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使劲摇了摇脑袋,那个香水味才能让他安下心神……
他想起此时在房中熟睡之人。
他皱起眉头,心想:今天皱眉的次数也挺多的,这是怎么回事?
面前的景物变得旋幻起来,像是一个大旋风在他面前旋转,让他一阵犯晕。
身子有些恍惚,他踉跄了一下,他用手指抵住眉心处,甩下头,嘴唇轻启。
他随即唤来暗影医师,一个影子从树下出现,来到薛懿轩的面前,为薛懿轩把脉,过了一会,那个黑影机械的说,“主人您被下蛊了,是香水蛊。”
黑影的话让他心尖一颤,该死的,他愤愤的跺地板,不用想都知道是谁捣的鬼,他咬牙切齿的念出蓝落歆的名字来。
在一片漆黑的地方,显得清晰而渗人。
黑影从身上拿出一瓶药,“这药只能暂时压制,让您的神态清醒。”
薛懿轩点头,黑影便在消失了,与地面上的阴影融为一体。
他仰头把药瓶子里的药丸全部倒入嘴里,没有拌水直接嚼碎了吞咽下去,一股苦涩感涌上脑子,他只觉得脑袋没有那么疼了。再看看周围的废墟,更加坚定想法,他今晚出来走动看来是对的。
周围传来好闻的烧焦味,他的头脑强制清醒了一下,她居然还放火烧了她的房子,看来帮助蓝落儿也是借口。
他眉头紧蹙,脸色凝重的想到她,自己好似错怪了她。
薛懿轩眉头紧锁,觉得自己做了件很不对的事情,那就是把蓝落歆带回了家,居然让她得逞,诡计多端的女人。
他一个瞬移就回到家中,蓝落歆正躺在他的床上熟睡着,她的睡颜比平日里见到的要清新许多,白皙的脸蛋,毫无血色的嘴唇,一头墨发也肆意散开,慵懒豪放的睡姿,身上半盖着被褥,是鼾甜的模样。
薛懿轩走过去,手里燃起淡蓝色的光,直直的冲着她的脖子掐去,稍微一使用力量,她的脖子就响起,咔嚓一声,尸首异处。
蓝落歆甚至不知道是谁下的毒手,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了。床上慢慢的淌满献血,那抹恶心的香水味令他犯恶心,他却没有立刻离开房间。
薛懿轩冷笑一声,寂静的夜里是他魔鬼的猎杀影子滋长出来。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这个该死的女人,从她的身上翻出了解药,一饮而尽,把药瓶扔到地上,便转身离去,一刻也不想逗留于此。
伸出手往房间一扫而过,一股火焰就这么熊熊燃烧起来,凉爽的夜晚,一下子遭遇了热焰碰撞,空气中变得燥热起来,有一片被烧后的窒息的味道,像是木头腐烂,又像是尸体化成油的味道,屋子传来木头被烧掉的咔滋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悦耳清脆。
薛懿轩来到凉亭处,慢慢的喝酒,月下独酌,心情却不是很好,他拿起酒壶,仰头喝了一大口,酒水沿着他的喉头往下流溢,直直的流进他的胸膛,领口染上了一大片酒水,有点不放荡不羁的潇洒。
薛懿轩在脑海里,涌现那天晚上的场景,那个触感,那个声音,让他回味无穷。这次他不再制止自己的危险想法,而是任由思绪漂浮在粉色的海洋中。
蓝落儿……
他的嘴里喃喃道,她和别人传言的不一样啊……
他的灵力经过一周的时间,虽然只是恢复了一些,但是也算是件喜事了。
他有去询问父亲大人这个问题,为什么不能和蓝落儿退婚?父亲的回答是因为不想爽挚友的约。
可是他却觉得没那么简单,果然,在追问之下,父亲告诉他这个惊天的大秘密,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羞愧。
蓝落儿原来是女巫的后人,女巫族,四大神秘的族类之一,历史最为悠久和力量最为强大。
父亲在他耳边一字一句的说下这个身世的秘密,让薛懿轩当时下巴都要掉了,他震惊于这个事实,也震惊于蓝落儿的背后竟然是如此强大的实力,恐怕她之前一直都是装的,装疯卖傻一直都是保护自己的方式。
