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里里慌了一下,跑着上去,重新揪住了迟东的衣服,低低地回道:“好……那我们现在回家吗?”
迟东的身体僵了一下,对云里里的话有些愣神。
回家?
迟东像是认输了一样,无奈地停下转身,“那你先告诉我,刚才追你的人是谁,你我总不能把一个有危险的人带回家吧。”
“我没有危险!”云里里仰着头反驳道。
“嗯。”迟东看着云里里不为所动。
“好吧,我都眨”云里里败下阵来,脑袋耷拉在脖子上,垂头丧气地道,“那是我二叔。”
迟东眼眸微动,果然是家人吗。
“我二叔是来找我的,但是我不想回去。”云里里咬了咬唇,坦诚地道。
云里里从在山里长大,唯一陪伴着自己的只有那个号称是她爹的邋遢男人,云里里跟着她爹在山里像野人一样长大,直到八岁的时候才被她爹带出山,然后去了一个部落里,云里里也是在八岁的时候遇见了她的二叔。
云里里的爹把云里里交给了二叔之后,又进了山里,重回了野人生活,云里里本想跟着自己的爹走,不想被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但是二叔用一些新奇的玩意儿把年纪的云里里给吸引住了。
一时间,云里里乐不思蜀玩的很是开心,等云里里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自己爹的时候,云里里已经不想回山里了。
云里里的目标变成了把她爹给拉出山里来。
山外有那么多的好玩的好吃的好看的,比山里舒服多了,云里里不想她爹再这么邋里邋遢下去,都那么大个人了,怎么可以不享受一下山外的美妙?
云里里觉得自己一定要尽为人子女的孝义。
终于,在二叔的鼓动支持和帮助下,云里里在一年里坚持不懈地从山外跑进山,再跑出山外,重复慈行为,用了苦肉计,连环计,欲擒故纵等计策,死缠烂打软磨硬泡终于将野腮拉出了山外。
但是野腮只是换了个地方过着野饶生活,气的云里里二叔差点把野腮打一顿。
云里里觉得,她爹都出来了那就没什么问题,该咋过还是咋过,对野腮的行为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并且不懂为什么二叔要气成那样。
云里里不懂二叔的苦。
野腮十七岁莫名其妙告别了家人,义无反关进了山当一个野人,这山还是随便乱选的,二叔压根找不到野腮在哪。
要不是野腮将云里里从山里带出来,二叔可能这辈子都找不到自己大哥到底躲哪里去了。
二叔这辈子唯一的愿望,就是把他的大哥带出山外,重新回归正常饶生活,这也是二叔的父母和二哥死前唯一的心愿。
因为云里里,二叔将自己的愿望圆了一半,可是自己大哥依然保持那种野饶生活方式,这让二叔依然很是遗憾和难受。
云里里的存在,已经将云里里的爹改变了很多,二叔的希望也全部寄托在了云里里的身上。
云里里八岁出山,九岁把自己的爹带了出来,一同生活了五年之后,野腮已经有半个正常饶模样了。
“我爹叫云远行,我二叔叫云远舟,我叫云里里。”
“我们重新认识一下,你原谅我好不好?”
迟东微微皱了下眉,云远舟这名字他似乎在哪里有听过。
“迟东……”云里里看迟东半没反应,眉头还皱了起来,心里有些慌乱了,很怕迟东就这样和她绝交了。
“你几岁了?”迟东忽然想到这个问题,嘴比心快先问了出来。
“十七岁了。”云里里老实地回道。
迟东:“???”
妹妹你知道自己在什么吗?
姑娘你会算数吗???
迟东盯着姑娘有着婴儿肥的脸,水汪汪的卡姿兰大眼睛,娇嫩欲滴的樱桃嘴……啊不是,才到他胸口的身高。
这就一个十二三岁的姑娘好不好!看起来比他的姐都还要好吗?!
十七岁!
你在开什么玩笑!!!
迟东不可思议地盯着云里里,眼里一片震惊。
“怎、怎么了?”云里里有些无措,紧张地看着迟东。
“不是,你等我缓缓。”迟东后退了两步,直勾勾地看着云里里。
都是十七岁的大姑娘了,为什么行为举止就像个丫头,真可爱地要死,乖巧的时候让人心都给化了。
为什么!就是大姑娘了!
迟东觉得自己心里的姑娘瞬间就破灭了,的一团软乎乎的,还可以看着这么可爱的姑娘是怎么长大的,长大后又是什么样子。
结果现在就告诉他,这就是姑娘长大后变成大姑娘的样子?
这也……太特么可爱了吧!
迟东的梦碎了,却可耻的觉得这姑娘不管怎样,都让人喜欢得很,一撒起娇来心都暖呼呼的,暖到能化掉。
“我、我们走、走吧。”迟东晕乎乎地,有些结巴地道,转过身僵硬地往前走着,差点同手同脚起来。
云里里茫然地跟着迟东,反正迟东看起来不生气了,云里里就觉得挺好的,于是满意地上前几步,拉住了迟东落在身侧的手。
“好呀。”云里里轻快地回道。
迟东耳根红了个透彻,云里里要是抬头,就能看见迟东熟透聊耳朵。
因为早先下过雨,地面上的青石板的颜色比往常要深,长巷里铺满了青石板,云里里拉着迟东的手,一高一矮的两个人走在石板上,耳边是屋檐上的积雨时不时砸落在地的声音。
出了巷子后,正好是河边,云里里试探性地拉了拉迟东的手,笑着跑到了河边的道上,两人就这么行走在河边的柳树下,沿着围栏前行,轻风吹动着柳叶,叶子上的雨水也滴滴答答地掉在地上,走在树下的迟东老是被叶子上的雨水砸到,头发已经湿掉了一些。
云里里却走得很是开心,甚至伸出另一只手故意去接那些落雨,不管玩的有多高兴,云里里也没有放开抓着迟东的手,反而紧紧地握住,握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