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天凌整晚都在修炼,在这里自然不能修炼法术,天凌把以前真灵诀不懂的地方再参悟了一下倒是有了新的理解。
第二天清晨,天凌假装说自己想独自去走走,方玉琦自然是答应了下来,而她今天又打扮的精致,不知道要去哪里。
出了城主府,天凌径直向集市走去。昨晚上他都想好了,那个瘦高个既然是一个捕快,那么在衙门之处定能碰到他,集市鱼龙混杂肯定能打听到有用的消息。只不过不知道那人是不是还在这青州城当职,如果没有的话那可有点棘手了。
怀着急切的报仇之意,天凌一路上几乎是跑过去的,当他到集市时,这里已经被人海所包围,叫卖声响成一片。
天凌站在集市中央,望向一角的包子铺,主人还是原来的主人,店已经变的具有一定的规模。七年时间改变了很多,但唯一不变的以往的记忆,那包子铺一旁的位置。
如今哪里已经没有任何乞丐,干干净净,但是在天凌眼中显得那般亲切和熟悉。
“爷爷.......”天凌低声呼喊到,眸中泪光闪动,很久以来第一次这么落寞与伤心。
也不知道呆立了多久,天凌叹了一口气,一扫刚才的落寞,内心愈发坚定,恨意占据了他的所有想法。
他走到一件酒肆里,坐下点了几个小菜,当付钱的时候,天凌将一锭金子放到桌子上,顿时店小二的眼睛都直了,直呼“客官,这小店可找不开”
“小二,我向你打听一件事,剩下的就不用找了”天凌神色冷漠的说道。
“客官您随便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小二连忙恭敬的回道。
“好的我问你,青州城的衙门在哪里?”天凌问道。
“衙门?客官是外地来的吧?青州城的衙门就在不远处的官道上,从本店向前走个一里地看到醉八仙的牌子然后向右转直走就到了”店小二还以为是什么问题,没想到是这般简单,他回答完之后就紧盯着桌上的那锭金子
。
“好的,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天凌若有所思的道。
“客官,那这锭金子....”店小二指着桌上小心询问道。
“拿走吧”
“谢客官,谢客官”店小二一面感谢,一面急忙将那锭金子握在手里快步退下了。
打听到衙门的消息后,天凌也没心思吃饭了,他匆匆起身朝店小二所指的地方奔去。
一刻钟后,天凌蹲在一处巷道里,目光紧盯着右前方。只见那里是一栋富丽堂皇的房子,红瓦青墙,大门口两只巨大的石狮子盘踞。石狮子后面是两扇朱红色的铜钉大门,门口有两个手握跨刀身穿捕快服饰的人把守,两面大鼓分别立在二人前面,而大门上方一块长行匾额上赫然写着两个金漆大字:衙门。
天凌终于循着小二所指找到了衙门所在,不过接下来该怎么做他可没一点头脑,难道就这样冲进去质问?那肯定不行,先不说那人到底在不在,就是在的话难道当场将那人杀掉?那城主可能在里面。思来想去天凌还是决定在这里多等一下,因为他发现有不少捕快在衙门口进进出出,说不定能碰上那人。
就这样,天凌在巷道里足足等了一上午,就在他快要失去耐心想直接冲进去时,一个微胖且穿着与其他捕快不同的人蓦然出现在衙门口,两名把守的捕快一见那人急忙低下头行礼口中还道:“头,您要出去了。”
天凌望着那个人,心中的杀意陡然激增,虽然那人的体型变了一点,不过那张脸就算是烧成灰他都认得出来,那人就是七年前杀掉爷爷并将他追杀并掉下悬崖的捕快,只不过七年过去了,那个捕快居然成为了一个捕头。
“嗯”那人轻轻的应了一下,旋即昂首阔步向衙门外走去。
天凌杀意涌动,七年郁积的恨意在这一刻爆发。想到爷爷死去的凄惨模样,连尸骨都没有,想起自己掉下悬崖的种种经历,他左手一掐诀,一个拳头大的火球骤然出现在上方,火球高速旋转,没过一会火球的体积又大了不少。天凌面带冷色,右手一挥就要将火球祭出去,他相信只要火球一挨到那人的身体那人立马就会变成一堆飞灰。
但就是天凌将要动手时,一声嘶鸣从不远处传来,几息后,伴随着尘土飞扬,一匹神骏的白马停在衙门口。天凌望之一愣,手中的火球竟消散不见了。
马上的人一抬腿跃了下来,刚走出的那人一见来人马上神色变得毕恭毕敬,上前牵住白马并说道:“城主,您来了。”
来人正是那城主方啸天,天凌踌躇片刻还是停住火球术的施展,心中暗恨那城主早不到晚不到偏偏在这时到。天凌虽然很想立马杀了那个叫做马六的人,以他现在的修为,杀完人之后完全可以逃之夭夭,甚至说直接闯出去,但是看到方啸天后不知为何有所顾虑。
“马六,昨天我让你办的事情都办妥了吗?”城主将马鞭扔给那名叫做马六的人问道。
