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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刺奸 8 剑侠可欺(1 / 1)

右侧明明无人,殷迟难以置信,不由自主地眼光斜掠,赫然见到右臂插着一支羽箭。他咬牙将左剑插落,上官骏趁着他中箭的一瞬间却已滚了开去,那剑去势极猛,在上官骏背脊割出一道又长又斜的伤口,可终于伤不到其要害。

上官骏跳起身来,也不顾自己两处伤口流血,一跛一拐地冲至小车之前,怒吼:“你手下亲兵干甚么?”

殷迟欲退出圈子,却见两翼亲兵已围了上来。他紧握右拳,右臂尽量贴于身畔,骇怒之下,断剑一下子刺死两名站得最近的亲兵。站在高处山石上发箭的那名亲兵却搭上一支新箭,弯弓对准了他。

唯今之计,只有不断快疾移动。对方箭手仅有一人,近处的亲兵则不足为惧。殷迟当即挥剑向身前的众兵攻上。但听得小车那儿的对话一句句传来,身形转侧时,目光亦不断瞥见上官骏与韩浊宜的举动。

只见韩浊宜在车中整了整高冠,悠然说道:“保护上官侠士和老夫自己啊,还能干甚么?”

上官骏手攀车窗,横剑怒道:“你派人传言予我,说你要抓的人是我的大敌人,我才肯跟你走这一趟!你说倘若狭路相逢,便让我和他再斗一场,并借我宝剑助威。你竟出奸诈骗我?”

韩浊宜微笑道:“咦,你方才不是和他斗了?不是两度削断了他的兵刃,还耗了他不少气力?”

上官骏怒得话也说不出,戟指喘息:“姓韩的,你好!你,你——”

韩浊宜拂起大袖,意态端雅,手掌向重围之中的殷迟一摆,道:“侠士赶紧裹了伤,再上去照他左膝补一剑,岂不雪耻了么?——只是一桩,须留活口,老夫跟他还有几笔账算。”

上官骏愤激之下,竟连伤口血流也不顾:“我是要和他一对一决斗,不是要你的人在背后放冷箭!我是要单对单击败了他,再来让你抓他!我借你亲兵围困于他,不是用来取胜,是为了逼他跟我再打一场!你,你…你骗得我欺瞒上峰、藉养腿伤之名告假,暗地里随你走这趟陇西,却原来只将我当作杀人刀,平白屈辱我气节,你…卑鄙之极!”

殷迟右臂不便,平衡已失,为了弥补身法,体躯所耗之力不免大增。奋战之中听着二人争执,暗生慨叹:“这上官骏是条汉子,原来他毕竟未曾背叛李继徽,只是受韩老贼蛊惑,谎骗上司、藉故外出来和我比剑。他心性好胜,只想一雪承庆亭之耻而已。他却不知韩老贼只是藉助他的仇恨之心和高明剑法绊住我,好令我难以脱身。”

——只不知韩老贼何事突然要抓捕我?竟一路多带人马、等我随时上钩?他识破了冯宿雪刺杀他的阴谋么?

“嗤”一下轻响,他右臂羽箭被背后一兵挥起的枪杆折断,肉中箭头被余力一扯,登时迸破伤口,鲜血淌出。

韩浊宜瞟了瞟上官骏横在窗口的宝剑,那是他苦心所炼的精钢,他不但不惧,且面露欣然。他偏过头,不再望气势汹汹的上官骏,提声说道:“殷迟,你臂上之毒,还不发作么?”

殷迟心中一怔,登觉右肩麻痹,右臂软垂,而麻痹处与脊椎之间一霎时冒起了密密刺痒,紧贴脊旁要穴,如同被埋下了一排不息蠕动的细虫!韩浊宜那句话只因算准了毒发时刻,便似以咒术驱动了毒性一般准确。

殷迟踏着地下十来名亲兵身体,暂且逼退身周亲兵。躺卧之人当中有七人已毙,余人皆遭重伤,而无法在恶斗之中脱身。他踢开脚下一具尸首,反手握剑,回过左臂,拇指勾着臂上短短的断截羽箭,猛力拔出,箭矢之上紫光晶莹,就连所沾的血也是紫色的。

他抬起头来,正迎上韩浊宜阴寒的笑容。“桔梗哀?”

韩浊宜双掌轻拍,似鼓掌称许:“正是。你母系先人取了天留门的毒学残本去,你把毒名和毒性读得倒熟。可知为何要对你下这毒?”

殷迟思忖:“为了难以化解?不,桔梗哀是有解药的,老贼深知我为人,也不会指望我求他解毒。为了中毒后情状不堪?不,当日断霞池浸洗酷刑,我受辱已至极至尽矣,天留门更有何毒能令我出丑?”他无法置答,只漠然持剑而立,一面暗察气息。

眼下最可忧者,是毒性倘若自表层皮肉侵入,麻痹胸肋等处,呼吸便会受阻。须知无论武功多高之士,必然需要气息顺畅,人非水族、草木,若肺中吸不进气又岂能动武?但觉麻痹之感果然渐向肌肉深处行去,不禁心中微凉:“我再不收手,就终不免束手就擒、死在老贼手中了。我尚有‘翻疑庄’之约,这一生还有更大的仇要报,决计不可丧命此处,今日不杀老贼便罢!”

吸一口气,目光四下扫射,觑准了亲兵围中的几个破口。冷不防脊骨穴位又是一阵难当的刺痒,他狠命一咬下唇,血味在齿间弥散,令自己稍因痛楚而分心,握紧剑柄,就要准备突围。

韩浊宜接下去的话却似轰轰雷震,陡然击入他心:“这‘桔梗哀’,是十七年前我想对殷衡下而未能得手的毒。今日下在儿子身上,亦算是韩某有始有终!”

殷迟只觉胸中燃起一把哀怒之火,暴喝出声:“你和我父亲当年究竟有何交涉纠葛?我父亲可到过天留门?他言行如何?是否和黑杉令有关?你给我说,说!”

韩浊宜大袖略挥,止住亲兵的进迫,摇首叹道:“殷迟啊殷迟,你好生可笑。”

殷迟双目发红,半因身体感到“桔梗哀”麻痹之患十分紧急,血液上冲,半是怒火所致,嗓子粗哑地问:“你说甚么?”

“近三年前,断霞池和药炉同一日发生异变,你我曾一同受困于天留门药房。”韩浊宜道:“药炉即将炸裂的当口,你曾问我一模一样的事。当时我自分必死,尚且不让你称心如意;眼下你我势力悬殊,我全无性命之忧,你竟以为我会忽发慈悲、向你大谈往事?”

殷迟狂怒攻心,直欲作呕,再无法辩驳。

韩浊宜笑道:“你莫心急,不一刻黄泉父子相会,你向你阿爹问去罢!”

此言羞辱而兼恫吓,实则韩浊宜心中暗思:“此时杀他?呵,此时怎能杀他!他若不把无宁门所在和黑杉令下落吐出,我便是剖开他心肝脑髓来看,也要看个分明。纵使剖开他身体,也要留活口,岂让他便宜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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