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天天提心吊胆的走下去,越走陆诗越是绝望,她似乎永远看不到这个黑暗的尽头在哪里,似乎只能静静的等待着这无边浓郁的黑暗,一点点的把自己蚕食,淹没!
有时陆诗甚至会自暴自弃的想:女人么,不就是舍不得下面那层薄膜!陆诗呀陆诗,你天天为着未来的爱人艰难的守护着这层浅浅的薄膜,他却总不来驾着七色云彩来搭救你于危难,救你逃脱这片肮脏的火海,你又何必这么辛苦的坚持着呢?
就在四天之前,王洁的忍耐似乎终于到达了极限,把自己送给了身边这个男人。
那晚在KTV里,陆诗第一次见到刘大成,听着这个男人鬼哭狼嚎的跟王洁抢唱《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她耳朵被折磨得几乎笑岔了气。
然后看着这个男人狂暴的捏碎一瓶又一瓶的啤酒,陆诗既看的心惊肉跳,又很佩服这个男人的强横武力,并且无聊的想着王洁这次似乎又要收一个为他卖命的马仔了。
当王洁让陆诗陪这个男人上楼的时候,陆诗心里咯噔一跳,她知道自己终究还是跳脱不了被人左右,当做工具,送来送去的命运。
可她只有低头,向着无奈而愤恨的命运低头。
于是她只有点头答应。
然而,似乎很幸运,这个粗犷的男人一心惦记着黄轩的夺妞之恨,让自己暂逃一劫。
结果第二天晚上,王洁又把她叫到王朝大酒店,从见到刘大成进屋的那一刻,陆诗就悲伤的懂得,王洁今天晚上是要拿自己的身体,来犒劳这个断了手的马仔。
陆诗依然无力挣扎,只有向愤恨而无奈的命运低头。
然而,下面紧接着发生的一切远远出乎陆诗的预料,让她一步步幸福的犹如坐过山车一般的跌宕起伏,目不暇接。
以至于刚才在课堂上,陆诗还是不断的走神,甜甜幸福的微笑着。
当这个男人把用断手换来的三十万,毫不眨眼的递给自己,还似乎很正人君子的让自己穿衣离开的时候。
当这个男人毫不掩饰得告诉自己他是一个穷光蛋,是一个刚刚被女人甩了的小保安的时候。
陆诗就知道,自己幸运的遇上了一个傻傻的好人。
于是当时她就决定了,不管以后如何,今夜她都会用自己的紧窒,紧紧的包裹着这个善良的大男孩,让他享受女人的蠕动跟美妙。
现在陆诗一想起自己裸着婀娜的娇躯,背对着刘大成放银行卡时,从镜子里看到这个男人咽着吐沫,馋兮兮偷偷瞅着自己的后背的好笑模样,心里就不禁泛出一丝温柔。
在那一刻,陆诗冰封千年的心脏终于有了一点破冰的松动。
在这个世界没有谁天生欠谁的,这个陌生的男人更不欠自己。
所以陆诗决定用自己珍贵的第一次,让这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大男孩,好好享受一番女人如水般的美妙和那新田里珍贵的落红。
落红之后,他的唇,他的笑,他的温暖的体温,还有那窗台无声的落泪;在那一瞬间,都让陆诗怦然心动,心生母性的柔情。
然后神奇的酒,互相间温暖的眼神,真挚的关爱,又一次泥泞的强力挺入,然后到修复自己的心脏,以及还有很多很多——
短短的四天过去,陆诗突然发觉自己已经深深的,不可救药的,爱上了这个大男孩,我陆诗的男人!
陆诗粉脸含情的望着身边高大的刘大成,忍不住内心的温柔,双臂小鸟依人般的环住了刘大成的左臂。
“卧槽,陆诗你真恶心,你是一个漂亮女生耶,大庭广总之下居然主动倒贴男人!”
郭璞斜眼藐视着刘大成,不屑的说道:“一点都不帅,难道你很有钱?你老子是谁,说出来听听,整个江北真正的有钱人,没有哥不知道的。”
刘大成没闲心搭理这个呆逼,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位如同古典山水里走出来的白裙仕女的图景,这个文卓会不会就是王洁那天在这门口迎接着的那个少女。
如果是她,虽然只是远远的看上一眼,刘大成也会毫不犹豫的打出九十分以上的高分。
刘大成不禁想到前天晚上兄弟四人到名尚去踢馆,王洁说苏南有个叫胡文峰的近期要来江北和西铁谈生意。
文峰,文卓,相同的字派,似乎能给人很多的联想。
“她是不是叫胡文卓?”刘大成试探着问陆诗。
“啊,是呀,大成你认识她?”陆诗环着的小手顿时一紧,心里无端紧张的问道。
刘大成好笑的望着身边这个略显紧张的美丽的小女人,摇头说道:“我听王洁说过,他似乎对这个胡文卓很有好感。”
“我呸!”
旁边车里斜耳偷听的郭璞重重的吐了一口吐沫:“王洁算个什么东西?老流氓一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这话我怎么听着就这么耳熟呢?对了,昨晚在华山医院电梯口,李秋菊那个老女人似乎也是这么说自己来着!
——于是刘大成得脸色变得很不好看,“砰”的一脚下去,把蓝色跑车的车头踹的平移一米多远。
“啊!”
郭璞双手紧紧地搂着方向盘,骇的一声惨叫,引得往来的本来就很注意他们的学生们,纷纷驻足观望起来。
两辆豪车,一个极品翘美女,本来就是一个很狗血的场面,理所当然的应该发生一些很狗血的情节。
这个断胳膊的彪形大汉似乎说不赢蓝色跑车里的那个小白脸,老羞成怒的开始赤,裸裸的使用暴力了。
不过这个家伙真是勇猛强横啊,居然能把跑车都一脚踢开,他还是个人么?这也太暴力,太变态了!
胡文卓举着天青色的粉荷苏绣遮阳扇刚刚走出校门,耳边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
胡文卓诧异的闻声望去,就看到一身清纯,穿着浅蓝色圆领收腰及膝连衣裙的陆诗站在两辆车子之间。
蓝色跑车里的郭璞卡白着小脸紧抱着方向盘,一个剃着寸青的高大汉子正气汹汹的面对着郭璞发飙,而陆诗正双手紧抱着这个汉子的左臂,似乎正在苦苦阻止这个汉子发飙打人。
胡文卓只一瞬间就想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一定是这个无赖仗着有几个破钱,在舞院门口拦截骚扰陆诗,而郭璞正好开车出来,打抱不平,想阻止这个无赖的恶劣行径,结果这个无赖就要找郭璞的麻烦,被陆诗抱着双臂苦苦阻止。
这个笨丫头!——胡文卓无奈的轻吐一口香气,你怎么这么笨哟?只顾阻止这个无赖施暴,怎么都不留心自己胸前的一对大奶都快在这个无赖的胳膊上挤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