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国京都,司徒韶华在来到这里的第十天,皇宫来了消息。
一道赐婚。
司徒韶华捧着黄灿灿的圣旨,整个人很是安静,看不出是生气还是难过。
跟在司徒韶华身边的司徒墨,目光打量了自家妹妹。
他知她成了两次亲,这应该是是害怕了。
“阿华,别担心。”司徒墨安慰的说,站在司徒韶华身边扶住她手臂。
他之前没有陪伴在司徒韶华身边,如今还给了他机会,自然不会放弃。
更是还得防着大梁那位!
司徒墨可是知道司徒韶华在西蜀见到了陆轩逸后,整个人的状态都低落了很久,都是因为那个渣男。
司徒韶华朝着司徒墨微笑示意他,自己没事情。
“夫人,可是哪里不舒服?”楚枫站了过来关心的问。
司徒韶华只是静静的看了手中圣旨,然后将圣旨给了楚枫。
“你先收着。”司徒韶华说。
楚枫接了圣旨,然后扶着司徒韶华的另外一边,“如果夫人哪里不舒服,要跟我说。”
他虽然这样说,暗中给司徒韶华把脉,看了她身体确实没什么发现,然后才安然带着人进屋。
由于只是圣旨,楚枫便没有让小宝出来,依旧还是休息在房间里。
“没事。”司徒韶华说,目光再说你不是已经知道了还说这话。
楚枫却当做没看到一样,依旧是扶着司徒韶华进屋。
司徒墨在一旁看着嘴唇勾起笑意,他实在是觉得这一幕真的是太好笑了。
然而,还没有等司徒墨笑多久,就收到一封信。
信是司徒清给的,亲启还是写着司徒墨的名字。
看完信后,司徒墨哭丧着一张脸,每每见都司徒韶华就哀愁的叹了一口气。
司徒韶华忍不住问了一声:“哥哥,是我身上怎么了?中毒了?”
没法不这样问,司徒墨这神色,实在是就差写着司徒韶华欠了他几千万金子,或者是中了不治之毒。
“没有。”司徒墨悠悠说。
只是说完这句话,他自己又叹了一口气,怎么说都感觉心里压抑的难受。
“那是爹爹催你婚事了?”司徒韶华说。
司徒墨:“……”
他不想跟这个妹妹说话了,太难了。
司徒韶华见司徒墨那一脸的菜色,忍不住笑了起来。
要知道自从去年司徒家发生事情后,被贬了流放西蜀,司徒清最后悔的是为什么不让大儿子早点娶亲。
这样的话,不至于现在跑来了边疆虽然躲避了起来,可这种没有身份的人,终究不会有人愿意嫁给司徒墨。
看看司徒韶华,这个比她哥哥小二岁的妹妹独有快一岁的儿子了,她这个哥哥一点儿也不争气,不尽快找一个等等……
司徒清在最后一句可是写了,如果在司徒墨回去见他们二老前,必须带着一个女人回去成亲,不然断绝关系!
这听着可就严重了。
也难怪司徒墨整天看着司徒韶华就唉声叹气,可谓是头疼到了极点。
司徒韶华看司徒墨这面色,就知道自己瞎猜的,不会真的说中了!
不过,司徒墨也是到了说亲的年龄了,都快二十的人,别人小孩子都满地跑了。
“你还笑得出来,也不看看我这是为了谁特地跑出来,现在还护送谁,一个月后的大婚,可别说我不跟你送亲……”
司徒墨见司徒韶华居然在一旁幸灾乐祸,幽怨数落说。
“没有,哥哥,你怎么把我想的这么狠,我是那种人嘛?”司徒韶华伸手掩住嘴角的笑意,目光真诚看司徒墨说。
司徒墨气的甩了袖子离开了,这还是不是亲妹了?
司徒韶华回屋后,将手上的圣旨一扔,暗一就进来了。
“有事?”
“是,楚公子将大梁其他的探子暗庄全部抹杀,特别是大梁那位的人,等我们的人发现已经是几天后的事情了。”
司徒韶华嘴角上扬,她知道楚枫这是不想大婚被陆轩逸的人搅乱,可他知不知道被他这么一搞,说不定陆轩逸会亲自过来?
