点热水喝,实在是舒服极了。闵行不得不对范姜柏道:“还是姑娘家想得周到。”

范姜柏一仰脸,得意道:“那是!”

姚妮的大姨妈是在一个驿站里来的,好在她准备周到,倒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临走前,她又朝人家驿丞买了二斤生姜、二斤红糖,范姜柏十分奇怪,被闵行一拉胳膊,不说话了。

如此行了一月有余,腊月里,一行三人到了京城。

京城的城门巍峨,京城的城墙高耸,守城的士卒雄壮,过往的客商如织。

闵行笑道:“到了!”

姚妮把车帘拨开一角,眯着眼看去:“这就是京城了啊!”

闵行道:“正是,先过去,到我家里住下。先对付两天,你们再赁房子。年前年后的,也是租房、卖房多的时候,我大哥在京城熟人多,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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