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给太后娘娘请安。回太后娘娘的话,奴婢去时,见九殿下还好,面‘色’苍白了些,人瘦了些,不过‘精’神还好。”李姑姑道。
“那就好。”太后继续她的事。
“奴婢说了娘娘担忧他,他还想着给娘娘请安来呢。”李姑姑笑着说道。
“请什么安,面子上过得去就是了。”太后笑了笑,不以为意。
“其实……九皇子殿下也不容易。”李姑姑试探着道。
“我知道他不容易,有什么法子?皇子是好做的?”太后依旧不咸不淡。
“哎,奴婢是担忧啊,九皇子殿下不是一次两次遇刺了。”李姑姑道。
“唉……”太后放下剪刀道:“哀家虽说不喜欢他,也没有觉得他该死。这回的事,是过分了。好在皇帝肯管一管也是好的。”
“那……娘娘还去阻拦?”李姑姑不解道,既然是如此,娘娘怎么还去劝诫陛下饶了皇子们?
“我不管行么?哎,陛下这个人,要么是不管,要么就想一下子都管好。人各有异,能一概而论?”太后用奴婢们端来的铜盆洗了手,就这奴婢们拿来的帕子擦了手。
“哎,要不是九皇子殿下……他倒是能屈能伸,也是颇有些本事的人,可见上天造人总是这样,必有些不可取之处。”李姑姑叹道。
“哎,罢了,说这个做什么?皇帝到底做了几十年皇帝,就算是他手腕不行,眼光不行,到底也还是皇帝。”太后接过茶道。
李姑姑便不敢再接话了,说说皇子也就罢了,说皇帝,她没有那个胆子,也不该有。
出了正殿,就见宋昕‘玉’在偏殿外的桃树下站着,见她出来,笑着招手。
“给郡主请安。”李姑姑笑着道。
“姑姑总是这么客气。姑姑去过金相宫?”金相宫,便是燕凌城寝宫。
李姑姑表情丝毫没变,笑道:“正是呢。去看看九皇子。”
“就表哥伤的严重么?”宋昕‘玉’尽量表现的淡定,但是眼中的一‘摸’担忧还是出卖了她。
“不严重,人好好的。郡主安心。”李姑姑道。
宋昕‘玉’的手,微不可见的松开些:“姑姑说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李姑姑也不接话,只说自己还有事。
她心道,这位主子对那位的心思,这万象宫里,有几个人不知道呢?太后不许她接近,她却不肯死心,眼见也十六了,最迟来年,只怕也会给她指婚的。与那位是一定无缘了。
宋昕‘玉’站在原地,深呼吸了几口,压住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才迈步往正殿去。
“姑祖母,昕‘玉’来伺候您用膳。”
燕子归回了府,便又叫来了苏棉。
“殿下累了么?要不要换‘药’啊?”苏棉给燕子归倒好茶道。
“换衣裳吧。”燕子归着实有些累,他身子没好。
苏棉看着他喝了几口茶,然后服‘侍’他换了一身浅蓝‘色’的长袍。
燕子归喜欢穿黑‘色’,是以这样浅‘色’的衣裳少,但是偶然换一次,还是很好看的。
邀月惜月捧着衣裳出去,对视了一眼,往小茶房去了。
苏棉淡淡的瞥了一眼她们俩,冷笑了一下。
“今日本殿请旨,册封你为侧妃。”燕子归坐着,任由苏棉给他解开头发。
苏棉正贪婪的‘摸’着他的长发,闻言手顿了一下:“我猜……殿下的理由是我‘侍’疾有功?”
燕子归就是喜欢她这样。要是换个‘女’子,此时定是要下跪谢恩的。但是她就能笑着与他研究这是为何。
“棉棉聪慧。”燕子归拉着她坐进他怀里道。
“殿下真好。谢谢殿下。”苏棉大大的‘吻’了一下燕子归的鼻子。
两人用过了午膳,就见疾风来报,说是司徒先生有事要说。
司徒先生是燕子归的幕僚之一,貌似是最受重视的一个。所以苏棉便回了自己的院子午睡去了。
“叫方嬷嬷进来。”她躺好道。
玲珑忙去叫,等方嬷嬷来了,她便退出去了。
“给主子请安。”方嬷嬷一直闲着也是怪不好意思的,难得主子召唤她,踌躇满志啊。
“嬷嬷猜,有什么好事?”苏棉笑嘻嘻道:“坐。”
方嬷嬷谢过后,便在脚踏上坐了。
“奴婢愚钝,许是……得了圣上的赏赐?”方嬷嬷道。
“呵呵,嬷嬷装傻。不日就会有圣旨下来了,殿下给我请封了。”苏棉道。
“这可是好事啊,奴婢恭喜主子了!”方嬷嬷是真高兴。主子家世不好,如今位份起来了,也不至于在万氏进府后太难过。
“是好事,但是也不急。先不要‘露’口风,约束住咱们的人。晋位后,要加人的,牛鬼蛇神都有。总得有几个贴心的。锦绣脑子不够活,合欢还是孩子,只能依仗嬷嬷了。”苏棉道。
“是,老奴别的本事没有,定好好给主子守着‘门’户。”方嬷嬷道。
“嬷嬷谦虚了。以后用的上嬷嬷的地方多了。”做了侧妃,就能进宫,方嬷嬷的作用才真的起效呢。
“奴婢定好好的伺候主子。”方嬷嬷道。
“好啦,我要睡会,嬷嬷歇着去吧。”苏棉伸了个懒腰道。
方嬷嬷退出去,五月里的太阳算不得多么炙热,可是这大晌午的,也是晒人的。
她与合欢锦绣几个说笑了几句,便回了自己屋子。
静坐下来,心里盘算着。
主子显然比她想象中还要好运,还有有本事。
很快就是侧妃了,她也会跟着进宫的。她在脑子里盘算着,宫里哪些人还在,哪些线还能捡起来。好在主子不吝啬银钱,还是好办事的。
苏棉睁眼,就见合欢在旁伺候。
“主子起么?简氏又来了,说是有事与主子说,便在外头坐着呢。”合欢道。
“唔,真是百折不挠啊。起吧。”苏棉笑了笑道。
“主子先喝点水。”合欢端来冰糖雪梨汁给苏棉喝。
喝了几口,人便清醒了不少。下了地,穿了一身白底黑‘花’的小袄子加襦裙,梳了个随云髻,便就那么出去了。一件首饰也不戴。
简如‘玉’在外间等了很久,几乎要不耐烦了。但是她丝毫不‘露’出来。见苏棉终于出来了,才起身道:“给庶妃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