所谓的废材也是为了不引人注意,才出此下策,逃过当年的女巫族人的屠杀。
那看来……
薛懿轩在心底盘算着自己不能解除婚约,还要昭告天下,蓝落儿是他的人。
而自己的家族则是……所以和女巫族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他恨自己怎么不听父亲的话,而和蓝落儿闹了矛盾。
不知道她现在何处。
女巫族人耶,他美滋滋的想,若是可以得到女巫族的力量,那还怕什么称霸不了整个世界。
几口酒吃下去,月色便洒到地上。
客栈中,蓝落儿和柳尚卿梳洗过后,又吃过早餐,就离开了这里。
他们前一秒刚走,薛懿轩就来到了客栈,问了下店小二果然是在这里待过。
蓝落儿和柳尚卿乘着同一把剑就遨游语天上,身边是浮动的白云,他们直直的穿过这些云朵,每秒千米的速度飞驶。蓝蓝的天,他们两人在这么美丽的风景下飞行,像极了神仙眷侣。
薛懿轩一人乘着剑,在他们的背后,跟随,这个方向,他低头想了一下,莫非是……忽然脑袋子灵光一闪,是北国的方向,那里最为著名的便是,蔓桂学院了,可是他们去那里干嘛?
蔓越学院是精英聚集的地方,他没有猜错的话,她应该没有实力进去吧?不仅如此,那里只招收男生呀!他越是细想就越是摸不着头脑,眉头也就紧锁一分,脸上也越凝重几分。
脑子里全是小问号,依旧不动神色的跟在他们的背后。
他之所以能跟上去,完全是因为,蓝落儿因为吸收了他的灵力,所以身上的气息他十分熟悉,所以只要跟着气息去,就可以了。
在地面看到的一朵朵白色的云,到了近距离接触却像是雾气一样,薄雾袅袅的烟雾缭绕在她们的身上,是一片仙境的感觉。
薛一轩跟在她们后面但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就只是一味的跟着,也许也是同路吧。
薛一轩看着蓝落儿和柳尚卿,两人默契得像亲密无间的情侣,他的心中是一片恼火,但是好像她也没做错什么。
她们觉得肚子有些饥饿,她们就飞到经过的一块石头山停下来,蓝落儿看到柳尚卿从纳戒中拿出干粮食和水,她拿起那块饼干咬了一口,觉得味道奇怪的想吐,她脸色顿时不好起来。蓝落儿皱着眉头,觉得自己的肚子又是一阵作呕,那股味道涌上喉咙,她捂住嘴巴,把气体咽了下去,又重重的咽下口水,才觉得没那么恶心了。
这是怎么了?
她心底纳闷。
柳尚卿注意到蓝落儿的脸色不好,就问道,“你怎么了?还好吗?”
蓝落儿摇摇头,但是吃不下任何东西,肚子咕噜的叫着。柳尚卿急了,那些粮食她只是吃了一口,这样怎么赶路呢?
蓝落儿转了眼睛,难道是那啥来了?
女生的专有物。
说来,她好久没来的样子了,在海底时,在这里时,估摸着也三个月多了吧?
她想不出答案。
按照方法,打坐运气,气息不太稳,但是她能明显感受到强大的气流在身体流动,却莫名其妙的使不上力气来,估计还是太饿了。
蓝落儿想咽下饼干充饥,但是柳尚卿在一旁看着,她怕自己呕出来,就叫他背过去。
柳尚卿纵然不解,依旧照做了。
终于吃完了饼干,蓝落儿咕噜噜的喝完一罐水。
柳尚卿关心的问,“你要不要去看下医生呀?”
蓝落儿知道还是荒郊野岭,没有医生,若是要去估计要耽误很多时间,应该只是普通的闹肚子了而已。
她摇摇头。
随后他们趁着天色未晚,就一路乘风而去,柳尚卿长途跋涉的御剑飞行,灵力渐渐跟不上了。
然后他们就降下来,这里全是茂密带着原始味道的森林。柳尚卿再次从纳戒里面拿出让她震惊的东西来。
一顶大帐篷从纳戒里面冒出,帐篷里备好了被子和枕头,这顶大帐篷与森林格格不入,但是非常温馨和舒适。
她们躺在里面,一人盖一条被子,蓝落儿问他,怎么会有这么高级的纳戒。
他说,“这是母亲传下来的,不懂哪里来的,而且里面什么都有。”
蓝落儿叹了一声,“唉,我什么时候才能和你一样强大呀?”
