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楼:【LZ终于猜对了一回,殷玄的这个朋友,特么真的是个山贼,山贼啊!我一点也不高兴自己猜对了方向,好在LZ只要在匪寨里住一天就可以走了。
一大清早,小红就抱了一罐子的炭条笔给LZ,真是个好人!小红还告诉LZ,殷玄已经答应帮LZ上户口了,对于LZ来说,他就是个好人。LZ忽然觉得自己挺可恶的,占了人家的便宜又觉得人家不够光明磊落。有点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然后,殷玄的亲戚又出来了!这回来的是他表哥,据说……殷玄舅舅家“生意”做得很大。楼主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他舅舅家做的是什么生意。Tobe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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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红绫心里打着小算盘,是想将姚妮与殷玄绑在一处的。如果姚妮也是个武世家或者是大户人家的女儿,两家结婚,那是再好不过。然而姚妮来历不明、身后无人、自己又没有势力,与殷玄并不门当户对。殷红绫等几人又挺喜欢姚妮的,背后也琢磨过,姚妮恐怕是回不去了,也想为她操操心。有心结拜或是认个干亲,又觉稍有不妥。巧的是姚妮有这样手艺,对殷玄又颇实用,学一学,江湖人学学书画,也不像学武艺那般门派森严,殷玄不须矮姚妮辈份,又有这一份“半师之谊”。真是再好不过了。
殷红绫却又留了个心眼儿,想着问过家里夫人,再让殷玄学。学上了手,再跟这姚姑娘说明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到时候,她就是想另寻高就,也要再思量思量。打定了主意,殷红绫一路都在笑。被殷绿绡看不下去,伸手推了一下:“你又傻笑。”才敛了笑容,过不一刻,又笑了起来。
姚妮看她开心,也趁机问她:“殷公子祖父寿辰,按说我也当拜寿的,只是我现在穷得叮噹响,有什么能看得过眼的寿礼可以送呢?”殷红绫安心要让她表现,便说:“我看姑娘画画儿也挺快,到家的时候,还是去拜见一下老主人、老夫人,趁机多看两眼,回来画上一幅,到时候送上去,是极新鲜长脸的,姑娘看怎么样?”她说这话也是有把握的,眼看姚妮从彭家出来,就画了一幅彭老夫人,虽然不如画殷红绫等人照着画来得细致,也是很像很像的。姚妮露这一手,也是为殷玄拉分不是?
姚妮听了,笑道:“靠山吃山,我也只好靠这门手艺吃饭了。学的时候再没想过会有今天的。”都是当兴趣来学的。
这两个人商议的时候还不知道,殷玄也是打的这个主意。当然,出发点主要是对他自己有利,脑子里还在转悠着,如果这画真的很难学会,怎么把人留住才好。
姚妮并不知道殷玄肚里还有这个小九九,听殷红绫透了信了儿,说是殷玄已经答应帮她上户口,心里十分愧疚,也许是习惯使然,她对黑社会没啥好感。现在留下来,也是因为无处可去,或者说,是因为没有户口。也是怕因为已经沾上黑道了,一旦脱离,会被人当“妖女”灭了。否则摆摊儿卖画也好,代写书信也罢,总能混一口饭吃。虽说江湖险恶,她不踏进江湖不就成了?说穿了,她其实是在借着殷玄的势,靠着大树好乘凉。
对自己这种近乎吃奶骂娘的行为,姚妮也不得不唾弃起来。心里也打着小算盘:站稳脚跟,劝殷玄洗白。不说金盆洗手吧,也不能被人说是魔头啊。那啥,现在已经流行帅魔头变身了,这个任务应该不难完成,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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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行各怀心事,依旧认真赶路,再往前,就有殷堂的分堂了。被人追杀的事情再也没有发生,弄得姚妮几乎要以为那是一场梦。通常宅得不分东西南北的人都会出现这种幻觉,经历过的事情过不多久,就会像是上辈子发生的那样,宅的记忆力大多是用在了二次元,对各种新番的信息了若指掌,但是对于要交的作业好似雾里看花。
一路上,因为有殷玄在,什么都是舒舒服服的,姚妮的愧疚感越发深了。
殷红绫等四女却是一天比一天开心,这天殷青绢来送早饭,还提了一句:“再有两天就到家啦。”
就在这天上午,一行人上路还不到一个时辰,迎面官道上来了一彪人马。马蹄声声,踏在地上,敲得人心都跟着节奏跳了起来。打手甲跑到前面一看,拨转马头就回来禀报:“公子,前面像是舅家表少爷。”殷玄也顾不得扬起的尘土了,急忙策马上前。来人二十来岁年纪,穿一身白色箭袖、浓眉大眼,正是他大舅家的五表哥,纪凡。
