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事情会落到这步田地——我和石苓人一起被纱布捆着手脚,扔在副院长办公室的地上。心里唯独牵挂着一件事——不知道警方有没有找到朱琦。
一番峰回路转的逃亡之后,我被马副院长拎小鸡一样带回来办公室,和做了简易包扎的石苓人拷在一起,无疑手铐也是朱琦准备的。朱琦却已经不见了,从副院长的骂骂咧咧中,我知道她已经趁乱逃走了。
这个女人!我在后悔的情绪波浪里载沉载浮,马副院长也就算了,我和朱琦打交道的时间也不短了,却没有发现她的本性,甚至还被耍得团团转。
如果在接到于祖佳打来的电话时就马上逃出去的话,事情就不会演变成这样了。
因为自己的失误而捅出篓子,代价却要用石苓人的命来偿还。我无法忍受发生这种事。我快要迷失自己了。
手铐只有一副,是为马副院长一个人准备的,现在未免捉襟见肘,所以马副院长把我们一人一只手拷在一起,中间连着固定在地上的床架。那是马副院长曾经被五花大绑的病床。
我使劲拉扯铐上手铐的左手,不断尝试了好几次。
每拉扯一次,手铐就越深陷,手腕里传来疼痛,但是手铐和床架依旧不动如山。
即使想求救,离自己最近的手机却被扔在桌上。
就算快把手扯断尽力把手伸长,却连指尖也构不到,这个方法行不通——
倒在地上的石苓人,从刚才开始就完全不动了。
方才马副院长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一个个长方形的罐子,把里面的液体泼在地板上,同时也淋在石苓人和我身上。
就算不用他说,从味道也闻得出来那是什么。
是医用酒精——高浓度的易燃物!
我想通了马副院长打算做什么后,简直就像被泼了一头冷水。
他恐怕打算在警方冲进来之前,把我和石苓人、连同整座校医院一起烧毁。
我心里甚至直接跳过恐惧,反而更接近放弃的感觉。
身旁的石苓人不断扭动身体,拼命想要脱逃。
不过立刻被那个马副院长发现了。
马副院长毫不犹豫一脚踩在石苓人的伤口上踹了好几次,直到他不再动为止。
以前在筒子楼也曾经像这样被人袭击,当时是石苓人救了我一命。
不过,或许这次真的不行了——
石苓人,他的出血量非常大,从轻微起伏的胸膛才看得出来他勉强还算活着。
再继续放着不管,想必撑不久了……
我内心不由得产生了无力感,只能蹲下身子抓花地板。
浑身不停颤抖,无法止住眼泪。
——我怎么这么没用。
掉在地上的刀子映入我的眼中。那是朱琦的水果刀,显然主人逃亡的时候太匆匆忘了它。
手应该碰得到那把刀。
我在强烈的决心驱动之下,用脚把刀子勾过来。
太好了,很顺利。
用右手捡起地上的刀子,然后把刀锋贴在左手手腕上。
冰冷的触感传到肌体上,好可怕——但是,只能这么做了。
当我打算用力抽动刀子的时候,头顶受到了一阵冲击。一抬起脸,看到石苓人摇摇晃晃站在眼前!
\可不可以请你把借放在你那里的笨蛋情侣还给我?你答应的话,我也会把朱琦和相关档案交给你,这样对你的指控就不成立了。\人质很熟练吗,不像是临时起意的激情犯罪,倒像是排练了好几次……不,许多次一样,你不会是什么在逃犯改名换姓吧?”
于祖佳直直指向马副院长。
马副院长似乎敏感地理解那句话的意思,情绪激动,肩膀上下抖动个不停,不过于祖佳却丝毫不予理会继续往下说。
\打什么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