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皇上。”谁让那个女人曾经无数次伤害过华容呢!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而已,而今日玄烨绝不手软,灰鹰正准备退下,暗卫却走了进来。
“皇上,大人,属下刚刚得到的消息。”黑影将手中的密函奉上,灰鹰止住了脚步,从暗卫手中接过密函递了过去。
玄烨打开密函,很快便看完了密函中的内容,“皇上,若是无事,属下先下去了。”灰鹰还不忘自己要执行的任务,话说那个女人不仅暗害华容多次,而且还给和他一起长大的碧玉下了毒,直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杀她,是灰鹰很久便想做的事情了。
“灰鹰,等着,那个女人暂时还不能动。”玄烨突然改了主意。
“为什么?皇上,属下不明白。”
“她的身份有些特殊,怪不得她和天庆的人有所往来,原来她竟是二皇子的亲妹妹。”玄烨也是刚刚看到信函才知道。
“可是二皇子的母妃分明就只诞下了他一个皇子而已,现在又怎么多了一个妹妹?”灰鹰有些不解。
“这是十多年发生的事情了,那时候她的母妃身怀六甲,却担心皇后的暗害,找了理由逃出宫,在经过玄月的渔村之时突然临产,那时政局很不稳定,而且诞下也只是个女儿而已,所以她便将谢婉如放在了渔村中让人收养。
这么多年已过,前两的儿子斗败了大皇子,顺利登上皇位,这样一来,谢婉如恢复身份那是迟早的事情,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杀了她,只怕会引起两国的纷争。”
“这么说来,她干了那么多坏事,皇上是要对她手下留情了?”灰鹰的眼眸暗了暗,不过在他心中玄烨倒也不是这样的人,他肯定在计划着其他什么。
果然,自己话音才刚落,玄烨便开口道:“你跟了朕这么久,可曾见到过朕对谁手下留情过了?”听到这里灰鹰很想补充一句,他对华容不一直都在手下留情么,按照他的性子,华容不知道早就触犯过他多少次了,可他又有几回忍心伤害她的,不过这些话他都没有说出来,耐心听着玄烨接下来的话。
“既然她的身份如此不简单,那么不管她是为了什么留在玄月,朕都不会让她得逞,若是她是被二皇子安插的探子,那么朕也可以反过来利用她来窃取二皇子的情报。即便是朕杀了她,只怕还会有新的探子来,那么朕何不将她留在身边要安心的多。”玄烨阴沉沉的笑着。
“皇上好计策,那属下先下去了。”灰鹰说着便退了下去,玄烨一人留在了御书房中,没有人知道,这些日子,即便是他没有回华容身边,但是却也没有和外面传的那般到冷如云宫里去,去冷如云那里的人不过戴着和他一样的人皮面具而已。
所以冷如云在雪中扑过来的那一次算得上两人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天知道他努力为之镇定的面容下,只想将面前的人给撕了,只是那时为了不露出破绽,他才维持着镇定。
宫中再一次趋于平静,原先被宫人们津津乐道关于华容的话题在顷刻间又变成了齐妃,现在哪个不是说她才不过得了十几天的宠而已,便当真以为自己能够撼动皇后的地位了,殊不知自己送上门被打脸,关键时刻皇上一句相信皇后便将她打回了原形,甚至还被罚,啧啧……
冷如云被禁足几日,虽然不能出门,但是身边的宫女们却将这几日外面的传闻都一一告诉她,每说一句,屋中便有一样器物要遭殃,哐当哐当,又是一只玻璃瓷瓶摔落,恰好落在雪儿脚边,若不是她跳得快,脚早被花瓶所砸了。
“还有呢?”冷如云厉声询问。
“还有……还有她们说娘娘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连皇后娘娘的一根脚趾都不能撼动。”雪儿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果然话音未落,又是一只花瓶被冷如云给扫了下来。
“还说什么?”冷如云咬牙切齿道,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
“没了……真的没了,奴婢就只听到这些了,娘娘,你既然不爱听这些,为何又要让奴婢一字不差的给你念出来。”雪儿弱弱道,不过后半句她没有说出来,这不是给自己添堵么?
“本宫就是要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说本宫的,这些都是皇后那个贱人带给我的,没有想到时至今日,皇上还站在她那边。”
“娘娘,奴婢觉得皇后娘娘没有做错,从前虽然她后宫独大,可是她从来没有摆皇后的架子,对宫人们也十分善意,可是自从这谢婉如来了以后,这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原本你和皇后娘娘虽然不熟,但是也没有到现在这样水火不容的地步,奴婢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个宫女的错,是她挑唆了娘娘,昨日不也是她露的消息么?”雪儿说的都是实话。
冷如云抓起一个杯子就朝着她砸了过去,“你这贱婢,忘了平日是谁给你吃给你穿,现在你觉得她好了,那么你去她宫里啊,在本宫这里呆着算什么?”
