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卫领风沙回到舱厅。
一进门看见何光在那儿有说有笑。
绘声爱答不理,勉强应付。
她见主人进来,乱转的眸子立刻亮了起来,忙不迭迎上来唤了声主人。小模样别提多委屈了。
何光起身笑道:“怎样,绝先生对你态度还不错罢?我可是壮着胆子替你说了不少好话。”
他深谙唬人之道,其实根本什么都没做。
如果绝先生对风沙态度好,那就是他的功劳。如果态度不好,自然诚惶诚恐,他来句没有他帮忙说话,情况只会更糟糕就完了。
总之没法证伪两头堵,真遇上个弄不明白状况的人,无论如何都要承他的情。
“绝先生叫何兄进去,应该请你帮我些忙。若此趟顺利,一定少不了何兄相助。”
风沙微笑道:“对了,我有几船货寄放在江陵任主事那儿,打算运来潭州贩卖。还请何兄把我那船手下放进来,方便我派个信使。”
何光眼睛亮了起来。
潭州这一片乱局,傻子才运货过来卖,当然是送他的。
“好说好说,这就让人放行。”
何光召来个玄武卫吩咐两句,然后凑过来低声道:“不知这几船货何时能到,我好安排人手,帮兄弟照看一二。”
风沙露出一排白牙的笑容:“我船上备有信鸽。信鸽去,船队回,快则三天,慢不过五天。就是这兵荒马乱的,怕路上遇上麻烦耽搁了。”
何光正色道:“好办,我派快艇前去接应。两方相向而行,一天左右就能在洞庭湖区汇合再同行,保管没人敢动兄弟你的货。”
绝先生之前安排他筹备护送人进城的事,他已经猜到这人就是风沙。
届时接应的船同样派个信鸽回来,至多一天半就能知道风沙有没有哄他。
到时再来决定是坑还是帮,甚至直接扣人。
风沙点点头。这小子还是很精明的,可惜没用上正路。
何光忽然一拍脑袋,干笑道:“不能让绝先生久等,兄弟我先去了。”
他出门之后,绘声低着脑袋,拗着双手不敢作声。
风沙不动声色问道:“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绘声可怜兮兮的点头。
风沙淡淡道:“知道了。你现在去告诉云本真,把我刚才跟何光说的事安排了,然后把萧燕叫过来,嗯,还有韩姑娘,你们三个随我进城。”
如今潭州城被团团围困,带多少人手都无济于事,只能带顶用的人。
萧燕的契丹身份非同小可,真到关键时刻,可以做很大的文章。
至于韩姑娘,就是那个会幻术的烟雨楼花魁晶晶。
她那手幻术在混乱之中最能吓唬人,不光能吓住乱民乱兵,蛮人更是对巫师巫术笃信不疑。亮上一手幻术,比带一百个高手都管用。
绘声用来制约萧燕,免得这小妞犯浑。
本来带上云本真最好,可靠又贴心,萧燕怕她怕的要死。
奈何需要她留在船上主持局面,不能让最后一条退路出问题。
何光很快回来,笑容满面:“该吩咐的,绝先生都吩咐了。兄弟你放心,进城出城我一力负责,保管顺顺利利……”
咦了一声,转目寻道:“绘声姑娘呢?她不随你一起吗?”
风沙眸瞳幽闪,微笑道:“不是还有几船特产的事嘛~她总得回去安排一下。另外,我还要带两个手下一同进城。”
何光释然,笑道:“瞧瞧我这脑袋,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
风沙笑而不语。
他才不信何光忘了。整艘船没有任何事能瞒过玄武卫的眼睛,怎会不知绘声下船了?分明对绘声抱有不良的企图,担心煮熟的鸭子飞了。
这小子自以为掌控局面,他有所求,而且事关性命,所以想找个机会威胁就范,来个财色兼收,哼!
绘声很快领着萧燕和韩晶回来,一起拜过风沙。
何光忍不住拿手肘碰碰风沙:“没看出风兄还是个惜花之人,身边美女一个接着一个,当真令人目不暇接。”
绘声天生一个狐媚样儿,无时无刻都像在抛媚眼。
萧燕刨开有些粗鲁的性子,单论身材模样,正是最能引起男人征服欲的那类美女。
毕竟打小随着部落的勇士南征北战,使得肌色健康,线条匀称,该凸凸该鼓鼓,偏又毫无一丝赘肉,属于征服者的那种不经意间的藐视气质更是学不来的。
韩晶更不必提,她本是烟雨楼的花魁,身段体态仪姿无不高雅优美。
不堪回首的经历令她内敛温柔,懂得珍惜,给她增添了无穷的风韵,就像出得污泥的莲花,洗尽铅华,素颜素衣,绽放出惊心动魄的美。
总之,何光眼睛都勾直了。
暗忖这个风沙莫不是瞧出他对绘声有意思,知道他喜欢美女,所以故意安排三个大美人同行,专门给他准备的?
不由觉得这小子还真懂事、会做人。
又不免心生嫉妒。这些地方上的土皇帝,还真特么会享受。如此绝色,居然一出手就是三个。可想而知,私底下不知道多快活呢!
既然人家肯送,不要白不要,自然笑纳。
何光这种视作囊中物的灼热眼神,顿时令三女倍感不悦。
韩晶还好,毕竟没少被男人这样裸的盯着看,只是垂首。
萧燕立马瞪了回去。
除了风沙,以及好几次把她折腾的死去活来的云本真,她还没怕过谁呢~
风沙这个主人都是按规矩待她,罚得重、赏也重,一切赏罚有据,不会无故侮辱,更没有要求侍寝,甚至连这个意思都没有。
与其说是奴婢,其实更像近侍内臣。
这小子居然敢拿这种眼神看她,要不是如今寄人篱下,她一定亲手把这家伙眼珠子挖出来踩了。
绘声则躲到主人身后,心道这家伙真是恶心,要是主人肯这么看她就好了。
三女反应不同,各具风情。何光眼睛都瞧花了,尤其萧燕毫不示弱的和他对着眼。那冷俏凌厉的模样,令他心脏剧跳几下。
暗忖任你现在倔强,却不知你那主人都要求着我,到时把他摆平,倒要看你跪着求我宠幸的时候还敢不敢这样瞪我。
如此一想,心头更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