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水那里消息如何了?”
花辞树放下手中的竹简,抬起头来看着迎面走进来的云墨清。
而云墨清在刚一进屋便是听到自家统领大人如此的问话之后,则是耸了耸肩,很是无奈的开口回答道
“别水大人那,今个也是忙活了一天,结果却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一样,迟迟都是没有任何的进展,但是看别水大人的那副样子,仿佛已经是有了什么铁证似的,纵然是没有任何进展,却也是势头十足。”
听着云墨清的这话,花辞树倒是有些好奇了。
“哦?如此听来的话,这倒是有些意思了。”
能让别水花费了一天的时间却还是没有任何进展,啧啧啧,如此听来的话,还真是有些,不可思议呢。
要知道,在新郑城这里,他们血滴子可是辐射全城的,新郑城的上上下下,无论是什么事务,他们血滴子都是了如指掌,无论是各式各样的各种地域,只要是在新郑城的话,血滴子都是有着不少的耳目。
早在先前,那也是因为锦衣卫埋伏的极好,并且也是在这段时间里面一直选择蛰伏下来也不露头,所以血滴子无论如何的搜查,却也是什么都搜查不出来。
可是如今,这可就有些不一样了呢。
既然别水已经是率先在使团宅邸那里发现了一些破绽的话,按照常理来看,别水那里,应该也是不会花费如此长的时间且还是没有任何进展的才对。
能够造成如今这个现象的,花辞树想来想去,估摸着啊,也就只有两种可能了。
第一种可能,便是别水在南离使团宅邸那里发现的,压根就不是锦衣卫的破绽。
当然,这种可能现如今,可能性基本为零,无论是在花辞树的心中还是别水的设想中,皆是如此。
而至于第二种可能,那就有些意思了。
那便是,有至强修士出手,帮助锦衣卫遮盖了天机,所以在这一时半会的时间里面,他们血滴子也是只得被卡在那里无法有任何其它的进展。
若是如此看来的话,这第二种可能,倒是最有可能的一个选项了。
啧啧啧。
至强出手?
这要是换做其他时候的话,说不定花辞树还会觉得这种可能也是基本为零。
但是如今的这个节骨眼上,这个可能,倒是挺大的不是吗?
因为要是换在之前的话,即便是放眼整个中原,那都是找不出来一个真正的当代至强的,可是如今的这个时候。
白面书生这个至强,可还在新郑城内呢。
白面书生如今隶属于南离帝国,为南离锦衣卫出手遮盖天机,无论怎么看,这都是可以说得过去的没错吧?
这便,有些意思了。
若是白面书生出手的话,恐怕别水那里,倒的确是很难能够有什么进展的不假。
不过,即便是白面书生这个至强出手遮盖天机,他也遮盖不了多少时间的。
天机,岂是如此好容易就可以遮盖下去的。
花辞树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后,有些笑意的继续看向云墨清,对其道
“倘若是如此的话,那我等,便是可以耐心等下去了,想必如今的锦衣卫,正在着急忙慌的准备转移阵地呢。”
云墨清听的花辞树的这话,自然是听不懂的。
他就算是连遮盖天机这种事情都是未曾听闻过,甚至于白面书生的事情,他都是了解的甚少,在听着自家统领大人如此说了之后,他这心中,脑海里面那可是怎么也想不通,也想不明白的。
他无法理解,自家统领大人说的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现在的那些锦衣卫正在着急忙慌的转移阵地?
他们为什么要转移阵地?
难不成别水大人查出来的那些,真的就是锦衣卫露出的破绽不成吗?
就算是真的查出来了的话,那,锦衣卫究竟又是使用了什么手段能够让别水大人在这一时半会查不出来他们的踪迹呢?