柳尚卿笑了下,“有我在,你不需要太强大。”
蓝落儿对他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表示无语轻笑,女人怎么能靠男人活呢,这太小家碧玉了,但是其实听到他这样的回答,心底也十分开心。估计也只有柳尚卿愿意陪着她这个未发育的废材了。
柳尚卿的睫毛是长直的,扇形一样。
风儿轻柔的吹动树枝,但是一片祥和平静的表面下,是暗藏的波涛汹涌,趁着夜色,潜伏着的小怪小虫慢慢从黑暗里爬出来,爬到这充满人类香味气息的帐篷周围。
队伍越来越庞大。
其中一只吊在树上的变异猴子,吊住尾巴在树上,两米直接倒头下来,伸出手爪子直直的挠动那顶帐篷,却不料反被帐篷所伤到,掉到了一旁的地上。
其他的小虫子谨慎的爬到帐篷外,原地挖洞,往里面钻进去,不一会儿,蓝落儿的帐篷里就充满了各式各样的小虫子。
另一边的柳尚卿也躲不过,但是他拿起剑,剑身一震,剑光一闪虫子便消失透顶。
“落儿!”柳尚卿紧张的来到蓝落儿那边。
蓝落儿的身上爬有几只虫子,而脚下全是虫子,朝着她的身上到处爬动。
虫子只是一些低级的生物罢了,连野兽都算不上,但是这么多的虫子堪比天灾,简直要了人的命。
柳尚卿用剑气震死她身边的虫子,但是她身上的虫子却不太好去掉。蓝落儿拿出小瓶的水,那是莫老给她的,直接把水喝了,这样自己的味道对于虫子就没那么吸引人了。
果然那爬到身上的虫子又转头纷纷下来。
药瓶的水只有一点,所以她没有分给柳尚卿。
虫子似乎对那些药水反应特别激烈,他们立刻跳下蓝落儿的身上,爬去柳尚卿那边,虫子们特别的团结成群结队地爬到那边,
“该死!这附近也没有水。”柳尚卿低声的骂了一句。
只要是虫子都会怕水的,但这附近荒郊野岭。怕是死在这里都不会有人知道的。
他看向附近确定荒无人烟之后,站起来双手比做祈祷形状,合上手掌,使用了,法术:薄膜之水之顿珠!
一道蓝色的光附和在他的身上,那些虫子就掉到了地上,瞬间化为灰烬,他益阳手,一道蓝色的光,附合在蓝落儿的身上,发光之处虫子不敢靠近,但是不知为何虫子却越来越多,又正是晚上,所以他们打算还是不睡觉了继续赶路,一起御剑而行,蓝落儿跟在他的身后一起,乘风直去。
天黑不好赶路,天上还飘有雾气,好似他们兜兜转转的难以离开这个森林,柳尚卿觉得有一点点头晕,玩乐觉得肚子有点饿却还是不想吃东西,食欲不振。彼此都有点心事所在,柳尚卿身形有些恍惚,眼睛有点睁不开,这一晃荡可不要紧,整得差一点两个人都从剑上跌落下来。
但是这黑暗的森林,去哪里停下驻扎都是个问题。
这会儿的风儿甚是喧嚣,御剑飞行的速度也的越来越慢,逆风而行,危机四伏。
一只只蝙蝠,在他们的身边,紧紧地跟随着他们,他们眼里发出红光,像是锁定一样,寸步不移的,围在他们的头上,还发出一些刺耳的叫声,点波传到他们的脑袋里,扰乱他们的心神。
柳尚卿眉头一皱,对后面的蓝落儿说:“看来这些蝙蝠目标是我们……”
前面的雾气越来越重,之前在地图上是没有看到这一块儿地区的,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森林没想到,居然暗藏凶险,危机四伏,看来,我们很难活着离开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