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人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我悄无声息地一伸手,一根针管就扎到了他的脖子上,随着药物的注入,他没有发出一声哼叫就软倒在我的臂弯里。我像搀扶一个喝醉酒的老朋友一样架着他,沿着老路顺利地回到自己的车中。我发动车子,一踩油门,车子就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之中了。
过了几个小时,等我把目标处理好的时候,我这才把这个倒霉的男人叫醒:“醒醒,快醒醒!地震了!”可是对方还是不肯醒来的样子。
“出事啦,警察要来抓你来了!”我对着他的耳朵大叫,这一下他才猛然惊醒,他先是惊骇无比地东张西望,最后才把目光看向背着光的我,照在他脸上的灯光让他看不清楚自己所处的环境。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那人惊恐无比地大叫,这是在他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台子上无法动弹之后。
“不好意思,是我!”我把口罩摘掉,脸转过来,好让光线能照到我的脸上。
“萧……萧朗!怎么是你,你发疯了吗?这是哪里?你这是要干什么?”那人发现是我,又惊又怒地大喊大叫。
“别紧张,我一个一个的回答你的问题,慕容老师!”我尽量把口气放到最轻松,故意把后面几个字说得缓慢沉重,“没错,我是发疯了,我一直都是发疯状态中,这您都知道的;这里呢,是我那个恐怖的地下室,而你正被绑在那个黑色的棺材盖上,话说我找这个棺材可是费了不少力气。至于我要干什么那就要看您的表现和态度了!”
“你冷静点!”慕容终于找回了一点理智,算是一个反应比较快的人,“有什么话好好说,你……可不可以先放开我,你可知道你这样对待我已经触犯了法律?趁你没有铸成大错之前赶紧收手才是明智之举,你知道吗?”
“对,你说得对,但是好像您忘了一点,其实我一直都是一个神经病,普通法律对我好像都不适用,对不对?”我保持着俯视他的态势,这让被绑的医生感觉很糟糕。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可是一个想帮你治好病的医生,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放开我!放开我!”说到后面医生的声音变成愤怒的低吼了,他一边吼一边使劲扭动着身体,可惜一切都是无济于事。
“别乱动了,这可都是我在岛国爱情片里面学的先进手法,你挣不掉的,老师或者医生。对啦,在日语里老师和医生都是同一个词语:涩涩,而且很多岛国片里医生都是非常邪恶的,所以没办法,为了证明你不是邪恶的,你必须要通过我的测试才行。没办法,我们这片土地都是有罪假定,所以你必须要证明自己没罪我才能放了你!”我搬了一把椅子倒坐着,做出一副要长谈的架势。”
“你这个疯子!”慕容还是忍不住骂了出来,随即又发现这样做实在是自取其辱,因为我的脸上分明写着轻易不罢休的表情,“你到底想问什么?”他最后还是选择了屈服,任何一个正常人面对这种情况一般都不会做出其他的选择,我的计划这这一回比第二个故事中的烂计划强得太多了。
“你为什么要欺骗我?我这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被欺骗了,希望你能找出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我冰冷地说道,“我会给你思考的时间,因为在我失忆的这段时间之内,我对你的印象不坏。”
慕容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这……这么说……你的记忆恢复了?”
我嘴角上带着浅浅的笑:“老实讲,我的记忆只恢复了一部分,剩下的部分能不能恢复就要看涩涩你了,所以今天你的任务很重哦。看你紧张的样子,好像对我记忆的恢复很有感想呀,不知道你是喜欢失忆的我还是喜欢失忆以前的我?”
“你的记忆恢复了一部分?!这实在是一个好消息,我自然是喜欢看到你的问题得到解决。只是……”慕容露出了尴尬的笑,“只是大作家你能不能先帮我放了,我保证把所有我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你!你总不能让我躺在这里手脚都绑着跟你聊天吧?”
