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仇欣的功课让人不忍直视,也让君砚寒和封四月几乎愁白了头发。他们也是第一次做父母,遇上皮孩子又该怎么办呢?只能是手忙脚乱的。
一次次的胡乱操作都无济于事,让他们深深地陷入了自我怀疑。
封四月用一天的时间辅导好君仇欣的课业,她知道如今唯一看得过去的就是君仇欣的算数课。若是自家孩子连这个都学不好,只怕自己得当场西去。
安安看着愁眉不展的封四月,心有不忍,便安慰道:“娘娘,太子殿下还小,那些课业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多了,如此下去殿下也记不住,还累垮了身子……”
封四月摆摆手,叹了口气,无奈道:“此事本宫如何不知?只是陛下对他给予厚望,本宫劝说几次无果,只得在功课这边替他分担一些……”
她让太傅他们减少一些放学后的作业,上课也讲得慢一些,确保这孩子能跟上。
之前那群师傅们一昧的追求速度,却忘记了孩子的记忆能力。
如今君仇欣刚刚开蒙,学的是囫囵吞枣。
君砚寒把君仇欣当做小时候的自己,小时候没能被重视的他都加在了君仇欣身上,如今只怕是听不进去劝了。
安安闻言,便也知道了封四月的难处。
她以前在明华宫当差时就听过些君砚寒遭遇,如今也能猜到他的心路历程。
“娘娘,再过一个月就是太子殿下的寿辰了。那群臣子盯太子盯得紧,又都赌皇贵妃肚子里的是男是女……”
她话音未落,封四月便冷笑着拍断了手中的玉梳,口中愤愤:“当真是一群好臣子,不好好辅助陛下查那贪污之案,如今竟还官起陛下的后宫来了。”
她生君仇欣时便是如此,绕是她心中强大,却也忍不住被那些大臣弄得负面情绪极重。
如今他们又盯着君仇欣,只怕是没完没了了。他正说着安安便眼尖地看见君砚寒走进来,她刚要提醒封四月。君砚寒却提前摆手让她下去。
“可恶到底该怎么办?如今太子课业不达标,他们又有了理由来抨击太子。”封四月扶住额头,只差要气晕过去。
君砚寒闻言,忍不住跟着难过。他对君仇欣给予厚望,偏偏孩子不如意。
“四月,让你受苦了。”君砚寒从身后拍着封四月肩膀,忍不住说。
封四月看见来人,心里松了口气。
“我发些牢骚罢了,你提前下朝了?”这个时候,君砚寒应该还在上朝才是。平时他上朝都要满打满算一个时辰,大事小事铺开了说。今日一算,几乎连半个时辰都没有。
说到这个,君砚寒也不由有些头疼,“三哥负责查清贪污案,这一回他连根把那群人给拔了,朝中受连累不少,皆要抨击他。”
朝堂上,他自然不会把君令轩如何。
对方不仅是自己的兄长,甚至还帮着查出了那么多国家的害虫。
只是那么多臣子上言,他多有控不住的时候。
“陛下护着忠臣便可,平日恩威并施,也够那些臣子心惊一会儿。”不然他们宽厚,臣子就以为皇室好欺负,哪儿有这样的道理?如今他们不久吃到了那宽厚仁德的亏吗?
君砚寒听着是,只怕如今管治之法是要改一改了。
“听四月一言,胜读十年书。”他心思放松下来,就开起了玩笑。
封四月嗔了他一眼,“你越发油嘴滑舌了。”
二人后又聊了会儿,说到了君仇欣的功课。
“是我逼得太紧,忘了他方才开蒙,这会儿子他心里必定怨我。”君砚寒说。
这几日他的确有思考自己,毕竟君仇欣的课业不是一点半点的烂。如今就是唯一看得过去的国术也有所下降,君砚寒见如此才醒悟过来,封四月的话又潜入脑海。
封四月闻言,不由感觉欣慰,“如今也不晚,慢慢松解功课,让志儿好好松口气。日后她要学的,还很多呢。”
如今都没学好,更何况日后?
君砚寒听着有理,等到这个月的月末时,他便与君仇欣几位师傅商量了此事。众人听着有理,欲速则不达,慢慢来对谁都好。
君仇欣如今的成绩下降得越发厉害,看到君砚寒时已经战战兢兢。
他很怕被骂。
明明每天夜里君砚寒都抽空给自己看课文,抽背课文什么的,他还是把功课做得如此差。
不想君砚寒却摸了摸他的脑袋,又说了些许宽慰的话。
君仇欣一阵忐忑,他想到最近宫里的流言,荆冉月肚子里的可能是一个小皇子,如今自己不成器,日后那孩子可能会取代自己。
想到这里,他忽然害怕君砚寒和封四月不再爱自己。
似乎是害怕这个被实现,他接下来几天都有些蔫蔫地,便是课上也听不进去知识。
新田收拾着君仇欣的笔记,却发现对方什么都没写,换做往日早已记得满满当当,顿时有些惊愕。他看了旁边发呆的君仇欣一眼,“殿下,属下看你浑浑噩噩的,可是身子不适?”
君仇欣这才回神,想要说什么却被什么堵住咽喉一般,眼眶传来热意,鼻头也猛然一酸,随后便有晶莹的泪水流了下来。
“殿下,你这是怎么了?”新田慌了,
只是任凭他再怎样,君仇欣依旧是什么也说不出,只想大声哭出来。
新田在一旁慌乱不已,要安慰却不知从何安慰起。这几日君仇欣的情绪他不是没有注意到,以为只是君仇欣和臣子家的孩子闹矛盾了,也就没有理会。
这一会儿他才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如今君仇欣一哭便没停下过,外头的宫人探进头,也都战战兢兢的。
正在新田慌急时,就听到外头太监高喊,“太后驾到!”
这下他表示怕了,太后最疼爱君仇欣,如今只怕又要乱上一乱。
没一会儿,就叫明夙柒快步走进太子殿。她看到君仇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里一疼,马上把孩子抱到怀中,“乖志儿,怎么哭得如此伤心?”
君仇欣哭得太急,抽抽噎噎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明夙柒只得看向新田,皱眉问:“快说,太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新田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人,“回太后,只怕是太子和同窗闹了矛盾,心中郁结……”
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到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