这,这已经是超出了云墨清能够理解的范围之内。
而看着云墨清如今这副神情的花辞树,更是微微抿嘴一笑,并没有说些什么,他只是低下头来,继续品尝着茶水。
不得不说,这些从朝不休那里得来的魏国茶水,品尝起来啊,可是比他们韩国茶水要不错的多了。
“放心,云墨清,你啊,这时候就不用担心什么的了,别水那里啊,想必如今也是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锦衣卫有如此的能耐和助力,我等没有,如今啊,也就只能老老实实的等着了,毕竟,咱们势弱。”
花辞树倒是坦荡不已。
他老早就是认清了血滴子和锦衣卫之间的各项差距。
他自然也是明白,就算是他们血滴子再怎么的发展,势力再怎么的强大,在某种意义上,他们仍然都不会是南离锦衣卫的对手。
因为南离锦衣卫背后的,可是南离帝国。
而他们韩国血滴子背后的,撑死了也就只是一个在中原能够算得上是强国的韩国罢了。
背后的助力都是天差地别。
正如同如今的南离帝国,可以在锦衣卫的背后摆出来一位当代至强坐镇。
而他们血滴子呢?
韩国目前最强的修士,当然也是在他们血滴子之中。
无非就是离火了。
可是离火再怎么强大,他也只是一个九品上,与当代至强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两者压根就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更何况南离锦衣卫如今背后坐镇的,那可是白面书生这位当代至强。
选择耐心等待,也只能是花辞树现在唯一的选择了。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就算是他对于这件事情再怎么的着急,再怎么的急切,那也只能算是徒劳无功干着急。
因为血滴子是没有法子能够破除一位当代至强遮盖下来的天机的。
他们没有那份实力。
所以与其选择干着急,倒不如老老实实的耐心等着就是了。
如此下来,他们反正现在可以证明的就是。
别水发现的那个破绽,的的确确就是指向南离锦衣卫的没错。
若非是南离锦衣卫露出了如此破绽的话,那,为什么会有如此的这般现状呢?
要让一位当代至强亲自出手给他们遮盖天机?
不就是想要给南离锦衣卫争取一些撤离的时间吗?
这些事情,且耐心就是了。
而云墨清,听着自家统领大人如此的话语后,虽然仍然还是有些理解不了,但是他现在也只能是选择点了点头。
“若无事,你便先退下吧。”
花辞树支走了云墨清后,便是继续坐在屋子内,捧起了手中的那份竹简。
这份竹简,可是他当初从南离锦衣卫那位千户大人身上所掠夺而来的玩意。
虽然这份竹简上的内容对于他花辞树而言,倒是有些显得苦涩难懂,但是在这近几日的时间里面,花辞树倒也是发现了。
虽然这份竹简看起来有些苦涩难懂,但是一旦耐下性子来好好的观看一番的话,竟然是可以从中看出来一些异样的观感。
这倒是有些猎奇了。
光是这阵子一直阅读着这份竹简,花辞树都是隐约的感觉,自己在修为上的那层瓶颈都像是有所隐约松动了似的。
虽然只是心中感觉,但是花辞树却也是清楚的明白了。
这份被那位南离锦衣卫千户随身携带的竹简,一定不是什么凡物。
虽到现在他都是无法确定这份竹简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可是,既然能够让自己的心境平缓下来,能够让自己的瓶颈有些隐约的松动,那么,这便是个好东西。
甚至于说不定到了最后,自己若是再继续品读下去的话,都是可以一朝突破瓶颈,真真正正的迈入九品之境呢。
倘若是自己迈入了九品之境的话,再配合上自己的那独特法门。
啧啧啧,纵然是朝不休,到了那个时候,花辞树都是有勇气能够与其堂堂正正的来上一战,虽说,他仍然是没有什么获胜的可能性,但是,若是到了那个时候,他花辞树,也算是有了一些能够平视朝不休的底气了。
只是,这份竹简上的有些内容,自己翻看了如此长的时间了,却始终都是有些看不清楚,理解不明白。
这竹简上面的字迹,就像是有着特殊的魔力似的,能够勾人心魄,可,却也是对于心神有些巨大的益处。
这是很奇怪的。
虽然说花辞树心中对此感到好奇和奇怪,曾几何时他也是想要就这件事情去询问一些老一辈的修士。
可是想了又想,花辞树还是放下了心中的这个打算。
毕竟,这种东西现在可以确定的就是,它绝对是一件宝贝。
而这种宝贝,若是被其他人所知道了的话,啧。
自己啊,这还真的就有可能保不住的。
怀璧其罪的道理,花辞树还是明白的。
而当然,如今的这个情况也就使得了,虽然他花辞树心中对此感到有些不解好奇,可是换位思考一番的话,他却也算是能够提前享受到这份竹简给他带来的益处了不是吗?