“娘娘,奴婢没有那个意思,奴婢只是说错不在皇后娘娘身上而已,你要怪就怪谢婉如好了。”雪儿抱着她的腿就不撒手,冷如云踢了她两脚以泄心头之恨,冷静下来以后,雪儿说的也是这个理。
冷如云开始怀疑起她的动机来,虽然她口口声声是说为了留在这皇宫,一开始她也在帮着自己,可是自己多想了一些,越是觉得可怕,昨日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她说的这么简单,原本想要趁机将皇后弄垮的,结果却和人相反。
若这一切是她故意而为,自己岂不是被她当成了箭靶?冷如云心中噌的燃起一团火,果然这外人是不能够指望的,不管是华容也好,谢婉如也罢,最后都逃不了她的手心。
想到这里,冷如云赶紧走到一旁修书一封,“雪儿,你赶紧将此封信送到我爹手上。”
“娘娘,你是准备做什么了?”雪儿是齐妃的陪嫁丫鬟,看到冷如云这样的表情,实在让人觉得害怕。
“本宫要做什么和你无关,你只管将这信送给我爹,本宫实在忍不下去了,原先忍了一年也就罢了,本宫而开不想这一辈子都这么平平淡淡的老死在宫中,更何况现在还被降了位,外面的那些女人指不定怎么笑话我,此仇不报,本宫定不安心。”
雪儿张嘴想要劝告她什么,但是一看着她已经越发气愤的脸,话又咽了下去,只得唯唯诺诺的退下。
整个皇宫上空似乎都笼罩在一层看不见的阴霾之中,那看似平静的外表之下,实则里面风起云涌,每个人都在为着自己的利益而奋斗。
不管是后宫还是朝廷,一场腥风血雨就要来临,这后宫本来就是和朝政相连,近日宫中发生的事情,冷修齐也有耳闻,原本指着冷如云上位一举端掉皇后的位置,可是却不想,这皇后的位置不但没有动摇,反而将冷如云的贵妃位置给降了下来,这口气让他怎么消。
接到冷如云的信件,正和他心意,他早就看华初羽不顺眼了,现在女儿都发话了,他也无须再忍耐,他手中紧紧拽着信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之色。
相国府。
钰椛看着刚刚下朝的华初羽,迎了上来,“怎么样了,容儿没事吧。”
“你放心,皇上还是念着容儿的,即使是齐妃娘娘想要栽赃嫁祸也没有成功,今日上朝之时冷相还一脸的怒意,在启禀奏折之时也是多有针锋相对。”
“看来这朝中也要开始发起变化了,那么皇上的态度呢?”
“皇上没有多说,反而有些纵容默许的态度,我觉得,皇上容不了我多久了,更何况容儿一旦诞下孩子,那么必然会立为太子,母凭子贵,霎时他便会担心我们的势力会因此扩张,除掉我是早晚的事情,只是暂时他还没有找到除掉我的理由,大概才一直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华初羽叹了口气,在朝中这些年,他早已经看得分明。
钰椛眼中闪过一道幽深的光芒,“这理由说到底不过是借口而已,只要他决定动手,你说什么做什么在他眼中看来都是可疑,初羽,若是有一不要你的功名利禄,同我一起归隐山林,做一对闲云野鹤如何?”
华初羽听完,有些无奈道:“时至今日,你以为我还会留恋这些荣华富贵么,以前没钱的时候便想着要功名要富贵,而这些都有了的时候,才发现很多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我这一辈子最大的错便是冷落了你和容儿十多年,现在容儿找到了她的幸福,此生我只想与你长相厮守,去哪儿都好,做什么也无所谓,只要有你。”
钰椛启唇一笑,那笑容竟像是她们初见的那时,娇艳夺目,当初便也是这个笑容打动了他,华初羽心中一动,将她拥入怀中,两人柔情蜜意之时,却没有看见在门后的一人,柳氏的指甲深深的陷入了门框之中。
她满脸恨意的看着面前的两人,这一年来华初羽不止从来不进她房门,就算见面两人就像是朋友一般,丝毫没有夫妻之谊,她早已经将钰椛恨死,天天都期盼着华初羽能够回心转意,哪知没有等到他回心转意,倒是等到了两人要双宿双栖的消息。
呵呵,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华初羽,当初是我娘家扶持你才有了今日的地位,现在你厌了腻了也要将自己一脚踢开,试问这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华初羽只是安心的抱着钰椛,而在她怀中的钰椛眼角余光倒是一闪,看到了那抹黄色的绸子一角。
这几日天气晴朗,外面虽有些冷意,但是却也没有再下雪,本来这么好的天气,谁都想出宫转转,然而华容早就过了禁足之日,却仍旧一动不动,整日就呆在寝殿,不止少言少言,不是看书就是练字。
对于其他消息充耳不闻,更不要说打听皇上的消息,她整个人就仿佛是看淡了一切,绿珠陪伴在她身侧,她练字作画时便在一旁研磨。
日子过得似乎比想象中还平淡了许多,这样慵懒平静的生活,仿佛让时间都慢了下来,这处院子也仿佛被单独隔开,与世无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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