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主子薨逝,毢子涵一时也乱了分寸,诺神镜台吩咐,他会竭尽全力,这或许是他为卡尔烁司办的最后一件事了,应道:“将军放心,老奴一定办妥。”
“各位大人,请等一下,大事不好了。”一年轻狱卒风风火火赶来,口中不住嚷嚷,“大事不好了。”
白奚问道:“小哥,发生什么事了?”诺神镜台也道,“慢慢来,歇会儿再说。”
在他的眼中,圣母帝国已经没有什么新鲜事了,大事?一国之君都已经轰然倒塌,还有什么比这更大的事,听到这样的呼喊,诺神镜台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诺神镜台从队伍中抽离,问狱卒道:“兄弟,情况如何,是不是花折扇跑了?京师大狱都收押不住,该不会是千财散尽了吧!”
狱卒兄弟胆战心惊,跪地叩首,连连请罪,道:“将军,都是小的办事不利,有辱使命,小的前来请罪了。”
诺神镜台将其扶起,笑道:“兄弟何必自责,我又没有怪罪于你,花折扇知己不敌,故意装疯卖傻,骗过所有人的耳目,然后散尽家财,寻机自救。其实,这一切,早在我的预料之中,只是比我想像中的要来得早一些罢了。”
狱卒兄弟道:“将军洞察乾坤,乃我圣母之幸。”诺神镜台道,“你何时学会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了?”狱卒兄弟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道,“小的不敢,小的实话实说而已。”
诺神镜台道:“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先下去吧!还有,等一下。”狱卒兄弟返回,道,“将军还有何吩咐?”诺神镜台道,“有何不寻常,随时来报。”
似乎诺神镜台提醒了他,见其未有反应,诺神镜台道:“唉,你怎么不走啊?”
狱卒兄弟道:“将军。”
诺神镜台道:“兄弟,看你吞吞吐吐,有言不妨直说,跟我,你还用得着藏着掖着?”
狱卒兄弟道:“不是啊!将军,据线报得到一则蹊跷的消息,有一支从南方北上的部队正接近皇城。”
这是个惊天动地的消息,诺神镜台大为吃惊,言道:“可有此事?”狱卒兄弟道,“这不也正是小的我担心的嘛!这支部队所过之处,竟也没有遭到我州郡兵马阻劫,这倒是奇了。”
诺神镜台道:“没有遭到阻劫?现已抵达京师城外,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一点也不知晓。”似是自问自答。
狱卒兄弟道:“所以小的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么大的一支军队在大伙眼皮底下穿梭,各路斥候也无动于衷,背后一定有故事,小的也想看看,究竟是谁。”
小小狱卒,有如此见地,诺神镜台暗暗欣赏,欲纳为己用,问计道:“我看这绝非调兵这么简单,大军一路北上,事态紧急,兄弟可有良策?”
狱卒兄弟道:“将军睿智,胸中似乎早有计策,既然问计于小的,那小的只好谈谈自己的看法,如何?”诺神镜台道,“兄弟尽管直说。”
狱卒兄弟道:“这支神秘的军队竟然轻松自如穿过重重关卡,不知道他们用的是什么法子。探子、斥候均无一回报,看似喜讯,实则让人忧愁费心哪!圣帝新丧,皇权不安,朝里朝外,人心惶惶,为了安全起见,将军得立即召回锦衣卫十二鹰,坐镇九重宫门,护卫京畿,非十二鹰莫属。”
狱卒兄弟道:“另外,派一支精干,暗中保护恭廷尉恭大人的安全,两手须得同时准备,这样一来,也才能保证圣上遗体告别仪式不被中断。”
诺神镜台道:“首次见你时,我都略有感觉,看得出兄弟你不是一般的狱卒,可谓当世之英杰,谋略过人呀!”
狱卒兄弟道:“将军谬赞了,小的愧不敢当。”
诺神镜台道:“两手准备,兄弟此计与我不谋而合,锦衣卫亲军指挥使诏狱处,还有劳兄弟伸出援手,顺带替我查查,刑杀账单出自何人之手,趁我圣母诸事不利,散布惊天消息,用心之歹,可想而知。”
花折扇越狱京师,诺神镜台虽未追究责任,狱卒兄弟依然觉得自己办事不利,失职是无可厚非的,当即道,“将军抬爱,将军吩咐,小的定当尽力便是。”
狱卒兄弟接下任务,目光炯炯,神采奕奕,仿佛前方箭雨强弓,铁甲方阵,号角劲吹。一切战事,宛若千里之外的寂寞风雪,咫尺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