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正仿佛失了魂一般,默默走回自己的房间。途中有人和他打招呼,或有人对着他指指点点,他尽皆没有理会,径直闷着头回到房间,再随手在门口布置下一道简单的用来示警的禁制。
回到房间后,许正立马盘腿屈坐在窄小的床上,开始整理脑海中纷乱复杂的思绪,接着参悟剑之奥义。
“剑,何为剑?”
“剑乃杀人利器,是用来对敌的兵刃,不论细剑宽剑,不论轻剑重剑,不论长剑短剑,皆是能使用的工具。是手臂的延伸,是躯体的延展。”
“不论大小轻重,剑的大体形状都是一样的。主要分剑柄,剑刃,剑尖。形状大体相似的剑,在不同人手中发挥出来的威力不尽相同。是因为不同的人对剑的领悟,对剑之奥义的参悟程度不同。”
“剑是杀人利器,剑之奥义就是让剑尖,剑刃更加锋利的磨刀石。剑之奥义领悟越深刻透彻,剑本身就更加锐利,不用出鞘就可伤人。”
“同时,剑之奥义也是主人与剑进行沟通的一个桥梁,剑之奥义领悟越高,主人与剑之间的联系愈加紧密,默契。到的最后,剑就是手臂四肢的延伸,主人与剑建立了心灵上的契合,体悟到剑本身的奥秘,赋予了剑灵性与生命。到达那种境界后,剑挥舞间如臂驱使,浑然天成,圆润自如。”
许正无意识地喃喃自语着,随着一字一句地说出口,他的眼眸中的神光愈来愈亮,整个人精神头越来越足,容光焕发。
同时他对剑的理解,对剑之奥义的参悟越来越深刻。他有种感觉,只有一个契机,他就能步入剑之奥义的殿堂,真正领悟剑之奥义。
一旦掌握了剑之奥义,他的实力肯定会有一个飞跃般的精进。生死奥义本就是恒河沙数无尽奥义中最为顶尖的几个奥义之一,唯有传说中的空间奥义,时间奥义等几个奥义能与之相媲美。
生死奥义在攻击力上本就是冠绝天下,再加上一个天生为战斗而创的剑之奥义,到时候许正的攻击力到底犀利到什么程度,还真是难以想象。
“剑之奥义,我要领悟,我要领悟。”许正手舞足蹈,兴奋地自言自语,“只要我领悟了剑之奥义,什么十王,秒秒中就可解决。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花痴女迷上我。”
“嗯?到时候美女太多了,我该怎么挑选呢?这是个问题!”
“管他的呢,不论多少,统统收了。不过质量上得过关才行。最低要求为:肤白貌美腰身细,前凸后翘腿子长。”许正想到这里,癫狂般的哈哈大笑。
早在半个月前,他就夯实了突飞猛进的实力,这半个月来,他每日潜心修炼,虽说因为缺少后续功法,他的实力进步很慢。但的的确确是在进步,而且还是一步一个脚印的进步,稳固踏实,将他的根基夯得很牢实。
一步步朝着战斗值六层极限迈进。
接下来的近一个月,许正仍旧是三点一线的生活。每天除了潜修,就是参悟剑之奥义,或是去演武场聆听讲练。
日子过得充实,实力也在缓慢进步。对剑之奥义的领悟愈来愈深刻,让他都有一种错觉,只有再加一把劲就能参悟出剑之奥义。而且他还经过多次试验,凭着高超的悟性,琢磨出了将他领悟的一丝剑之奥义,融入剑招之间,增强剑招的威能。虽然还很生涩艰难,但毕竟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对生死奥义的参悟,他也没有落下。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领悟的生死奥义越来愈多。那一次顿悟,他本来就领悟了超越他极限境界的生死奥义,导致他只能发出一部分生死奥义,所以对于目前的他来说,最主要的不是再加深生死奥义的领悟,而是将已经参悟出的生死奥义理解掌握,并能运用发挥。
然而进步总会有个极限,不可能一直提升下去。最近几天,许正就感觉自己的实力到了一个瓶颈,再想进步只有突破瓶颈。
不论是剑之奥义的领悟,还是生死奥义的掌握,亦或是修为境界的提升,都陷入了瓶颈之中。
剑之奥义欲要突破,须得寻求机缘灵感,机缘一到,自会水到渠成的突破;生死奥义的瓶颈是因为他本身的体魄强度,精神力强度,境界等诸多方面的因素滞碍的;境界上的瓶颈是因为他对天地玄妙的领悟还不够透彻,没有足够的底蕴支撑他突破境界。
修炼讲究松弛有度,一张一弛。一味的苦修,闭门造车只会陷入死胡同,带来反效果。所以他准备邀熊子到连山宗各处逛逛,散散心,缓解一下紧张疲劳的神经。
话说熊子自从前一段时间神出鬼没之后,最近终于安定了,毛毛躁躁的性子好似改掉了一样,竟然也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苦修,这让的许正大跌眼镜。
最重要的是,熊子的实力一直在进步,而且进步的速度还在加快,这让的许正有些不敢相信了。须知,他的实力之所以能一直进步,是因为他血脉的神奇,和顿悟时攒下的积累,以及其他一些因素造成的。
当时他的顿悟看起来让他受益最深的,是助他领悟了生死奥义,还将他的境界直接从战斗值五层提升到六层巅峰。其实不然,顿悟,是一次与天道亲近,与天道融和的机遇。它让你站在无尽的高端,领略属于那个层次的奥妙与体悟。
