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城市过春节不比农村,张灯结彩自不在话下,那气氛那美景,长居农村的人可能想都想不到。刘岳第一次在这大城市感受过年的滋味,他多想把这种滋味告诉母亲,可母亲远在千里之外,家里也没有电话,他只能将这种既惊又喜的感觉埋在心里,也许明年过春节可以回去,那时再一吐心中念母的情节。
当下刘岳和郭年的关系有所改善,虽然厂里留着他们工作,可春节假还是照放。郭年自然又叫上刘岳外出一观春节时城市的风貌。
天朗气清,星空璀璨,灯火如昼,烟花飞舞,游人如织,车行如蚁,年货满街??????这是大城市春节的夜晚。在刘岳眼中,这些都是罕见的景色。经过长久的城市文化洗礼,他基本上脱去了那种对城市原始的认知,渐渐走上了适应城市生活的路子。
和以往不同,以前逛街只是刘岳和郭年两人相约而行,这次则多了郭年的叔叔郭财。郭财早已习惯了在外漂泊的日子,相反要是平静如水,他反而不适应。当初他为了郭年,为了不让郭年在乳臭未干之际脱离人世,他算得上是含辛茹苦,他承担了他本可以不承担的责任。
他们三人有说有笑,悠闲的走在繁花的大街上,听风吹炮竹声更远,看满天烟花渐飘零。不知不觉已是夜晚12点多,逛街的人仍未减。刘岳,郭年,郭财已觉疲累,便打算抄近道回去,他们不想打车,只想逛着回去。他们选的近道是一条距主大街很远,很偏僻的小路。
这条偏远的小路人流很稀,路很窄,几乎没有大型车辆出入,里面的人家都是庭院深锁,大铁门和围墙将房子围得死死的。外面一有风吹草动,庭院里便狗声四起,但路上行人只可以听到狗声而不能见到狗影。
他们三人走在这条幽暗的小路上,偶尔可看到几个喝得大醉的人在墙角呕吐,他们吐得昏天黑地,哇哇不止。不用说肯定是在外面和朋友一起喝得大醉,到家门口因醉酒太厉害而不敢及时回去,只好在门外强行呕吐,待酒气散得差不多了再回去也好向老婆大人交差。
转过一个墙角,郭年隐约看到对面有几个人影,因为天太黑,这个地方又没有灯光,看得不是太清楚。他不敢用手上的手电筒直接向别人照射过去,因为那样不礼貌,万一对方是个暴脾气,看到别人用手电筒照射他那他肯定有气要发,不吐出几句脏话肯定不能善罢甘休。这大过年的,要是让别人骂了几句那就太晦气了!郭年没有吱声,他认为也许仍是几个喝醉了的人在那儿呕吐。刘岳手上也拿着一把手电筒,他没有看到什么人影,他跟在郭财的后面默默前行。
又走了一段路,突然几个壮汉从废墙后面跳了下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刘岳转身往后,电筒照去,又有几个从旁边的树后面窜了出来,把他们团团围住。大约有10多个人,有几个手里还拿着寒光逼人的砍刀。只见其中的一个壮汉上前便往郭财腹部踹了一脚,郭财忙着扫视群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向后翻了一个跟头,郭年和刘岳慌忙的将其扶起,接着那个壮汉上去又是一脚,刘岳和郭年只顾着扶郭财竟毫无防备,三个人都扑倒在地上。郭年鬼火至极,撸起袖子上去向那人脸上就是一拳,那壮汉后退了几步,鼻血流了下来。郭年还想冲上去再来一拳,这时,其他几个人拿刀挡住了郭年,郭年手无寸铁,只得退了回来。
郭财满脸雾水,“这位大哥,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什么要针对我们,是要劫色还是要劫财呀!实话和你说吧!要财没有,要色,也没有!。”
壮汉擦了擦鼻血,狂笑了一声,“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说着走上前去,蹲在郭财面前,“你在我兄弟眼中,那是出了名的大名人,有谁不知晓你郭财的,你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
那壮汉站起身,做了一个要烟的动作,他的手下立即从烟盒里拿了一支烟为他点上。他用劲的吸了一口,然后将烟气喷到郭财脸上,“上次就是你骗了陈晓琴吧!说吧!你们是怎样对待她的!”
“什么?陈晓琴,她是谁呀?我不知道。”郭财疑问的说到。
那个壮汉又是一阵蔑视的笑声,“你会不知道?我问你,11月12号晚上是不是有一个女人到东风旅社问路和投宿?你们是不是欺负了那个女人?”
