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就不得了了,众人开始大闹,他们把我绑起来推搡到人群之外,下手不分轻重,我没本事反抗就只好忍,他们意正严词的说:“这个妖里妖气的少女私下口出不逊之语,玷污了圣坛,玷污了我们心中神圣无比佛,烧死她。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
所谓人多力量大,不到一刻钟我已被人绑在柴堆之上,煤油的味道充斥鼻间,那些忠实的信徒将执行的权利交给了鳏颜。
我在上面像个看戏的看着手拿火把的鳏颜,期待他能有一出精彩的表演。
周围的人齐齐呐喊着:“烧死她,烧死她。”
鳏颜那双眼睛死死盯着浑身狼狈不堪的我,嘴角笑得越发温柔,这个历色内仞的眼神加温和可亲的模样我从未见过,可真好玩。
最后他将火把放在了地上,以世人以为的慈悲心肠当场原谅了我,“这位姑娘确实缺乏教习,还未体会佛法普渡众生之处,所谓有教无类,我相信她日后在我的亲自传播之下定会对今日失言做出忏悔。”
接着又把我收留他的举动公诸于众,添油加醋的说我其实独门而居,不太相信外界一切,不过他可以以他名声担保我今后绝不是会亵渎神佛之人,与其杀了我不如教化我。从而替我获得了一阵阵谅解声,我则像乖宝宝一样低下我向来高傲的头,指甲在手心掐的生疼,事实是叫内心那忍无可忍的笑意给闹得。
回去的时候他被人用马车相送,而我只能一步一脚印慢腾腾走回去,折腾了一天真不是一般的累,走到家时太阳已经落山了,全身丝毫没了力气。我倚着木门稍作歇息,手臂上有清晰的疼痛传来,只怕是早已经青紫一片。鳏颜在木屋里悠闲自在的散步,他看都不看我一眼,反而看什么顺眼就拿在手里把玩,只不过最后都会不小心摔到地上去,好在木屋易碎品不多,不然得花我多少时间去打扫啊。想明白过后我才发现这真是瞎操心,我们吃的用的那样不是他从外带回来的。只要他喜欢,爱咋砸咋砸。
待力气恢复几成,我不发一语去到床上躺下。此刻天已经黑透了,海风吹起后这里的温度变得很低,不过再冷我也始终未曾开口讲话,靠在床头闭目养神,计算着下一声咚什么时候会出现,并且嘴角上扬。
直到一杯水泼到了脸上我才忍不住笑出了声,抬手摸了一把脸后佯装吃惊的问:“谁这么大本事让我家鳏颜发火了?”砰————,茶杯掷地之声!这次茶杯是陶瓷的,所以碎了,难怪这么大声。
“为什么破坏?你知不知道只要我今日轻轻的将手一松,你就活不成了。”
“这不是好端端的在你面前吗。”我嘟着嘴,斜睨着他,语气要多可恶有多可恶;“谁叫昨晚睡觉你不给我亲的,没办法,只好随地发泄发泄了。”
“病得不轻吗?”他抚摸着我的额头,坐到我面前后轻柔的骂了我,却同时抱住我开始疯狂亲吻,不满着,发泄着,我后脑勺不小心撞了一下床柱,他却就当不知道,依然故我的在我唇上肆虐。
直到觉得够了方才停下。“今天有人说你带着妖气,现在看起来才有那么些样子,美的像黄泉路边的曼珠沙华,致命诱惑。”
我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嘴角有鲜血流出,皮肤苍白,想想看确实现在才符合。
能把一个修佛者拽入地狱我觉得十分得意,这样爱他快要爱出感觉来了都。
自此他以后出去讲佛颂道都不带我了,我开始从早到晚的想他,几乎他不在家时我就不吃饭,近乎自虐一样。有一次她傍晚回来发现了饿昏过去的我,之后便开始时不时的回来做饭,不过时间很不稳定,那我也觉得幸福;每次当他回来看见我站在门口时他都会怜惜的问我:“蓞音,饿了没?想吃什么?”
