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城斜睨他一眼,凤眸闪过一丝恼怒,冷声道:“九爷什么意思?是说我来府中做客,也有嫌疑么?”
萧风无辜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沈倾城不自觉地红了脸,大庭广众之下,这男人一点都不知道检点,真是大少一个。
用力想要推他,却听他在耳边凉凉地低语:“据我所知,几日前沈小姐与那杨大少在街上因一对父女有些过节,今天你又出现在侯府,他却死了,这未免太巧了些吧!”
沈倾城险些破功,他凭什么给她扣这样一顶大帽子?她是看杨少智这样的纨绔不爽,可仅止于此,她怎么会这么恶毒地认为她有嫌疑?
“九爷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她奋力推开他,怒目而视。
他哪知眼睛看到她有嫌疑了?
萧风眨眨眼道:“小声点,不然别人听见,你更是脱不了干系!”
沈倾城拼命压抑才让自己平静下来,这人是记着那天的事情,故意公报私仇的吧。她还说这几天不见他人,以为他放过她了呢,没想到竟然这么小心眼。
也罢,她就不相信,凭她多年的法医经验,会被他一个迂腐没见识的古人诓了去,且当温习一遍以前的办案经历罢了。
萧风回到座位上坐好,苏越治在他和沈倾城之间扫了扫,并未说什么,只是看向跟着萧风过来的府衙仵作孙全。
孙全三十来岁的样子,长得有些精瘦,面有菜色,看样子生活部怎么好。
这个时代,验尸大多是由贱民或奴隶去做,仵作的待遇十分低下,这样寒酸也算正常。
苏越治道:“孙仵作是吧?听杜大人说你办案很有经验,今日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孙全听闻此言受宠若惊,忙躬身道:“侯爷过奖,小人定当竭尽全力。”
苏侯爷的面子,就连杭城知府杜徽都要买账,因此仵作孙全特别小心翼翼,先上前向众人一一打了揖,才走到厅堂中杨少智的尸体前面,细细地查看起来。
孙全有些拘束,沈倾城微微皱眉,一个仵作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就不能为外界种种所束缚,他对苏侯爷明显十分畏惧,按理说,并不该选择仵作这个行业。可是,出身稍微好些的人都不会愿意选择这个职业,真的很无奈。
她很怀疑,孙全是否能从死者身上找出破绽,顺藤摸瓜找到凶手,如果不能的话,其实对侯府是很不利的,毕竟,人是死在侯府,任你地位再显赫,人家杨家也不是吃素的。
苏越治皱着眉不说话,夏姨娘等人更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不敢随便开口是,生怕事情牵扯到自己身上去。
旁边杨夫人不时指桑骂槐地说着什么,萧风索性道:“杨夫人,这里是办案现场,等同于公堂,方才体谅你丧子之痛没有与你计较,若再喧哗按咆哮公堂论处。“
杨夫人一怔,连忙住了口,往杨老爷后面缩了缩,规规矩矩地坐着不敢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