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解决的很顺利,右相的命脉被箫宣抓在手里,他自然不敢不听话,管小姐被放回去之后没两天,就被赐婚给了永安王世子,也就是箫宣的堂弟。
这个堂弟跟箫宣是真正的手足兄弟,利益相连,而且他有把柄在箫宣,或者说是在柳如烟的手上,自然不会背叛,所以右相依旧不敢再轻举妄动。
话虽如此,不过,柳如烟出主意的时候也没丧心病狂到要毁了一个女子的幸福,这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虽然算不上有多少感情,但是在一起之后也过得还算不错。
这件事解决完了之后,柳如烟才分出心力去管柳如馨那边的事情,椿毓姑姑每日都传了信进宫,将柳如馨与裴炀的事情都尽数告知柳如烟。
“七月初七,裴夫人为裴小将军绣了荷包,裴小将军将荷包扔进了荷花池。”
“七月初八,裴夫人做了一桌饭菜,因手艺不佳,被裴小将军责骂,说她东施效颦。”
“七月初九,裴夫人被府中丫鬟欺辱,奴婢本欲施以惩处,但被裴夫人拒绝。”
“七月初十……”
零零碎碎的,柳如馨只知道讨好裴炀,她觉得自己模仿柳如烟就能得到裴炀的爱,殊不知一切都只是适得其反罢了,她越是模仿柳如烟,就越是在提醒裴炀她不是柳如烟的事实。
柳如烟将信全部点燃了烧掉,吩咐喜儿,“你传信给椿毓,馨儿再怎么样也是我的亲生妹妹,让她多包容些,再去我妆台上取那对帝王绿的翡翠镯子一并送去,就说是谢她的辛劳。”
“是。”
时间一晃就是一年。
这一年里,先是皇后使计给箫宣下了药有了一个孩子,也幸亏是有了这个孩子,不然皇后恐怕这次是怎么也保不住自己的位置了,敢算计九五之尊,往大了说,这可是要杀头的。
宫中也来了一批新人,其中也不乏些性子高傲,以为可以代替柳如烟位置的人,其中还有几个变着花的讥讽柳如烟是个生不出蛋的母鸡,说陛下是可怜她才给了个贵妃之位,有人等着看好戏,可柳如烟听了却只是微微一笑,什么都没做,反倒是箫宣听了很是生气,让人将背后说闲话的妃子都打入了冷宫里去,这下新来的几人就知道了,柳如烟性子如何不重要,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是陛下。
经过了这两件事后,柳如烟的贵妃就升到了皇贵妃。
而将军府那边也有好事……姑且就算是好事吧,柳如馨怀孕了,发现的时候已经是快三个月了,她自己是很期待这个孩子的,处处小心着,椿毓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万一这个孩子出了什么事,贵妃那边可是要怪罪的。
又是一年八月十五,中秋宴上,箫宣很开心的与群臣对饮,柳如烟陪侍在侧,其实这种场合本该是皇后出席的,但是皇后被禁了足,只等生下孩子再行发落,所以自然是由皇贵妃出席。
裴炀近乎贪婪的看着台上那个只化了淡妆就能艳压全场的女子,他们有多久没见了?四年?五年?不,好像更久吧……可他的烟儿似乎还是之前的那副模样,丝毫未变。
他这样炙热的目光,柳如烟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皱了皱眉,回望过去,“裴小将军,昨日椿毓传信给本宫,说你因为馨儿的一个小小的无心之失就打了她一巴掌?”
裴炀当即愣住了,原本热闹的场面也一下冷了下来,众人都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心理,只有乐师和舞姬不敢擅自停下。
“馨儿如今已有五个月的身孕,就算是天大的过错,你又何至于下如此的重手?当初是你求着我们馨儿嫁给你的,如今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对本宫有什么意见,还是觉得我们柳家是好欺负的?”
柳如烟的面色极冷,叫人无端的胆寒,有人心中暗惊,这般气势,竟比旁边的皇帝还让人害怕。
裴炀从来没关心过柳如馨的状况,自然也不知道她院子里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人,还是柳如烟的人,“回皇贵妃娘娘,您误会了,微臣、微臣当时只是正好在气头上,所以、所以……并非故意针对您和柳家的!”
“呵,是吗?”柳如烟冷笑一声,“今日当着诸位大臣和陛下的面,本宫也把话说清楚了,你心里想的那些事情本宫都清楚得很,本宫清楚你为什么求娶馨儿,本宫可以不计较,但那是因为馨儿是自愿嫁与你为妻的,本宫向来小心眼又护短,最恨有人害本宫的家人,你之前是如何对待馨儿的,本宫都记得清清楚楚,可莫要给本宫翻旧账的机会,本宫说的,你可明白?”
“是……”
“哦,还有……”正在众人以为她说完了的时候,柳如烟又开口道,“再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着本宫,本宫就把你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裴炀只觉得自己像是一片被人嫌弃的烂菜叶子一般,被扔在地上还要隔得远远的,生怕踩上了要粘到鞋底上,他坐在位置上,只觉得如芒在背,如坐针毡,他似乎都能听到周围人嘲笑他的声音,待到一半就推说自己身体不适离开了。
回到将军府,柳如馨正在主屋等他,见他提早回来,有些疑惑的询问到,“夫君,你为何这么早就回来了?”
若是平日里,裴炀肯定直接推开她回自己的房里,但是今日他终于注意到了,柳如馨身边跟着的那个看似普通的老嬷嬷,只能咬着牙挤出了一句,“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柳如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疼裴炀劳累,就让他赶紧去休息。
既是中秋,宫宴也散的早,好让诸位大臣回家团圆,之后箫宣就跟柳如烟一起回了咸福宫,房门一关,箫宣才敢问,“烟儿,你今日为何要那般……那般挤兑裴炀,我看他脸色白的跟纸似的。”
“馨儿是我妹妹,他苛待馨儿,这个理由难道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