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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月下枭雄 潇雁齐飞(1 / 1)

听“咕噔咕噔”两声,似有人跪地,一人操着奇特口音颤声道:“属下功败垂成,本该以死谢罪,只是想到主上仍深陷危地,护主心切,才冒险与主上会和。”

“放屁!”这声凄厉,差些惊得沈归雁摔一跌,又听那声道:“你们一击不中,早已打草惊蛇,如今还一身武裘装扮招摇过市,真以为他唐室无人了吗?”

沈归雁蜷在窗前,听这几人声音熟稔,将指尖沾上口水,戳破窗纸,单眼往里瞧,一观之下,大惊失色。

屋里烛火盈盈,照出三个影子,桌前站立一人,正是晚间堂中生啖羊肉的华服中年,身下跪趴二人,却是白间逃走的两个匈奴武士。

两个匈奴武士此刻战战兢兢,伏在地上不敢动弹,其中一武士小心道:“主上宽心,属下趁着夜色,迷翻了城东守卫,一路打着精神,不曾败露。”

那华服中年气极反笑道:“这等蠢材,也能在虎踞营安身,回去之后自卸盔甲,领黄金十两,放羊去吧。”

二人闻言大惊,心胆欲裂,叩拜不止。那华服中年忽惊疑道:“你屁股上的伤是哪个弄得?”

二人仍在跪拜不止,听见问话,那受伤匈奴慌忙道:“这是逃命之时,属下抽弓阻敌,那人将箭抓住,回掷来过,正中小人。”

华服中年运目细看,见伤口极深,啧啧道:“我沙勃略数次游历中原,未碰三合之将,伤你这人,当能与我过上几招。”

二人一听,皆自叩拜,又听那叫沙勃略的道:“算你命大,箭中屁股,若是别处,回来的便只有一人了。”

受伤匈奴冷汗直冒,沙勃略冷哼一声又问道:“那几人是什么模样?”

未受伤的蛮子战战兢兢的道:“是一男一女带着个小娃娃。”

沙勃略“咦”了一声,笑道:“这却巧了,傍晚时候,正有这三人来客栈投宿,如没有差,定是他们。”

沈归雁心中一惊,脚步微退,却正踩在片枯叶上,叶碎轻响,静夜中格外刺耳,猛听沙勃略一声怒喝道:“尔敢偷听!”

这话惊若春雷,在沈归雁心头炸开,沈归雁刚要回头逃命,脑后蓦得伸出一只手正捂住他口鼻,耳畔传来一声娇嗔道:“小酒鬼,你不要命啦。”

说罢来人扬手挥撒,一蓬白烟散开,顺手扯住沈归雁脖领,急速后退,方行半丈,房门迸开,当前一人正撞入烟雾,只觉得心神一滞,急吼道:“主上小心,有毒烟。”

那屋里传来清朗笑声,听那沙勃略道:“这下三流的招数,本座还看不到眼里。”话音未落,屋顶突的崩裂,一条身影直冲天际,在空中转了一转,已经向沈归雁二人掠去。

沈归雁回身一看,不由脱口道:“是你.......”话未说完,一口凉风倒灌,口中语失。

那人迎着月光向沈归雁看来,咧嘴笑道:“小酒鬼,你这吃‘虾爬子’的嘴伤好了没有呀?”玉口一开,露出整洁皓齿,在月辉之下,更显白嫩。

沈归雁冷哼一声道:“你这小酸儒......小丫头......小扒手。”

这人正是“人生几何”中盗窃江不流钱袋的小书生,此刻仍着文人打扮,闻言恼怒道:“我来救你,你却调侃我。”

沈归雁行要还口,回身一看,心头大骇,叫道:“你快些啊,那老魔头撵上来啦。”

小书生回头,却见一条身影鹏展而来,速度极快,顷刻之间又撵上不少。

小书生心急,骂道:“小酒鬼,你太重啦,我带着你跑不快。”

沈归雁哼道:“明明是你轻功不济。”

小书生眼见沙勃略越追越紧,心中更焦,眼前一黑,却是不知不觉之间已至城门,心念速转,猝然大喊:“来人呀,匈奴蛮子来偷袭啦。”

城上值夜士兵闻言,慌忙击鼓鸣号,一时间喧闹不止,叫喊不停,那些士兵原本警醒,和衣而眠,忽听鼓号,皆起身利落,白日里训话的那兵头正在城头打瞌睡,闻听也是一惊,举着火把看去,却见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向城门急来。

