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花,很普通,谈不上美观,而在靠近花瓣的边缘,一左一右,还堆积着两块锈斑状的丑陋色斑。甚至迎着光线看去,两块色斑的颜色都一深一浅。
“主人,这朵花有什么特别?”美杜莎游了过来。
“这朵花很丑。”奎笑着将手指指向了边缘的色斑。
“确实很丑。”美杜莎双眼骤亮,飞快的点了点头,“这就是瑕疵。”
奎也点了点头,“所以,这就是她了。”
“她?主人,您说这朵丑陋的花就是……女妖?”美杜莎顿时瞪大了眼睛。
“没错,就是她。”
见奎如此肯定,美杜莎又不禁弯下腰,很认真的看了看。最后,无法说服自己的幻境大师还是摇了摇头,“主人,我没有感受到它的不同。”
野蛮人并不意外的笑道:“正因为将自己当成了一朵花,所以你才找不到她。一个如此追求完美和真实的艺术家,却在峭壁边上留下了朵有瑕疵的花。如果不是一时的疏漏……”
“那就是真实的瑕疵。”美杜莎喃喃道。
“是的,艺术家追求‘完美的真实’,但如果两者选一的话,我想,她会选真实。”
“主人,您为什么能现这朵花。”美杜莎觉眼前的男人,仿佛一潭幽泉,即清澈见底,却又难以度量。
“因为她叫赫伯莫娅,潘朵拉说,她的原意是鹤顶粉蝶,而有人又告诉我,鹤顶粉蝶是种通体洁白,却在翼尖上,残留着一抹红如鹤顶的色斑的蝴蝶。所以,眼前的花,就是她最真实的自己。”
“因为热爱,所以会登高欣赏,因为真实,所以不掩盖瑕疵。主人,其实你早就知道,要找一朵生长在没有遮拦的高处,又身染色斑的百花了?”美杜莎终于明白,奎为什么不紧不慢的闲逛了,原来他早就成竹在胸。
轻用鳞爪握住花细细的茎身,奎叹息着将花朵缓缓拔出。
根茎刚带起泥土,就仿佛拔掉了浴池的塞子,周围除去奎和美杜莎的一切,都开始向迅扩大的坑,疯狂涌来
很快,吞噬一切的漩涡在两人的脚底成型,强悍的吸力汇聚起龙卷飓风,将繁花似锦的丛林层层撕碎
很快,吞掉最后的花草和泥土,飓风又开始吞噬女妖一笔笔构建的世界。极度弯曲的时空壁,仿佛被大力撕扯下来的窗帘,一股脑的团入漩涡。随着遮蔽眼帘的最后的时空残片被漩涡吞入,奎又置身于色彩斑斓的洞室。
而被他紧紧握在手中的白花,也变成了一具温暖的尸体。野蛮人双手轻轻环着美人腰,送她到地面。
“奎……”弗拉维心的唤了声。
当幻境动,奎就从众人的眼前瞬间消失。女战士也知道战斗已经开始,却不敢轻易深入,生怕影响战局。好在潘朵拉看出整个大厅已被幻境笼罩,而奎身边又有位幻境大师,这才安抚下众人。
“嗯,我没事。”奎缓缓站起,攀着他手背上的飞爪随即跃下,钳住了女尸的脖颈。
众人纷纷围拢上来,弗拉维心查看过奎的身体,没现一处打动的痕迹,便忍不住问道:“她死了?”
“死了。”盯着脚下恬然入睡般的女妖尸体,奎眉头紧锁,双拳攥的更紧了。
奎即使在面对之前那个强悍的传送女妖时,也没有出现如此艰难的表情。就在众人疑云深重间,一声轻叹,安达利尔旋即现身。
“大家别问了,躺在地上的女妖,才是奎最厉害的对手。”
“为什么这么说?”卡夏扬眉问道。
“她用毕生的心血绘制了一座堪比伊甸园的美丽幻境,而且全身投入,甚至切断了所有的后路。也就是说,从幻境动的那一刻,她就永远的留在了幻境中。”安达利尔将所见向众人娓娓道来,“幻境无比绚烂,却又无比真实,没有丝毫瑕疵。唯一的瑕疵,也是整个幻境唯一的破绽,那就是她自己。
因为是鹤顶粉蝶,所以在她的翼尖上,就天生着两抹丑陋的色斑,当她彻底融入幻境,变成朵花时,这两抹色斑,就成了瑕疵,被奎先,随即破除了幻境。”
潘朵拉清一切的人,所以她的疑问也紧跟而来,“那么女王陛下,主人既然获得了最后的胜利,可为什么却高兴不起来?”