蓞音这两个字的语调在他嘴里有说不出的柔情蜜意,我很淡定,一动不动的说:“想吃你。”
他笑着在我额头亲吻一下后便进去做饭了。看着他熟稔的洗米,烧火,切菜。青白色长袍微微有些碍事,墨色长发柔顺无声的贴在后背,就像我从来只用温柔的方式威胁他。
忍不住走过去圈住他的腰,下巴靠在他右肩上,正好看见他把一块青瓜放进嘴里,我左手把他头轻微一掰,抬头张嘴就咬了一半下来,吃完了还不忘说谢谢。这时的他笑得有些宠溺,对这事我也乐此不疲。不过有时我会被他整,他会故意叼一块苦瓜让我接,若是有吐出的准备他绝对是用嘴给我堵回去。同时也会安抚着道:“这可是我辛苦挣的养家糊口的粮食,蓞音不可以浪费。”
只要有上述情况发现,贼怕苦的我一般是整块吞的,然后猛咳,他手头上在忙还是会来拍我的背或是递来一碗水。
‘等他今天回来我要扒光他的衣服,刻上属于我的标志。’站在海边我如此兴致勃勃的想着,他从来不让我碰他衣袍下身体,我同意了,因为我不纠结他到底是男是女,睡觉伏在他胸口除了安心的感觉别的什么都没有,不软也不硬。不过不论他是什么我都不打算放过他了,所以偶尔可以想想这个打发时间。夕阳西下时我躺在沙滩上打起了瞌睡,说了半刻钟后就要回屋等他,可却不想就这么睡着了。
睁眼看了看天空,月朗星疏。海风鬼哭狼嚎的吹着,手边的沙子已经凉透了,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背着手向木屋走去。黑漆漆的木屋里没有点灯,我合衣滚进里边,掀开被子钻进去,双手用力环住他的腰,头靠在他的胸口。
“去哪儿了?全身这么冷。”
听着他的心跳,那是一个说会爱我的人存在的证明。我一句话都没说,原想他必定也不会说什么,谁知他竟破天荒的问了这么句话,终于知道关心我了,我自己想的很美。仰头兴奋的说:“找别人打发寂寞去了。”
虽然一听就知道是假的,但这个回答很能让人发火,我很喜欢看他发火,尤其是为我,只有这样他才会毫无理智的同我亲近一些,我才会觉得我总算从他那里得到了一点我想要的东西,别的时候想都别想!我也从没主动亲过他的唇,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么温柔的一天?
“蓞音不可以说谎。”他开始用力掐住我的脖子,我很配合的不争不扎,看他到底舍不舍得我死。最终还是舍不得的,不过却也没叫我好过,松开手还不等我笑着喘口气他的唇就覆了上来,我成功的晕倒在他怀里。
又这样过去了个把月,今日天有小雨,对清明这个节气非常应景,人人都去扫墓,其实我也很想去扫墓,可是我找不到去哪儿扫,于是天没亮开就起床了。甭管鳏颜当时醒没醒,先在他脸上摸了一把再说。
在这木屋的旁边有些石头,我把它们砌成了一个坟头。等我忙完鳏颜已经走了出来,扭头看了一眼,他的衣摆随风浮动,周身气质清冽,活像白云之上的仙人莅临,自有一股独特风华。
他看见我矗立不动,走到我身后站定:“父母还是别的亲人?”
我笑笑摇摇头,开始努力为这座坟编造出一个凄凄惨惨戚戚的身世来;“哪儿来的什么亲人,一只我曾经收养的流浪狗而已,鱼不好抓,最后没有吃的,我只好杀了它,然后把它的骨头埋在这里,没事时就来吊唁吊唁。”
我在等鳏颜的反应,他的眼神看着新鲜的坟头,头一次眼眸中有点点哀伤,当然不可能是我,而是那座坟。我看着那个石堆,觉得胸口开始涌起了淡淡的不满,这莫非就是自作孽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