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该怎么办呀?”孙清秋蹙着眉,娇娇软软的问道。
他们能帮上忙,这事肯定的。关键就看,两方势力怎么交洽了。应该用不了多久,这就是就能得到解决。
云轩安抚了下的孙清秋六神无主的情绪,朝着陈陵的北方看去。想来,焦市那边应该已经有了决策了吧?
秦岭深处,焦市。
罗妘诗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焦市的整体布局规划还在稳步有序的继续着。一个科学合理便捷的城市正在逐步的建造着,每一天都在发生着脱胎换骨的变化。
从前总是借用学堂的议会,也有了专门的石楼,叫做行政办,和督查办相距不远,同样只仅仅只作为处理焦市事务的地方。
整齐排列的房间,房门上还挂着号牌,想要做什么找对应的办事人员就行了。
而行政办最大的会议室里,此时却吵得不可开交。
首当其冲,嗓门儿最大的,就是焦二。砂锅一样的拳头,捶的会议室里石桌轰轰响。
“君先生怎么能不救!我们一定要救君先生!”
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年了,焦二看起来一如既往的敦厚雄壮,岁月没有在他面容上留下什么痕迹。此时发怒,就像只憨厚的大熊猫,挥了挥肥厚的手臂一样。
“二哥!你还对君先生念念不忘吗?她已经是孙家的姨娘了。她去了陈陵,找她的老相好去了。”焦小花比从前成熟稳重了许多,说起冉斓君,嗤之以鼻。
她完全不同意焦市派人去营救冉斓君,那样养不熟的白眼狼,救了有什么用?落到这个下场,就是自作自受,活该!
“小花,你别忘了,你识字还是君先生教的!”焦五在一边儿不赞成的喝了焦小花一声。
整个焦市的人,可以说都是冉斓君的学生,冉斓君给山里人带来的不仅仅是书,还有书里的道理,带大家认识的不是一本书,而是一个偌大的大秦,这样的贡献,一点儿都不比治病救人的陈神医他们少。
哼,焦小花从鼻子里出气,应了一声,勉强的没有反驳。她还不稀罕认字呢,反正她又不喜欢读书。
“徐老,你怎么看呢?”焦千山帮这边不是,帮那边也不是,只好把目光投向如今焦市的主心骨——徐老。
还能怎么看,虽然不知道冉斓君究竟是为什么被罗家抓去的。这个不省心的丫头哦,从焦市出去的人,哪里能不救?这要是不救,不是寒了大家的心吗?
焦市是个重情重义的地方,不是个忘恩负义的,遇难就退的薄情寡义的城市。
“妘诗也在罗家,加上我们和罗家不对盘。想要救人,咱们出面不行。联系孙家吧,咱们孙家人谈谈,看看要花什么价钱买冉丫头的命。”
便是相隔万里,聪明人所想到的解决问题的办法都是一样的。徐老,罗妘诗,孙老夫人,意见想法出奇的一致。
联系孙家做什么?他们和孙家有仇,而且,冉斓君都嫁进去孙家了,孙家不救人,让人把消息送到焦市来,是几个意思?居然还要和孙家联系,别人不说,焦小花就第一个站出来不同意。
“徐老,要我说,咱们孙家灭了,这种小人,就该被人不耻。咱们还联系她做什么?”
一想到罗妘诗就是被表面上合作愉快,其实背后捅刀子的孙家主使联合陈陵四家绑走的,她就恨不得提刀上去砍人。
“那你还想不想救妘诗丫头了?”徐老对于焦小花这样直肠子的妮子,倒不会和她见气,傻乎乎的小妮子。
焦小花刚想说不救,听到后面妘诗两个字的时候,又生生的改口。
“薄——救!当然要救,可是妘诗就是被孙家害的,联系孙家和妘诗有什么关系?”
徐老捋捋胡须,当然是和妘诗有关系了,具体里头的弯弯道道,有些复杂,交给他徒弟来说了。
“临危受命”给直肠子的焦小花讲解这件事儿,王昊头都大了,他才从陈陵回来不久好吗?这又把这件事交给他,他真的是要累吐血了。
好在不等他推辞,就有人主动请缨。
“徐老,这件事可否交给我去办?我曾经和孙家打过交道,而且我也想去陈陵看看。”即便是见不到妘诗,总能听到一些妘诗的消息,好多这么长时间,音讯全无的好。
焦五站起来,接过了这个苦差事。
妘诗被走了,三哥也失踪很久了,焦市一下失去了两个主心骨。一直都处在病态的忙碌之中,因为大家不敢闲下来,不知道闲下来还能做什么?他们前路在何方。
这两个人不找回来,焦市也不知道会成为什么样子。这两个人不找回来,他还有什么剩余的家人吗?这两个人不找回来……
焦五闭了闭眼睛,想起曾经罗妘诗曾经蹲在田地里认真仔细的侧脸。临危不乱,处事不惊的淡然,吃到好吃的开心快乐。
她的模样好像日久渐新,总也消淡不了。很想见一见,很想知道她境况如何了。
王昊本来很开心终于卸下重担了,但是真把这差事交出去了,他又有点儿不自在。
“小心点儿,陈陵很危险。”特别是在现在的境况下,罗家就像是发疯的野猪一样,见人就攻击。
焦五点点头,从前山里人被歧视的时候,他都能跟着罗妘诗在陈陵旗下的郡县里,来去自如。更何况现在,焦市名声大噪,今日不同往昔了。
拍了拍焦五的肩膀,王昊好心的替他把还在叫嚣的焦小花给拖走,好好的给她解释解释为什么要和孙家合作,为什么要救冉斓君的缘由。
“五弟,把人带回来。”徐老走了,王昊也拖着闹事的走了,焦二走了过来,很是郑重的拜托焦五。
“我会的,二哥。”焦五认真的答应了下来,二哥和君先生,真是孽缘。
焦二得到了焦五的承诺,左手握拳捶了捶右胸,然后越过焦五也去忙了。
片刻,本来坐满了人的会议室空荡荡的,走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