我苦笑道:“这就是我最苦恼的地方,原本我的失忆的时候,我是万分相信你的,反倒是失忆症状好转后,我变得对谁都不相信了,甚至包括我自己。”我捶捶脑袋,“所以很对不起,你只能这样回答我的问题。”
慕容听到我的话,面色变得非常难看:“那要是我回答不了你的问题呢?”
“关于这个问题,我研究了很多,你是精神病医生,我不知道你对人体了解多少。算啦,我还是给你普及一下内分泌的一些知识吧。医学研究表明,凌晨两点的时候人体除了肝脏外,体内的大部分器官工作节律极慢。肝脏利用这段较为安静的时间正加紧把代谢后的有毒、有害物质排出体外,这仿佛清洁工正在进行全面地清洁、大扫除。凌晨三点的时候呢,人的全身处于休息状态,骨骼、肌肉和关节完全放松。这时人体血压很低,脉搏和吸吸的频率也很低。到了凌晨四点的时候,人的血压处于更低的状态,脑部的供血量极少,人在这个时期最容易出现猝死,而现在正是凌晨四点钟……”我扬起手腕,把手表抬给他看。
“你手上那是什么东西?”慕容惊惧地睁大眼睛。
“手表呀!”我故意装作很诧异。
“我是说你的手里握着的那是什么东西?”慕容的眼光死死盯着我手中握着的小玩意儿。
“哦,这个呀!”我把手中的小玩意儿拿到慕容的眼前,让他看过仔细。
“这是手术刀……”慕容的声音开始发颤。
“哦,涩涩不要担心,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的记忆只找回了一部分,当我进你们医院的时候,看到这个东西马上想到了一些东西,可是又有点想不起来,所以就顺手牵羊拿过来了,我还希望你能帮我回想一下呢,为什么我对这个玩意儿感觉那么熟悉。”我一边说一边故意把明晃晃的手术刀在慕容的脸庞晃动。
“把那东西拿开!离我远点!”慕容惊恐地叫道。
“啊,这句话听到好耳熟!”我兴奋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我就是用这样的手术刀给人做的剥脸手术的!我的天,这太血腥了!不过真的有效也!我的记忆又回来了一部分,真的好感谢你,涩涩!”
慕容死死地看着我,就像看着一个从地狱来的怪物,绝望已经出现在了他的眼眸之中,这正是我想要看到的,恐惧绝对是逼供的一剂良药。
我接着说:“涩涩,你千万别害怕,我可不会对你那样做,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证明你没有骗我就行,哪怕你能再编一个精彩的故事也行,只要我相信了,我一定会马上放了你的!好不好?”我嘴上这么说,但是我握着刀子的手还扶在他的脑袋边。
慕容终于坚持不住了,他发出了类似于哭腔的颤抖声音:“好……好,你……你……你问吧。”
我看到时机成熟,开始发问:“上次你为什么要编那么一个故事来骗我?你可知道这个问题让我很苦恼,我不知道你一个医生跟我有什么冤仇,非要编个故事来欺骗你的病人?”
慕容回答:“你是说哪次呀?”他刚这么说就马上感觉到自己这个问题太愚蠢了,赶紧补充,“萧先生说的意思我不大明白,还请你说得清楚点。”
“好吧,你应该还记得在你出国的那段时间内,我遇到了很诡异的事情,在我几乎绝望的时候去找你,而你当时去了国外。你让你的助手给我传了一些扫描资料,你说你那些资料会告诉我事实的真相。当时我就天真的相信了,我还真的以为自己是一个癔症患者,之前发生的几件事全都是我的臆想。只可惜后面的事实告诉我,那一切都是谎言!你知道吗?最可恨的是你居然差点让我相信我还有一个叫做小四的乖巧可爱的女儿,我当时居然产生了莫多的父爱情绪!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低沉地吼道,这确实是一个让我非常恼火的欺骗,我曾经把他当做我失忆后唯一信赖的人。
“那个……”慕容一下子语塞,但是很快就继续说道:“那个我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