表兄弟互一抱拳,殷玄道:“表哥怎么来了?不是说随舅舅往家去给我们家老爷子贺寿么?”纪凡道:“姑母看你至今未归,心里十分惦记。我爹就命我出来迎你一迎。”殷玄心里一暖:“让母亲惦记,真是我的不孝。累舅舅担心,也是我的不是。”
纪凡这话说一半留一半。殷玄这一路上,带着个来因不明的年轻女子,一路好吃好喝供着,心尖上的侍女服侍着。从登陆到殷堂,一路足有近千里。还一路走,一路跟各路亲戚朋友打招呼,你说,你说,家里人能不知道么?殷玄的母亲纪氏当然要担心,正好,亲哥来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纪舅舅纪飞鸿马上支使了儿子纪凡去迎一迎外甥。
纪飞鸿兄弟姐妹七、八个,最小的就是这个妹妹纪氏,又年轻守寡,十分令人心疼。凡是要给妹妹做脸的地方,总是不肯落于人后。这回殷老爷子殷公夏做寿,还是做的大寿,纪飞鸿留下三个儿子看家,带着两个小儿子就过来了。
殷玄与纪凡很是亲热,把纪凡介绍给了彭洪,纪凡也老实叫一声“世叔”。彭洪看纪凡也是生得一表人材,心说,他们纪家也是道上有名号的,这小子看着很好,我家三丫头也到说亲的年纪了,不知道他娶亲了没有?当下也十分和气地跟纪凡说话:“令尊已经到了?看来是我来晚了。”
纪凡极温和地一笑,马上欠身道:“老先生寿宴未开,怎么算得晚呢?家父性子急,做什么事都是这样。家门口儿有家卖火烧的,家父最爱吃,每天天不亮就在店门前守着,弄得我们也不敢睡,跟着他去等。将店家吓得不敢开门。”说得彭洪也跟着笑了起来。
纪凡却是知道,这彭家跟估计是故意晚到,要给殷公夏一个小难看的。当年殷老夫人彭氏怀上长子的时候,殷公夏偷嘴,偷便偷罢,还弄大了小妾的肚子,还放在外头偷偷养。生了儿子再往彭氏面前一抱,彭氏又不能真把丈夫的儿子掐死了,那岂不是跟丈夫成了仇人了?龙女毕竟是龙女,气虽气,却有章法,庶子留下来了,自己却抄起家传双刀,先往外宅去,把小妾脸上打了个大叉!正正好好,一张漂亮的脸蛋儿叫她拿刀均分做四片!
接着就是送信回娘家。
南龙王不止钱多、人多、船多、骂他的人多,儿子也不少!彭家长子彭江,带着五个弟弟,纠起十艘大船,几十艘小艇,一路北上去找妹夫麻烦。南龙王坐镇南方,凡是殷堂的走私船都被他扣下了。连殷堂罩的青楼从南方买人的花船都不许过。彭江到了殷家,兄弟几个先围殴殷公夏,殷堂的弟兄看这情形,也不好插手这等家务事,只得旁观了殷公夏被殴。看着打得差不多了,才七手八脚上来拉了,彭氏这时候也出来相劝,彭江顺坡下驴,指着大外甥劈头先问殷公夏:“这是不是我妹妹生的?是不是你儿子?!我妹子又没叫你绝后!你居然弄鬼!”
殷公夏本来死了爱妾,十分伤感,夫妻正在冷战。等大舅子上门,老丈人不给他通融行方便,这才出了一身汗。彭江当时也年轻,说话十分直白:“两家通婚,本是结好的。我与你方便,可不是为了叫你光大门楣去便宜孽种!都是男人,你养几个粉头随你!夺我外甥家业,我却是要翻脸的!轻重你自己掂量!”
又听说殷公夏将小妾的哥哥提做管事,去照顾庶子,二话没说,顺手将小妾的娘家给灭了满门。接着是劝妹子:“嫁都嫁了,儿子都生了,难道要便宜个杂种?!男人都这样,只消家业外甥的,你何必执拗?硬犟起来,吃亏的还是你!你能不管外甥?”彭氏道:“我哪里是气他鬼混?他抱个小畜牲来是要气死我!”彭江又说好说歹,劝妹子跟殷公夏依旧过日子:“哪家都这样闹,闹完依旧过日子。经过这回事儿,他也知道轻重了。”
有了这一出,彭家对妹夫就有些意见。节礼照走,依然丰厚,却不会到得很早,显得特别热络。等到彭氏两个儿子、一个女婿不幸都死了,如今帮衬掌家的是庶子殷二,彭家还特意扣了殷堂几回船,多收了几分过路费。直到殷家两个孙子渐渐长大,殷公夏常带在身边。又将一些生意移到会掌家经纪的殷玄母亲纪氏手里,这才松了手。
纪家恰与彭家是一般心思,他家与殷家结亲,可不是为了抬举殷二,为人做嫁。当下,两代舅爷,笑容都亲切了几分。又有殷玄居中调和,三人一路说笑,十分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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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头车里,殷红绫又热情地向姚妮介绍起纪家来:“我们夫人娘家,西南道上势力很大的,说起西南纪家来,天下都是有名的。老亲家持家有方,家业大哩,又养了许多门客。盖好大一所园子,无论是犯了案子还是要躲仇家,只要不与纪家为敌,都可去投靠。只消为家里做三件事,就能住下。这位是我们公子大舅家五公子,单名一个凡字,凡公子外公家是西南道上有名的马帮。”
姚妮在心里默默地把“帮”字替换成了“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