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天海国主君长阳眉头紧锁,微合上双眼,似乎再为某一件事发愁。若真会看面相之人,必能发现,君长阳额头似乎略带黑气,恐怕大难临头了。
朝堂之下,百余位朝中大臣则是鸦雀无声的跪在地上,低首着,不敢抬头说上一句话。
他们额头上的汗滴,早已经成一小股的流水,划过脸颊,聚集在下巴,滴答滴答的掉落。后背的朝服,早已经湿透了。
整个朝堂上,针落可闻,鸦雀无声。
“不知,众位爱卿对此事可有办法?”君长阳声音低沉,威严不减。
跪在地上的大臣们,浑身直哆嗦,浑身不停的冒汗,用来擦汗的衣袖早已经浸湿,但是还是要擦。
众臣停留了片刻,异口同声说道:“臣等,无能,望皇上赎罪!”
君长阳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个臣等无能!”旋即,脸色突然阴沉,吼道:“既然,都这么无能,朕要你们有何用!有何用!”
“皇上息怒!臣等有罪!”
君长阳看着那一副副维诺的样子,那是一气:“有罪?哈哈。平日里你们嚣张跋扈,你们真以为朕不明白。可是一到关键时候,怎么都成哑巴了。”
丞相宋子义说道:“皇上,为今之计,就只有求和,方可保存实力。”
“求和?我拿什么求和?那反贼已经率领着二十万龙魂军,来到我海皇城脚下,可如今我那什么求和,啊!你来告诉我,拿什么?”
君长阳一脚踹倒丞相宋子义。
丞相宋子义迅速爬起来,连忙磕头谢罪:“老臣无能,还请陛下赎罪!”
一众老臣看到此情景,更是吓得瑟瑟发抖,不敢言语一声。
君长阳怒目看了一众老臣,甩袖冷哼,回到自己的龙椅,大吼:“我天海国就是有你们这般啃噬自己骨头的蛀虫,才会有今日。”
这时,朝堂大殿禁闭的大门忽然打开,一个身穿铠甲之人,低头小跑,手中的纸条捧在自己的头上,高喊:“报!陛下前方战报。”
君长阳听到这番话,他的内心急促跳动,有些胆怯,说道:“快给我呈上来!”
身旁的太监,应允:“诺”随之,走到士兵身边。
太监将纸条递到君长阳的手里。
君长阳仔细看了一眼,顿时神色惊变,随后眼中那一丝生机,便荡然无存。
一众大臣,抬着头颅,眼神之中流露着期盼前方会有好消息,可是当他们看着君长阳的表情,一面死灰,就知道是个坏消息。
丞相宋子义说道:“陛下,前方战况如何?”
君长阳长吁了一口气,哀叹一声:“你自己看”将纸条扔到了宋子义。
宋子义拿起一看,眼神惊变,脸色煞白,一时间不知言语什么。
君长阳叹息道:“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
而他身边的礼部侍郎张拙问道:“到底写得是什么”
宋子义将纸条递过去,说道:“你自己看。”
礼部侍郎张拙打开一看,五个血字,出现在他的眼前,手在颤抖,念道:“玄铁关,已破!”
玄铁关是海皇城最重要的关隘,只要玄铁关一破,不出半日,二十万龙魂军逼到这天海皇宫,届时,此地之人无一幸免,都会变成这叛军的刀下魂。
张拙此言一出,朝堂中的大臣更是躁动不已,他们都知道玄铁关对他们意味着什么。
“陛下,玄铁关已破,我们逃命吧!”刑部侍郎罗教大声喊道。
君长阳怒喊道:“放肆,朕还没有害怕,尔等害怕什么!”
随后,几个老臣纷纷磕头,请求赎罪。
君长阳站在自己的龙椅旁,手抚摸着着龙椅上的龙头,说着:“今日是我天海国建国第四百五十六年,到我这已经是第八任国主。谁会想到这天海国会断送在我的手里,我对不起历代先皇。可是我如今要看着自己的江山就要易主,我何尝甘心。我问你们,你们谁愿意同我一起保护着万里河山。”
一众老臣互相张望,“这......”
“你们的态度,让我知道了答案。”君长阳似乎也看出来了这些冠冕堂皇,平日里忠心耿耿的老臣。
而君长阳身边的老奴,王阳总管说道:“陛下,老奴十岁进宫,如今我已到了知天命的年龄,这人世间算没有白来一次。老奴我愿意跟随陛下,不问生死,只问忠心。”
禁卫军统领方傲天站出来,说道:“陛下,我方家三代,世代为禁军统领,我方傲天更是忠良之后,我禁军上下,就算是拼尽最后一滴血,也要誓死保护这海皇城,保护大光明殿,保护陛下!”
君长阳心中甚是欣慰,他并不孤单,“好,好,好!不愧是我天海国的勇士。”
一众老臣跪在地上,维诺的样子,君长阳忽然大笑起来:“哈哈,你们这些人啊,腐朽之木也。来,这个胆子都没有,我看你们也离死不远了。”
君长阳甩袖而去,离开朝堂。
王阳总管,自然知道君长阳什么意思,高喊:“退朝!”
丞相宋子义很是不解,陛下这是什么意思,于是问道:“公公,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太监王阳说道:“陛下让我转告你们,快去逃命去吧!”
“陛下允了我们逃命?”宋子义愣在一旁。
“快快快,大家还不走,一会儿龙魂军到了,我们谁也别想走”
“张大人说的是啊!快逃吧。我的妻儿,都在等着我呢。”
这时,一个军探破门而入,浑身是血,摔倒在门前,嘴里说着:“龙魂军已攻破城门,直逼大光明宫。”说完,失血过多而死。
“什么,城门已破!”
一时间原本庄严肃穆的朝堂,变得凌乱不堪,一众大臣推攘着,逃命。
而退朝的君长阳,直接回到怡景苑,看着自己刚出生不久的小儿子。
生母薏淑妃看着自己襁褓中的孩子,留下眼泪,“可怜我的儿子,刚出生还未去名字,就要.....”
君长阳也是眼中含泪,看着怀中的的婴儿,说道:“为父,就给你取名,为祭。希望你记住这一天,亡国之日。我希望你能长大之后,每年的今天祭奠这个日子。”
随后,君长阳掏出自己的含有蓝色水晶的玉牌,亲自题字,“祭”。
望着窗外嘶喊声,打杀声,仔细看了一眼君祭,吩咐王阳:“你去把凌震震叫来。”
王阳说道:“诺。”
薏淑妃那苍白的脸上略带着不解,“陛下,臣妾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将孩子交给凌震,而不是你的亲信。”
“若是我的亲信,我们的孩子就会被发现,到那时必死。而我心里想到的最合适的人选就是凌震,一个连宫女太监都很难见到的人,则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