司徒韶华不相信楚枫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她现在是顾菁华的容貌,虽然弄了一个假的身份,可依陆轩逸那种人,恐怕会闹一场才是。
所以,楚枫到底想的什么?
司徒韶华看不明白,暗一等人也是不知道这位想的什么。
“先让人静观其变。”司徒韶华吩咐道。
第二日,司徒韶华和楚枫换了一身衣服入宫谢恩。
晋国的皇帝差不多四十多岁,年纪看着比大梁先帝还年轻,可他的几个孩子都不小。
可见这晋国皇帝保养的很好。
“起来吧,在这里不用那么多拘束。”皇帝看向司徒韶华和蔼的说。
“谢陛下。”司徒韶华说,然后向着皇后那边:“谢皇后娘娘。”
“都说了别行那么多虚礼,你这孩子也是……”皇后长了很普通,没有柔妃那样绝色的容貌,可一身的华贵气质,是当真有皇后的样子。
“礼不可废。”司徒韶华说了四个字。
皇后是见到司徒韶华这容颜,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嘴上虽然说不用行什么虚礼,还是重在看这位皇子妃礼数。
现在看她这做的这么好,哪里还会觉得不满。
再说了,皇后膝下无子,这个刚回来的皇子,看样子是并不想争夺皇位。
可皇帝怎么可能会怎么放了楚枫,肯定要逼着他争夺。
“来,本宫看看。”皇后无奈的脸上带着笑意,招了手。
司徒韶华迟疑了一下,她之前去柔妃可没有被对方亲昵的叫到身边,所以这皇后什么意思?
不过,想再多,司徒韶华还是上前走去。
“娘娘。”她脸上恰到好处的表现出一丝不安,那双柔媚的眸子水水的,看的皇后心里真心越发喜欢。
“是个美人,难怪会将枫儿迷倒还俗,陛下看看这是遇到了克星了,之前你可是喊了枫儿多少次回宫,他可是一点儿也不回来。”皇后夸完司徒韶华,便看向皇帝笑着说。
皇帝坐在皇后身边,自然是看到了司徒韶华的容貌,也忍不住惊艳住了,绕是他见惯了无数的美人,也不及这儿媳的一角。
即使是柔妃,当年也没有这么耀眼。
这一刻,属于男人的心忍不住随着司徒韶华看了过去,肆无忌惮。
司徒韶华被看的微微皱眉,可面上还是乖巧的站在皇后身边,目光柔和的看着皇后,心中已经开始冷了。
这皇后安的什么心,居然当着未来皇子妃的面,在皇帝面前夸赞,而且这皇帝看样子是个好色的人!
之前就听楚枫说晋国被一个宠妃把持朝政,她还不信,现在看这皇帝虽然看着道貌岸然是个君子好皇帝,可内里还真的是丑陋的不行。
楚枫也觉得不舒服,上前拉住司徒韶华的手,从皇后身边拉开,轻巧的挡住了皇帝灼热的目光。
“父皇,要是没什么事情,那儿臣就带着阿华先去母妃那里了。”楚枫声音疏离说。
皇帝一瞬想到自己刚刚好像是烦了老毛病,惊惧了一身冷汗……
“那你们去吧,别让柔妃等久了。”皇帝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说。
楚枫则是理都不理会皇后,这种女人居然敢当着他的面给他下套,果然是太闲了,晋国后宫里的女人一个个算计起人来,还真的是得心应手了!
皇后面色一僵,不过眼底闪过的得意还是被司徒韶华看到了,只是微微一笑,这皇后智商还是不高!
