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艾佳跑得头发凌乱，气喘吁吁地上来。
两个男生跟在她身后，想拉又不好意思拉，只能在那追着喊：“诶，美女，美女，你还没买票呢。”
一直跑到黄杨这桌旁边。
感受到黄杨疑惑的目光，那俩男生一脸歉意，“杨哥，这个美女一进球馆就冲进来了，拉都拉不住。”
“师，师兄。”
艾佳口干舌燥地咽了咽唾沫，“我，我到了。”
“哈哈。”
陈天生看着她扶着膝盖大口喘气的样子，忍不住调笑：“用不着这么急啊。”
黄杨本来还惊异地瞅着这么个萌妹子不太淑女的样子，一听两人这对话，瞬间反应过来，原来认识。
“好了，没事，你们下去看着场子吧。”
“好，杨哥。”
得到许可，那俩追了一路的哥们才松了口气离开。
这边，陈天生拖了根椅子过来给艾佳坐下，“杨哥，给你介绍一下，这也是我们说球的，别看她软萌的样子，其实是个女汉子，喜欢篮球。”
“是吗？”
黄杨惊奇地看了艾佳一眼，打量了下后者的软萌穿着，忍不住笑着夸道：“现实版晴子？”
“过，过奖了。”
艾佳还没有缓过劲来，她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口才理顺气儿。
“也没那么多人设啥的，就是喜欢看篮球，但我打得臭，因为练球累。”
“而且我看球晚，很多不懂，要不是我师兄带我，我现在连基本规则都不太清楚呢。”
“哈哈哈。”
黄杨听后朗声大笑，“有趣，来，喝一个。”
“能不能喝酒？”
“呃，不太擅长喝酒。”
“不擅长就不喝，你随意，我先走一个。”
黄杨举起酒杯就豪爽地一仰脖：“你们两兄妹的性格我都喜欢。”
“尤其是这妹子，其实我从做短视频开始，不，应该说有点名气开始，就没少接触这样的妹子。”
“很多做篮球短视频的妹子，其实是利用了自己的性别优势，稍微长相过得去一点，就抱着热爱篮球的幌子到处攀关系，立人设，吸引一堆男粉去跪舔。”
“讲真。”
黄杨皱起眉头，神色异常认真，“攀关系就攀关系，想要流量人气都可以理解，动机也正常，但你别立牌坊啊，明明就没有多喜欢篮球，非得装出一副篮球就是我生命的样子，明明卖的就是性别优势和那张脸，非得装出一副我要靠实力吃饭的脸，讲真，挺恶心的。”
“可能其他那些篮球网红喜欢和这些妹子联动，我是真不喜欢。”
“我觉得假的很，特虚伪。”
“哈哈，一看就是老精神洁癖了。”
“哈哈，还还真有点。”
不远处，李泰看到这边的艾佳，怔了怔，旋即也忍不住走过来扬声问了句，“艾佳，你怎么来了？”
“诶，主编。”
艾佳立马抬起头，站了起来，“我跟我师兄混，哈哈。”
“嗨，没事儿，别那么拘束，坐坐坐。”
李泰见艾佳被自己吓着的模样，笑呵呵地压了压手，“自己来的？”
“可不嘛？难道还能公司报销啊？”
“哈哈，最近干啥呢？”
“做点儿短视频，也没干啥，反正跟着我师兄混。”
——
酒过三巡。
众人下到一楼场馆。
宽敞明亮的场馆一共有足足四块标准的全场，枫木地板，最令黄杨自豪的是场边那几台造价不菲的空调。
他还特意向采访组介绍了这个。
着实，有空调的篮球馆就很少，还配备这么高端大气的空调的更是鲜见。
“呶，这是我招收的小学员。”
“分为高中初三个班，哎，我小时候没条件，天赋也不不够，现在有条件了，还是想培养几个好苗子出来的。”
“他们能完成我没有实现的梦想，也希望借此给我们国家的篮球做点儿贡献。”
黄杨笑了笑。
“有境界，有格局。”
李泰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黄杨看了他一眼，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多言。
而陈天生则是随意攀谈了起来，指着场地中央那群小孩儿问，“现在有没有发现比较好的苗子？”
“还行，有几个。”
黄杨一说起这个，神色就变得兴奋起来，“我去山沟里挖了几个好苗子出来。”
“你看到没，就是那三个，他们都是初级班的学员。”
“滇ns区的留守儿童，我给他们的学费都是全免的，餐食也顺便包了。”
“几个半大的娃还是养得起。”
“你看那个小黑娃，运球很娴熟的那个，臂展比身高足足长了10厘米。”
“肩膀很平，运动能力很好，爆发力弹跳力都不错，现在球感也培养出来了。”
“随着年龄的增大，他的臂展身高比会越来越夸张，将来有希望冲击职业的。”
“甚至发展好的话，我希望能把他送到国外去特训，说不定还真有几分前途。”
听到这，陈天生心里生出了由衷的敬佩感。
“哎，要是我们国家多几个像你这样单纯的篮球人，华夏篮球何尝不兴啊？讲真，我觉得现在选材机制有问题。”
“哈哈，你也这么认为吧？”
黄杨眼睛一亮，一拍即合地赞同道：“我和省里搞篮球的那帮专业教练还有领导经常打交道。”
“哎，说实话，问题确实不小，不看重球商、不看球感天赋，只看身高，虽说篮球是个长人运动，但，好球员是多种多样的，不能单纯以身高论。”
“除此之外，还有些不好多说的原因，总而言之，好苗子想要出头，困难重重。”
“好在现在小巨人实行了一系列改革，专业人干专业事儿，整体风气都在朝良转变。”
两人聊得火热，两个综合组的弟兄在后面扛着eng等设备录制着现场的画面。
而李泰也基本不发声了，他看出来黄杨对他不太感冒，两个人交流起来有障碍。
艾佳则是听得入神。
跟在陈天生身边，寸步不离十分专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陈天生已经完全被黄杨对篮球的纯粹热爱和对篮球的了解所折服。
“你是一个真正懂篮球的人。”
“真的。”
他发自内心地竖起大拇指。
“能看得出，你也是。”
黄杨也认真地望着他：“太难得了，我打篮球这么多年，碰上你这样，和我观点一致，而且对篮球的理解，选材等各方面观点一致的太少了。”
“其实很多人打篮球，但不懂篮球，包括从事篮球的，他们都不懂，他们对很多东西的认知都停留在很浅显的层次。”
“比如说评价一个球员，单纯仅从他的某一场比赛或者某一个比较重大的失误，某个高光的时刻就给人家拍上标签了。”
“实际上，看问题不能这么看，每个人都会犯错，相反……”
“谁过年又不吃顿饺子啊？对吧？”
“哈哈，确实是。”
两人再度相视大笑起来。
有时候，男人之间的笑点。
就是这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