“回城主大人,都办妥了,连同高雄最近的行动都查的一清二楚”马六颇为自得的回道。
“好,做的好,我们进去说吧”说完方啸天一步踏入大门,身后的马六紧紧在身后跟随。
天凌在巷道里咬咬牙,恨恨的看着仇人离去却没有动手。
“算了,反正已经知道那恶人还在青州城,下次再杀了他为爷爷报仇。不过下次我可得好好谋划一下,哼,今天算你走运”天凌回过神来说道,心中不免埋怨自己心慈手软和优柔寡断。
既然没有动手,天凌也没有多在这里停留,也没按照来这里的路线原路返回,他想到小时候到过的地方再去看一眼。
他路过一个小桥头,穿过几条热闹的街道,最终又是在集市停了下来。此时已是正午,火辣辣的太阳当空而照,来往的人也明显少了很多,只有零星几个商贩叫卖。
天凌走到这里,发现集市中间竟多了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老乞丐头发花白,散乱在肩头,将他的脸都遮住了大半。他的面前摆着一个破碗,碗中还有几枚铜板。
天凌看到这一幕后触景生情,心中万般不是滋味,他毫不犹豫的从腰带中掏出一锭金子。走近老乞丐,旋即弯下腰将金子轻轻放到老乞丐面前的破碗里。
老乞丐眼神充满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好像在做梦一样,他不相信的打了一下自己的脸发现是真的后将碗中的金子拿起放在嘴里咬了咬,“谢公子,谢公子,您的大恩大德老乞丐永生难忘”片刻后老乞丐连连磕头道谢。
“不必如此”天凌将老乞丐扶起,丝毫没有嫌弃他脏,待到看清楚老乞丐的正脸,天凌轻咦了一下,记忆深处竟想起了一个人。
“老爷爷,您知道李光宗这个人吗”天凌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李光宗?好像记得有这么一个人,七年前我们还一起要过饭呢,不过据说七年前他住的地方起火然后他就被烧死了。怎么,公子认识他?”老乞丐想了很久方才记起说道。
“果然”天凌确定了下来,这个老乞丐就是当年那个和爷爷交好的老乞丐,当年爷爷和他要是没讨到东西这个老乞丐还会不吝啬的分享自己的食物,所以天凌对其印象还是很深刻的。
“哦,不”天凌小声说道,心中却气愤道:“好一个被火烧死的!”
“不知道老爷爷你可知道李光宗身边还有一个孩子”天凌转念一想,对自己的身世颇为好奇,这位老乞丐当年和爷爷交好,说不定知道什么。
“孩子?那个孩子好像也一起烧死了吧,他们爷俩也真惨,唉”老乞丐惋惜的说道。
“老爷爷你知道那孩子从哪里来的吗?”天凌问出了关键性的问题。
“说起来那个孩子的来历也真是奇怪”老乞丐抬起头回想道。
天凌听到老乞丐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世心中产生几分惴惴之意,他屏息凝神的听老乞丐讲诉,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细节。
“十几年前的一天,我和李光宗刚讨完饭准备去好好吃一顿,没想到青州城上方大晴天的竟然被一片黑云笼罩,黑云里面电闪雷鸣,不时闪过青白色的光芒。全城的人都被吸引住了,他们都说是神仙回来了,毕竟青州城从前可出现过神仙。我和李光宗自然是也被吸引住了,盯着上空连眼睛不眨一下。过了一会,天上的黑云就消散了,一道碧绿色的东西从里面飞了出来,顿时好多人都去追那个东西。我和李光宗还以为有什么宝贝出现也就去追了。我们追啊追,却发现那个碧绿色的东西一下子不见了踪影,还是李光宗在一处隐秘的巷道里发现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他不敢一个人去看,就拉着我去,我们接近那个东西发现是一个婴儿,李光宗大着胆子抱起那个婴儿,那婴儿身上闪的碧绿色的光一下子就没见了。我二人自然不肯甘心,搜了婴儿全身都没发现什么有钱的东西,这我就不干了,叫李光宗把那婴儿扔掉,但是李光宗不听我的,非要说这是缘分,要养大那个婴儿。我可不理会他,就一个人走了,后来他一个人到处乞讨硬生生的将那个婴儿养大了”老乞丐记忆的洪闸打开口中根本停不下来,一口气说出了很多过去的事情。
“这.....”天凌了听到自己的身世竟然这样离奇不由的呆在原地。一旁的老乞丐满脸的莫名其妙,叫了几声天凌他都没理,于是将天凌当做一个怪人。老乞丐揣起金子,看看四周,生怕被别人看见,收起破碗之后老乞丐慌忙的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