而与此同时,在新郑城王城之中。
如令老太监正一脸冷意的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如意太监。
“老夫是万万没有想到,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内廷,竟然还是出了一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而且,这个狗东西还不是别人,竟然是你这么家伙。”
如令老太监说着这话的同时,嘴角还不由的冷哼一声。
言语之中的轻蔑之意,仿佛就是要将如意太监给就地正法了似的。
而听着如令老太监的这一番话传入耳中,如意太监这里,也是不由得浑身一颤。
“郎君,郎君,这,这件事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啊郎君,咱家,咱家这么些年一直都跟在郎君您的身后,虽然说没有什么功劳吧,但是这些年来,咱家这也是为郎君鞍前马后,费尽心血的做了不少的事情,苦劳总归也是有的,郎君,郎君还请息怒啊郎君。”
如意太监在说这话的同时,都是有些哭腔的意思,并且他一边说着话,一边也是不停的向着如令老太监磕着头,仿佛是在对如令老太监忏悔着一些什么事情似的。
而如令老太监这边,则是冷哼一声。
他从自己的衣袖之中,随手丢出来了一块木头牌子。
木头牌子不偏不倚的正好砸在了如意老太监的脑袋上。
如意老太监睁眼仔细一瞧那落在地面上的木头牌子,而待得他看清楚了上面的几个字眼之后,这整个人都像是被什么鬼怪附身了似的,吓得他连连后退,双眸都是有些恐惧的抬起头来看向端坐在上的如令老太监。
“郎,郎君,您,您不能这样对待咱家的啊,咱家,咱家可是与郎君您,乃是一脉之子啊。”
“一脉之子?如意,你难道到现在为之,都自认为有着这一层关系,就可以让老夫饶你一命不成?倘若你心中真的是如此想的话,呵,那老夫现如今就是可以很直白的与你说,你啊,趁早还是消除了这个打算吧。”
如令老太监戏虐的眼神看向有些跟见鬼了似的如意太监。
什么狗屁一脉之子。
要不是因为有着这层关系的原因,这个如意太监,他现在会成为内廷的二把手?
他的能力难不成真的很强吗?
不,这个如意太监的本事和能耐,比他强的,在内廷之中可谓是大有人在,完全就不缺他一个。
可为什么现在却是如意太监坐上了内廷二把手的位置呢?
无非就是因为,他与如令老太监之中,有着一脉之子的这层关系,这也就使得了如令老太监在事事上都是对他有所照顾并且提拔。
这也就使得了,这个如意太监很是轻松的就坐上了内廷二把手的位置,在某些时候,也是可以代替如令老太监,掌管内廷一些大小事务。
一脉之子的这层关系,若是如意太监没有的话。
他到现在,也不过就是内廷之中,一个年纪稍大一些的死太监而已。
似是这种事情,能够接替他位置,且做的比他好的,整个内廷之中,这种人没有三位数那也有两位数了。
可是,纵然是如令老太监如此的提拔,如此的护着自己这个与自己有着一脉之子关系存在的如意太监,可是时至如今又是如何呢?
这个如意太监,又是如何回报他的呢?
吃里爬外,这不过就是小事而已,对于如令老太监而言,只要这个如意太监在这件事情上面做的不要太过分,自己完全是可以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的。
可是,偏偏这个如意太监在吃里爬外这件事情的基础上,还萌生了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这个屁点本事都没有的家伙。
竟然想着要取代自己的位置?将自己给踹下去,让他来坐坐一把手的位置?
就他如意太监?
凭什么?