安达利尔深深瞥了眼奎,幽幽的说道:“因为,为了追求真实,女妖舍弃了完美,也因为追求真实,她甘愿放弃了生命。”
美杜莎满脸敬意的瞥着女妖的尸体,轻声说道:“诛心之境。原来,这才是诛心之境。”
安达利尔目光复杂的凝望着奎,“所以,她用完美的作品,和瑕疵的作者,点亮了真实。并将真实传递到了奎的心中,告诉他,她是个纯粹的艺术家。”
潘朵拉终于懂了,“虫子永远不可能是艺术家。”
卡夏也叹了口气“所以,她已经不再是虫子了。而是一位懂得审美,拥有梦想,并执着追逐梦想,甚至不惜付出生命的,高等生灵。”
弗拉维又忍不住落泪了,“所以,奎无法向自己的同类,挥舞铁拳。”
奎表情沉重的抬起头,“庇护所,是所有庇护所生灵的庇护所。”
见众人点头,奎又轻声说道:“我,只打怪,不杀人。”
所有人都看出了野蛮人不加掩饰的疲惫。
而安达利尔和潘朵拉等人,更是恨得牙痒痒。虽然很想现在就冲过去,揪出幕后黑手,但理智又告诉他,虫子赢了。
先是示弱,跟着持强,最后再来记温柔一刀。
波峰到波谷的剧烈情感波动,终于在奎亲手拔出那朵白花时,轰然落幕。
女妖用顽固的坚持,高尚的情操,坦然的死亡,还有凝固在脸上的那抹动人的微笑,锻造出一把剜向心脏的利剑,瞬间诛去了奎对虫子的全部杀意和恶感。
这,便是诛心之境。
正如奎自己所说,恶魔屠夫只打怪,不杀人。更何况,他亲手拔除的,还是和雷山德大师,凯恩贤者类似的,高尚的艺术家。
安达利尔拉了拉锁链,忽然问道:“尸体怎么办,我可以俘获她的魂茧么?”
奎意兴阑珊的挥了挥手,“随便。”
“好的,奎。”
面对即将生的血腥场面,野蛮人第一次,缓缓的背过身去。
“奎,下面怎么办?”弗拉维柔柔的挽住男人手臂。
野蛮人摇了摇头,答非所问的说道:“我好累。”
法拉急忙走过来,为奎释放了束圣光,“奎,我们是要返回么?”
只顾走回头路的奎没有答话,弗拉维替他答道:“法拉,先在这里宿营。”
滴,或者说蒜头状的蛹衣室,空间极阔,完全能容纳奎那座越来越大的魔方营地。
伴着扭曲的镜面,营地随之出现。弗拉维轻轻挽着奎,默默的绕着魔方营地转了个圈,野蛮人习惯性的走了进去。
女战士们也纷纷返回,处理掉尸体的安达利尔,静静环视一圈色彩斑斓的墙壁,最后走了进去。
似乎一进入蛹室,海伦娜就会闭上嘴。而且众人也很难在感受到,那股如影随形的邪恶窥视。
伊莎贝拉不敢大意,将守护矩阵全部激活,这才微微松了口气。转身走入内室,奎已经在弗拉维的悉心照料下,一身武装的睡下了。
和轻轻为他擦拭着身躯的美妇人碰了个眼色,伊莎贝拉旋即悄悄走出了内室。
因为奎的关系,所有人都显得兴致不高。只有法拉忙里忙外,又是生火又是引炉,忙得脚不沾地。
无所事事的潘朵拉,闻声走进去女铁匠的篷车。
“法拉,你做什么?”
“战斗了这么久,大家的装备都需要维护,而且奎的后心镜,也需要升级,不然阿莉卡就只能借宿在安达利尔的伊甸园里。”
潘朵拉撇着嘴笑了笑,“其实,最大的原因,是主人很需要。”
法拉飞快的点了点头,“嗯。”
“那好,我这就去找西薇娅女主人,让她传讯回坎杜拉斯……”终于找到存在感的潘朵拉,也风风火火的忙碌起来。
很快,亚特玛就为众人不晓得是早餐还是晚餐的食谱忙碌起来,赛拉娅的音乐厅也响起了悠扬的竖琴声,跟着是亚斯米妮,和女高仑伊芙,还有正大步走向训练篷车的齐薇格率领的女战士们。
凝滞的气氛,愈流动起来,很快,营地又恢复了往昔的喧闹。
奎是被温暖的包裹叫醒的。
清洗完身躯的弗拉维,正埋头清理着最后遗落的部分。奎的软钢护胫控制权虽然在他,但最直接的管理者却是安达利尔。
此时,折磨女王正配合着弗拉维,一起做着清理。迅膨胀的尺寸,让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弗拉维在将要窒息前,缓缓扬起螓,滑向了侧面。另一张红唇也适时的包夹过来,滋滋有声的合力吹奏起欢快的口琴曲。
男人熟练的探手向高高翘起的丰臀,却在掠过幽谷时,沾上了滑腻的油脂。并指一搓,遂被记忆中的芳香撩动了心弦。
“绵羊油?”
油脂的主人缓缓回眸,鼓着粉腮,冲他媚笑道:“奎,今天我就把最后的处女给你。”
“安达……”
“不过,这次我要在上面。”折磨女王悬着银亮的水线,优雅的起身,跨站在男人的腰间,学着舞娘的韵律,扭动起妖媚的的身姿,褪下件件丝缕,**着半神级的无暇**,缓缓蹲身,只手按着男人崩满血筋的胸膛,只手掰开臀丘,在弗拉维的引领下,舒缓而坚强的坐了下去……
“哦…我的女王……”
潘朵拉刚顶开门帘,就差点被迎头撞来的春音和靡香击晕。
踉跄稳住,赶忙平复下呼吸,悄悄探头看了眼,美人顿时石化。只见,正对着门,只手撑着男人胸膛,只手捧着半边丰腴的折磨女王,高昂螓,随上下震荡的身躯,媚声欢叫。
问题不出在这,比她更放浪的形骸,潘朵拉也见过。可问题是,她那片润泽的伊甸园,根本就没有访客
电火火石间,潘朵拉便笃定了正确的方位。
“天哪……”美人轻提着不堪盈握的细腰,夹紧双股,咬牙挪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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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