顿悟,是一次全方面的蜕变,让你在不知不觉中受益匪浅,虽然有的蜕变很细微缓慢,但是却能让你一直在改变,一直在进步。
所以他猜测熊子身上肯定发生了某些为他所不知的变化。他询问了几次熊子,奈何每次都让熊子以‘要不了多长时间你就会知道的’的理由,搪塞过去。
熊子不愿说,肯定有他的理由,许正也就没有再强逼他了。
这一天,许正正准备出门,相邀熊子,刚刚走到门口,整个房间陡然间地动山摇,仿佛地震一般,晃荡不止,而且他还发现自己设下的禁制正在遭受猛烈的攻击。
他皱起眉头,脸色阴沉沉的,很不好看,同时心底也是一阵疑惑。疑惑何人如此胆大,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违背连山宗弟子手册上的规定。
因为,按照连山宗弟子手册上的规定,在不经过主人同意的情况下,私自擅闯或攻击其房间,洞府,闭关之所等私人领地,一律视为挑衅其主人。
其主人有生杀予夺的权利,就算其主人不予以处置,连山宗一方也会严厉惩治,绝不姑息。这是连山宗铁规中的一条。
他想不明白究竟是何人,胆大包天,不顾这样的惩罚,公然攻击自己的房间。因为这不仅是在打他的脸,也是在打连山宗的脸。
还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他刚来到连山宗不久,认识的人都没有几个,更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为什么会有人冒着被连山宗严惩的危险来攻击自己的房间。
他摇了摇头,实在想不明白,只好开门看个究竟。
当他一走出房间,就被眼前的情况弄糊涂了。
一群六七个人,手里拿着长剑、大刀、铁棍等兵器,脸上挂着阴骛的笑容,恶狠狠地盯着他。看他们的服饰,分明是外门弟子,他们肯定知道规定,为何还敢冒大不韪。
许正将目光转向了为首的一个人,他双手抱怀,趾高气昂的站在一旁,一脸的倨傲,嘴角噙着一丝冷漠的笑,一副‘天老大,俺老二’的模样。
手持利刃的人,围成圈拱卫在他的周围,兵器上熊熊的值力在翻滚沸腾,吞吐寒芒,如同一条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显然之前就是他们在攻击房间,许正见此火冒三丈,但抱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心态,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咬着牙齿问道:“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何攻击我的房间?难道就不怕连山宗严惩吗?”
许正的一番话铿锵有力,字字珠玑,首先将自己致力于制高点上,言明此地是他的私人领地,擅自攻击会受到连山宗的惩处。以连山宗的规定来压他们,还言明是他们先动的手,如果自己出手,那也是正当防卫。
许正说完,半天没有人应答。手执兵器的那几人冷漠的看着他,丝毫没有接话的意思。为首的那人,掏了掏耳朵,这才慢悠悠的说道:“你就是许正?”
为首的那人没有回答许正的问题,而是另起炉灶,反过来问他。分明就是在蔑视羞辱他。
许正深深呼了几口气,平复了点心中的欲要直接出手打人的冲动,说道:“如果连山宗没有别的人叫许正,那么你说的许正就是我。”
“狗子哥,看来此人就是公子要找的人。”身旁一个狗腿子对着为首的人说道。那模样简直就是摇尾乞怜的哈巴狗,除了少了根尾巴。
“嗯。”那个叫狗子的人,闻言抬了抬眼帘,看向许正。
“你这个新弟子,胆子还真是不小啊,居然敢惹怒我们公子,当真是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狗子哥语气中带着训斥的喝道。
“狗子哥,马王爷不就是两只眼嘛?”狗子身旁一人弱弱地说。
“不对,你个笨蛋,马王爷肯定不是两只眼,狗子哥会出这么弱智的问题吗?”另一人连忙发表意见。
“有吗?我不觉得这个问题弱智啊?”之前开口的那人,垂着头,嗫声嗫气地说着。
“蠢货,那是因为你比这个问题还有弱智!”旁边的人大声训斥他,唾沫星子喷了他满头都是。
“闭嘴,你们到底在干什么?还不快上,给我狠狠地教训他一顿。事情办好了,公子高兴了,有的是你们的赏赐。”狗子额上的青筋直跳,眼中快要喷出火。
看着眼前这一群人,许正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仿佛在欣赏小丑表演,有仿佛一群白痴,在一起讨论谁最白痴。许正捂住嘴,忍住了笑,心中的怒火也悄然平息了一些。
“是!”老大一发话,其他人立马停止了争吵,齐声应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