她刚刚可是看到了皇帝忌惮的顺着楚枫的话走去,没有得罪楚枫,这皇后想把自己推到皇帝面前,引这对父子反目,真的是太蠢了。
不过以楚枫的性子,皇后估计也活不了多久。
等到楚枫二人离开后,大殿只剩下皇后时,皇帝站了起来,脸色懊悔愤怒的看了皇后。
啪!一声响亮巴掌甩在了皇后脸上。
“谁叫你惹他的?这不是再坏了我的计划?”皇帝怒意不止的骂了起来。
皇后捂住脸,被皇帝的力道摔在了地上,嘴角流出血。
“陛下,臣妾错了,臣妾没有想坏陛下的计划。”皇后捂着脸,泪水一瞬流了下来,委屈的说。
皇帝则是直接给皇后下了禁足令,半年内不能出门。
楚枫二人刚到荷柔殿就收到了消息,楚枫还是觉得不解气,这老子都敢肖想他辛辛苦苦骗来的媳妇,怎么可能就这样原谅了他。
“你这父皇还真的是好色啊!”司徒韶华在一旁还觉得不热闹,幽幽的说。
楚枫有些尴尬,目光坚定的说:“夫人,我对你的心是真的,可不像那种男人见一个爱一个。”
为了表忠心他也是拼了。
司徒韶华面上一脸的可不相信楚枫的话,心底却忍不住笑了,这人跟着了尘大师这么多年,看来还真的是清心寡欲惯了。
至于对方为什么见到自己,就跟着自己走了,鉴于这个问题司徒韶华也不得不想到了楚枫那句话:一眼钟情。
当初这山谷里,楚枫就是这么回答的。
当然了,其实还有其他的来着……
“殿下,姑娘,娘娘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上次来的姑姑见到二人,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
这可是已经被赐婚的,二人又站在一起,郎才女貌还真很配对。
“嗯,辛苦姑姑等候在门口了。”楚枫说着说,给了一个红包。
姑姑收了这对新人的红包,带着二人进屋。
“娘娘,殿下和姑娘来了。”
柔妃早就等得着急坐立不安,现在人终于来了,喜悦的上去应了上去。
“儿臣叩见母妃。”
“民女拜见娘娘。”
柔妃上去一手扶着一人起来,看向司徒韶华怪她称呼生疏。
“马上你们就大婚了,怎么对我还是这么生疏!”
司徒韶华这才想起来,之前来见柔妃,她好像是喊了“母妃”。
楚枫也看向司徒韶华,让她在喊一声。
“母妃。”司徒韶华只好硬着头皮说。
柔妃脸上笑意很明显,开心的拉着司徒韶华的手上去坐位哪儿。
“这才对嘛,一家人就要有一家人的样子。”柔妃拉着司徒韶华聊了一会。
楚枫这才带着人离开皇宫,二人一离开柔妃就知道之前去见皇帝皇后发生的事情。
担忧的楚枫,可又觉得这孩子已经长大了,有能力自保,只是柔妃想到了司华那张脸又担忧起来。
……
楚枫回到住处后,去了书房。
司徒韶华则是回屋去看小宝,今日入宫谢恩,她没有带着小宝,这还是孩子不适合去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
“主子,你回来了!”海棠正抱着小宝在院子里玩耍。
小宝现在已经学走路,海棠带着小家伙玩疯了,到处都想走过去。
小家伙倒是不累,只是累了带着他的人。
“嗯,今日他可听话?”司徒韶华看向小宝说,目光柔和。
“很听话,小宝真是越来越聪明了。”海棠不知道今日在皇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能看出司徒韶华有一丝不开心。
“娘亲。”小宝见到司徒韶华,终于是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
“小宝乖,娘亲还有点事情,等会娘亲陪小宝玩好不好?”司徒韶华哄着小宝,亲了亲他粉嘟嘟的脸蛋。
小宝歪着头看了看司徒韶华,然后小老成的对着司徒韶华说:“娘亲去忙吧,海棠姑姑跟着我就好。”
小家伙越是接触的人多了,说话越是顺溜。
司徒韶华心疼小宝,可她还是有事情,于是回了房间。
暗一跟着便也跟着进来了。
“查到了吗?”司徒韶华问,这是问去年栽赃司徒清与他国联系的事情。
“查到了一些眉目,还是不确定具体。”暗一说。
司徒韶华见进展这么慢,虽然着急也没办法。
“嗯,现在你再去查查皇后。”司徒韶华说。
今日见面后,她总觉得皇后怪怪的。
暗一不会有意见,只是下一句话突然蹦了出来:“属下得知大梁下个月好像会派人过来。”
司徒韶华皱眉,这倒是怕什么来什么。
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没有办法了,那天她又是盖着红盖头不可能发现她长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