“谁他妈的还记得,都过去这么久了,再说老子每个月都有那么几次,和老子开房的女人一抓一把,我怎么记得那次是和谁?”郭财在黑道上混的时间很长,别人这样对他,他一肚子气,说起话来自然盛气凌人。
那个壮汉本来就窝火,听到郭财这么说更是火冒三丈,从一旁的摩托车上拿起甩棍朝郭财头上就是一棒,打的力度大了些,郭财头上鲜血直流。郭年一看叔叔头上流了血,咬紧牙关一个边退打在那壮汉腹部,那壮汉又后退了几米,一只手捂住腹部,哎呀只叫。“他奶奶的,你他妈的不想活了,敢和老子扳手腕,找死呀!兄弟们把他给我绑起来。“几个人冲上了用刀顶住郭年咽喉,将他绑了起来。
郭财挣扎着站了起来,歪歪倒倒的,“你他妈的敢这样对老子,你知道老子是什么人吗?老子混了10多年还没有谁敢这样在老子头上动土,你算个什么鬼东西,敢在这和老子吆五喝六鬼喊辣叫的,还敢这样欺负老子,有本事明天真刀真枪的干一场。”
“哈哈哈哈,你们听听好笑不好笑,这就是郭财,兄弟们都看到了吧!像茅坑里的臭石头,又臭又硬,”那壮汉捧腹大笑,他的手下也迎合的笑着。顿时他又收住了笑声,“我知道你厉害,当年一个人徒手和一群小混混肉搏,一口气打倒五六个救了你的主人,因此而名震江湖。不过今天你栽在老子手里,算你运气不好,”说着又上前往郭财脸上拍打了几下。郭财碍于他们人多势众,还带了家伙便不敢轻举妄动。
“你们既然那样对待我的妹妹,那我也就没有什么好顾虑,也没必要心慈手软了。一个大男人做了对不起人的事还不敢承认,你还算是男人吗?”那壮汉提高了嗓门狂吼道。同时又一脚将郭财踹倒在地。刘岳站起双手握拳想与那壮汉交锋。郭财喝住了刘岳,让他别和那壮汉交手,好汉不吃眼前亏。那壮汉的一个手下凑到他耳边低语,意思是动静弄小点万一招来警察。
那壮汉放低声音,含泪诉起苦来,“我妹子大老远的从乡下来找我,你们这群畜生,既然把她骗到东风旅馆去,还那么多人欺辱她,我就这么一个妹妹,现在她不疯不癫的,我这该如何向我死去的父母交代?啊?你说,我该如何交代?”那壮汉又提高了嗓音,情绪很激动。
郭财经他这么一说突然想起上次他们几个人和一个少女开房的事情,不过那次他也不记得有没有和那女子发生那事,因为他们都喝醉了,他更是醉得不省人事,醒后看到床上有一个裸露的少女。这种事情在他看来司空见惯,他也就没有去理会。后来才得知这个女子是被另外几个人骗来的,他并没有参与骗的这个行为。
他们旗下有“乞丐”帮,有诈骗帮,还有混混帮,也有经营帮,管事帮。整个组织规模宏大,涉及各个领域。郭财入门时在乞丐帮,后来转到混混帮,后来又转到诈骗帮,现在在经营帮,经营帮都是些帮派中的大佬,他们只管收钱,不管办事,办事都是旗下的那些小弟。
东风旅馆是他们的一个经营点,也是混混帮老大的主要活动点,帮派里的重要人物也都会在这里出现。
郭年想到了那天,他和混混帮的老大老黑牛及其他几个兄弟一起喝酒。喝得头昏眼花的时候看到有个少女前来投宿,她穿着较土,但长得极为标致,水灵的皮肤非常招人眼球。那女子问柜台老板,是否知道陈晓峰,柜台老板打量了一下那少女便说:“你等一下,”过了一会儿,混混帮老大走了过来,“我知道他,他是我的好朋友,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妹妹,我叫陈晓琴,家里有事,我来找他,希望您告诉我一下他住在什么地方,非常谢谢您!”那女子说到。
“可以,你先在这住一晚上吧!他住的地方距这很远,明天我带你去找他。”
陈晓琴误以为信便在这住了下来,这便是她噩梦的开始。她不知道她哥陈晓峰也是这里的一个混混头目,而且和东风旅社的混混头目老黑牛有纠纷。后来老黑牛为了报复陈晓峰便将恶气撒在了陈晓琴身上,将她迷晕,**了她。
郭财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老黑牛**那陈晓琴后便把她扔到了郭财的床上。那天晚上郭财醉得稀里糊涂的,他只记得第二天早上醒来旁边多了一个女人。这种事情常常在他身上发生,所有他穿穿衣服理都没理那女子就走了。偏偏陈晓琴清醒后看到的人是郭财,后来她便把所有的罪过都归给了郭财。
后来经过一番波折,陈晓琴找到了陈晓峰,陈晓峰得知此事,发誓要将老黑牛和郭财千刀万剐。老黑牛平常外出都是前呼后拥,难以下手,郭财则不固定,他有时会来找郭年,也不会带个帮手。这次陈晓峰摸清了郭财的行踪,派人一路跟随,得知郭财要走这条路,陈晓峰早就带人埋伏在这。所以郭财他们恰走进了陈晓峰的圈套。
“你发什么愣呀!你到是快给老子个答复呀!”陈晓峰催促着。郭财回过神来,才知道站在眼前的便是那女子的哥哥陈晓峰。
郭财刚才吃了苦头,至少现在在身体上示弱于陈晓峰,不敢和他顶着干。干他们这一行的,只要命还在,其他都好说。他想了一想,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得暂时卑躬屈膝了。于是向陈晓峰讲明原由,低头求饶,还声称帮助陈晓峰出这口恶气,还陈晓琴一个公道。
陈晓峰蹲下,一只手伸向郭财的下颌,微微的抬起郭财的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呀!你郭财的势力我是知道的,我现在放了你,我不就是放虎归山了吗?那我不是自寻死路吗?为了铲除后患,减少麻烦,你们几个必须得死。陈晓峰环顾了四周一圈,“在这个地方,死了也没人知道是谁杀的。你们不用担心,我下手很快,包你们没有疼痛感,跐溜,眼一闭就ok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