小书生见城头有人,满心欢喜,又大叫道:“这人是匈奴探子,快拿箭射他。”

兵头日间曾得了命令,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跑一人,当下传令射箭,一时间,矢若雨下,万箭如虱。

沙勃略微微皱眉,见大半数的箭是向自己射来的,冷哼一声,脚步连换,闯入箭雨之中,左右飘摇,却未有丝毫沾身。

小书生更是气闷,原本想引士兵射箭阻挡沙勃略片刻,自己便能趁机逃走,没想到这箭没有眼睛,有好几支更是擦着衣襟过去。好在她轻功不错,左右腾挪,还不曾受伤。

沈归雁只觉得头顶冷风阵阵,大叫道:“你这歪招,可害苦老子了。”

小书生紧了紧抓住沈归雁的手道,柳眉微皱,牙关轻咬,道:“有这功夫儿,还是自己注意些,小心被扎个透心凉。”

有道是“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小书生这一着虽也自入箭阵,但狂箭到处,沙勃略抽心躲避,却与沈归雁二人渐行渐远了。

众将士在城头运弓良久,见沙勃略宛如蛇鳝,游踪不定,不可捉摸,心下震惊,听得那兵头大声喝道:“刀斧手准备,斩了那厮,一刀十两,人头一百。”

重赏之下皆为勇夫,一时间军心大镇,百名刀斧手归整待发,一声厉唤,百呼相迎。

沙勃略正觉箭雨倏散,正自惊疑,却听闻杀声震天,一群人或拿长刀,或举大斧,喊声如雷,叫声似涛,一股脑的奔将过来。

沙勃略暗自思量,军前混战不比两虎相斗,稍有不慎,便着兵刃,受伤事小,失节事大,当下双手疾展,连毙当头二人,脚步不歇,顺着城头一冲而起,再冲已然越过城头,消失在夜幕当中。

众兵不妨此人如此勇猛,却逃的忒快,咒骂连声,那兵头下得城墙,见死了两名士兵,一时气忿,寻目四顾,却见两个小孩从一旁闪出,回身便走,厉声大喊道:“那俩娃娃,休要再逃。”

沈归雁回头,见兵头凶神恶煞,心有余悸,却不想在小书生面前露出窘态,昂头大声回道:“你叫我么?”

兵头瞪眼道:“不是你是谁,你过来,我问问你。”

沈归雁回头瞧了瞧小书生,见她微露俱意,忽伸手抓住小书生纤纤玉掌,昂首阔步,向那兵头走去。

骤风乍起,却是远远遁来两人,正是侯重与白四娘,听得侯重急呼:“将军息怒,不要为难小娃娃。”话音未落,人已至前。

兵头仔细扫视来人,见都是汉人模样,心头稍宽,大咧咧道:“这是你家娃娃?”

侯重拱手点头道:“正是。”

兵头摆摆手道:“这就是了,你这娃娃谎报军情,说有匈奴偷袭,损了我两个好手,当受军棍责罚,他俩年纪尚幼,怕挨不了几棍子,既是你家娃娃,便是你来代罚吧。”

侯重笑道:“我家孩子句句属实,何来谎报军情之说。”

兵头大眼一瞪,怒道:“那人已跑了,你说是匈奴就是匈奴么?”

白四娘当前一步,缓施一礼道:“是与不是,请移步城中客栈,如有虚假,再罚不迟。”

兵头冷哼一声,率人在侯重身后跟着,刚行到客栈门口,一众住客受了惊吓,正背着包袱自去别处投诉,那老倌已候多时,此时愁云密布,朝那兵头拜首哭道:“大人明察,这匈奴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小老儿断不知道。”

兵头哼了一声,也不搭理,迎步迈进,却见院中门口各有一具匈奴尸首,回转头来向侯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侯重斜眼看了沈归雁一眼,拱手道:“小民夜入茅厕,听见这蛮子正在房中议事,本想细细探听,更不料惊动了这些蛮子,小民也曾学过些三脚猫的微末腿脚,毙了二人,剩下一个要抓我这俩娃娃做质,这才惊动将军。”

兵头见这二人是匈奴打扮无疑,对着身后士兵道:“给老子抬回去。”接着看向候白二人,冷道:“算你们有功,功过相抵,责罚免了吧。”说罢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沈归雁见那兵头走远,冷哼一声道:“这兵头说话厌人。”却听小书生急道:“你这小酒鬼,拉着人家的手要到什么时候?”

沈归雁方觉手心温润湿滑,连忙撤手,却闻侯重怒斥道:“你这死丫头,还敢多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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