若非是有着如此的事情在先,他如令老太监,今日也不会如此对待如意太监。
“郎君,郎君,绕咱家一命,绕咱家一命,求求您了郎君。”
这时,如意太监也是连滚带爬的来到了如令老太监的面前,上去便是直接伸出双手抱住了如令老太监的大腿,哭着喊着如此的话语,却是让如令老太监看着他的眼神,变得越发的冰冷了起来。
“若是,你再不松手的话,老夫现在,便可以让你清楚的看见,自己的脑浆。”
如令老太监的这话出口之后,如意太监吓得连忙就是松开了双手,他深深的咽下了一口口水,面部有些抽搐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如令老太监。
他,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败露的,他,他记得自己明明将这件事情隐藏的极好的啊。
按照常理来看,这,这这,这应该是没有任何人会发现的才对啊。
可是,可是为什么如令老太监会知道这些事情的呢?
“你做的,实在是太过了,若你只是贪图一些钱财,老夫自然是不会理会与你,因为钱财什么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又有何用?可是你却做了你万万不该去做的事情,偌大的一个内廷,谁人不知你到底有几斤几两的本事?要不是因为有老夫在这里撑着场子,就你现在的地位,早就已经是不知道被多少人给轮番取代了你知不知道?结果呢?不过是一些家伙的挑唆之言,就是让你对此浮想联翩,甚至于都是胆敢有了想要取老夫而代之的想法?你好啊,你还真的是,出乎了老夫的意料啊,若是早知道你会如此,当初老夫就不应该将你带入内廷,让你在世间做一闲散富翁不好吗?呵,可是现在不行了,你既然做出来了你不应该取做的事情,那么,你也就应该知道,报应,是什么了。”
说着这话,如令老太监轻哼一声,而后微微抬起手来,那块被跌落在地的木头牌子也是随之而腾空而起。
待得如令老太监的手掌向前一挥,那木头牌子,也是瞬间向前一飞。
刹那间,便是直接没入如意太监的心房之中。
“且取交代后事吧,你现在,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这也算是,看在一脉之子的份上,老夫留给你,最后的一抹尊严了。”
如令老太监有些不愿再看向如意太监,而待得他说完了这话之后,便是起身,走出了这间屋子。
而屋子内,也只留下了孤身一人爬在地上不敢动弹的如意太监。
他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心房处,手掌虽然还是能够感受的出来自己心脏的跳动,可是在看见了刚刚那块木头牌子没入了自己的胸腔之内后,他就已经是明白。
自己现在,已经算是一个死人了。
他一时之间,脸色都是变得阴晴不定,转头看向如令老太监的背影。
他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可是开口之后,却是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是说不出来一个字。
自己,要死了啊。
而在如令老太监走出这间偏僻小殿之后没多久,迎面,便是撞见了一个老熟人。
他看着这人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如令老太监都是不由得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
“你怎么来了?这个时间,你不应该出现在内廷的才对。”
而来者,自然便是别水。
别水耸了耸肩,绕有一些打量意味的看向如令老太监,他略微的思考了一阵子之后,这才是缓缓开口说道
“我只是,听到了一些有趣的传闻,所以啊,如今这也是想要来验证一二罢了。”
“哦?这倒是有些意思了,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有趣的传闻,竟然会让别水大人您大驾来到内廷之中。”
如令老太监面色不变的,平静的回复道。
“没什么,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听说。”
说到这里的时候,别水倒是顿了一顿,他舔了舔嘴唇,看向如令老太监的双眸,一字一句的继续说道
“如令郎君您,可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隐藏至强呢。”
如令老太监在听到别水的这话,双眸倒是微微的跳动了一二,可是他的脸色和神情却是没有丝毫的变化,他只是淡淡的回复道
“这倒确实算是一件有趣的传闻,咱家不过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太监罢了,竟然,会是有人传出一个老太监,乃是隐藏至强的传闻,这可着实是让咱家有些意外了,也不知道别水大人究竟是从哪里听来的,咱家这倒是要给予那人一些银两,劳烦那人继续如此的鼓吹一番咱家,也好让咱家之名,有所好转。”
如令老太监这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答,倒是让别水看着不由得有些好笑。
“如令郎君啊,有时候,咱们这也是不用如此谦虚的,不是吗?我啊,这里也是出了一些麻烦,所以,这也就是想要请您代为出手一二,毕竟,对方出手的,可也是一位至强呢。”
别水舔了舔嘴唇,他说出的这话,虽然没有上一句如此的直接,可是在言语之中,却也是将如令老太监当成了一位隐藏至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