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来,就那样来的呗!”那人倒是丝毫不在意的交叠着双腿,只要是陆笙问的情况,全都供认不讳。
直接承认是自己犯得案,认罪的迅速让警局的人都不可置信。
外界记者们得知这一消息,纷纷围困而来。警局外围被堵得水泄不通,就连想要出去都是难上加难。
“这些记者都是狗鼻子吗?怎么每次消息还没放出去,就都涌过来啊!”陆笙扶额,无语的直叹气。
这几天不管怎么缠着问嫌疑人,追问他的作案动机,却始终一无所获。
陆笙还记得第一次自己问那人到底为什么要做这么残忍的事时,那个嫌疑犯的反应,强装作淡定的模样,手指却下意识的蜷曲,显然是害怕到了极点。
如果事情真的是他做的,为什么又会有这么奇怪的反应?
但如果不是他做的,为什么又要承认,是想袒护犯人,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问又问不出来,上面又催得紧,她也是烦的可以。
“夏局那边怎么说?”她对身边同样哀声叹气的同事问道。
因为这起爆炸案,大家又是连续的熬了好几夜的通宵,甚至还有人抱怨再这么折腾下去,估计犯人没事,他们这些警察却要因为身体问题进医院了。
“夏局说先关起来,明天再审。”那同事倒是一脸的不满,“不是都供出来自己没有同党了吗?干嘛还不直接送监狱啊!”
陆笙没回话,瞧了他一眼,随后把头搁在桌子上,把玩着手里的签字笔。
次日,陆笙一去警局就发现情况不对劲。好端端的公安厅门口此时停放着一辆白红相间的救护车,那车上方转动的红灯流光溢彩,耀眼的让她不敢直视。
“怎么回事?警局里出什么事了?”她跑进去,顺手扯过其中一个往外面跑到警员,问的焦急。
不会是那个犯人出事了吧?
警员见是她,赶紧把她往旁边一拽,十分的紧张。
“陆队,犯人昨晚自缢了!”
陆笙瞳孔蓦地放大,慌忙松开双手往里面跑去。警视厅里此时已经混乱不堪,医护人员将一副盖上白布的担架往外抬,看那模样还真是凶多吉少。
担架一出警局,就被门外等待的记者们围住。不到半天时间,便传出爆炸案凶犯为躲避责罚自缢警局的新闻。
被这般大肆宣扬,夏仲宁等人只能将案子尽早结束。虽然其中还有许多疑点不曾解决,但顶多只能放在悬案的文档内。
不管整桩案子被外借吵得有多热,医院内的林白浅一拨人却曾受到触动。
有了厉莫庭的陪伴,林白浅的恢复是越发的迅速。心里的疼痛并未痊愈,但却已经不在那般逞强了。
“少川说再过两****就可以出院了。”厉莫庭给她削着苹果,目光专注的落在林白浅的身上,带着几分宠溺。
林白浅点点头,随后瞧着窗外发呆。直到感觉嘴边被人塞了有些湿润的东西,她才回过头来。
清脆的蛇果咬在嘴里发出咔擦的响动,很是好听。
厉莫庭把水果刀上的果液擦干净,然后小心的将刀收好,以防某人的手被划伤。
自那晚的发泄后,她就很少会笑了,即便是对着自己也是如此。就算笑,也顶多是抿抿唇角,看起来很是勉强。
“我们回Z市,结婚好吗?”
厉莫庭已经想过了,如果一直拖沓着,等着万事俱备,那么如果有一天他真的错过了她,到时候自己该如何自处?
这一次的爆炸事件,虽然没有伤及性命,但难保下一次呢!
林白浅的耳朵动了一下,半晌才很是认真的看了看他,不说话。
紧张的盯着她粉嫩的唇瓣,如今她的心绪就算是他也不能摸得清,厉莫庭真怕她说拒绝。
病房里沉默了良久,那种忐忑就仿佛是什么东西在心脏的位置狂跳不止。
“好。”
她只是轻吐了一个字,却让厉莫庭眸底的那份情绪顿时消洱,抱上她软糯的身子,轻轻的吻上她的头发。
事过两日,林白浅坐在床头动作缓慢的整理着自己的几件内衣。
今天是出院的日子,她淡漠的双眸也渐渐浮现几抹暖意。
在医院里的这段时日里,她想了很多,也想的越发清楚。
如果只是看着已经失去的东西,那么只会失去的更多。她不想再失去重要的东西,所以只有往前看。
住宿这么久,她看了许多痛失爱子的父母的模样,心里也是有所触动。
“我们先回家,把东西准备好之后,再回去。”厉莫庭淡漠的眉眼皆是温柔,接过她递来的几件衣物,妥善的装进了一旁的旅行袋里。
过去,这座城市带给她太多的疼痛,让他只来得及心疼,却没法做什么来挽回。但如今,他却可以选择避免,避免过去的事情再重复上演。
林白浅努努嘴角,把桌子上某人摘下的手表又递了过来,清澈的眸子干净的让人不忍污染。
毛毛一干人等本是想庆祝一下她安然出院的,毕竟近日来的气氛实在是压抑,也向着让她振作一,但却被厉莫庭阻止了。
若是那几个没分寸的闹出什么事端来,好不容易把某人哄好的他,岂不是会功亏一篑。还是稳妥些,比较好。
从A市再次回到Z市,林白浅这次却是在平淡中多了几分期待。
人有的时候就是有些不可理喻的小坚持,总觉得离开让自己痛苦过的地方就是重启幸福的开始,却不想,幸福与否并不是被地界所束缚。
只是此时的他们,却并没有想清楚这个显而易见的道理。
林白浅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着身后渐渐变得模糊的城市,心里莫名的有些空落落的,就像是把什么遗落了一般。
她向窗边贴了贴,此刻的窗外晚霞笼罩,晕黄与橘红相互应接,将原本湛蓝的天空晕染的一塌糊涂。
“别靠太近,不安全。”厉莫庭勾住她杵在身后保持平衡的左手小指,说的平稳,只是耳廓微微的淡红,泄露了他的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