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谋得逞的柳茜儿躺在病床上,泪眼婆娑的看着眼前俊朗,温润的面孔,“靳言,还好刚才有你在我身边。”
装可怜是柳茜儿的惯用伎俩,她知道傅靳言很吃这一套,只要关键时刻,屡试不爽。
“放心吧,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的。”
可深究傅靳言的眸心深处,柳茜儿还是察觉到了丝丝的不可知。
“都怪我身子不争气,耽误你见客户了,我没事了,你快去忙你的吧。”
说话间,柳茜儿苍白的脸上又增添了些许恰到好处的痛感。
是的,每次都是恰到好处。
傅靳言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温润一笑,“真的要赶我走吗?”
这就是柳茜儿要的效果,即使是简单的反问句。
抬手熟稔的揉了揉柳茜儿的脑袋,接着柔声道:“不要胡思乱想,你的身体最重要,就像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没人可以替代。”
暖心的情话,柳茜儿百听不厌,为了听到这些话,她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傅靳言的良言是柳茜儿的强心剂,也化作利刃,让乔曦生不如死。
安抚好柳茜儿,转身的傅靳言立马转换成了清冷的面孔,来到门口掏出手机,才发现手机是关机状态。
开机看着乔曦的未接提示,接通了那个号码,却始终无人接听。
再打,再打,还是无声……
锋锐的轮廓,眉头紧蹙,傅靳言噙着一抹冷笑,“不敢接吗?”
习惯性的轻蔑深埋在漆黑的眸心中。
走廊由远及近的哭喊声响彻着整层楼,看清了跟着推车不停奔跑的男人,傅靳言眸心一紧,迎了上去。
雪白的床单从头盖到脚,在医院柔和的灯光照耀下,也显得那么的刺眼。
“我可怜的女儿啊!”
乔守旺泪雨磅礴的望着白单子下的女子,虽然看不见,可满眼的灼热完美演绎着父亲的悲伤和不舍。
悲伤的是,他没有完成柳茜儿的吩咐。
而不舍,是他的一百万。
对,这就是乔曦的父亲,视财如命的亲生父亲。
当看见傅靳言突然出现在眼前时,乔守旺一怔,视线快速恢复下移,嚎的更厉害了。
“你说什么?”
已经近前的傅靳言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有些慌乱的眸子紧盯着白床单。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问问题。
只是惊恐下的难以置信和惊慌失措。
“曦儿,曦儿她是刚刚遭人强暴致死。”
听着乔守旺哭腔中的字字句句,傅靳言身子一抖,整个人呆立在车旁。
是真的吗?
下面真的是她吗?
傅靳言此时脑袋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她又为什么会躺在自己身边。
“你说什么?”
又是条件反射的那句话。
语出,轻抖的手掌伸向了床单的一角。
随即,僵住。
桐城的天空逐渐阴暗,淅淅沥沥的小雨随着大风,四处胡乱的洒落着。
前一秒还是烈日当空,此时说变脸就变脸。
就好似此时傅靳言的心,已在不知觉中逐渐碎成渣,悉数掉落在洁白的床单上。
手下一使劲,好似千斤重的床单被掀开,当看清床上人的面孔时,傅靳言差点没跌落在地。
不是她!
这不是她!
俊朗的脸庞紧绷着,眼中的氤氲水汽逐渐美化着眼前的怪物。
傅靳言不敢相信眼中所见,精致小巧的脸庞已经看不清了模样,所露皮肤之处,伤痕累累,不堪入目。
“他们实在太狠毒了,连尸体都没有放过,畜生!”
乔守旺眯缝着眼,不敢直视自己的女儿。
“你凭什么肯定她就是乔曦?”
好似从地下深处发出的声音再次响起!
外面的天更暗了,好似即将就要塌陷,一阵狂风刮过,带来了一声惊雷,炸响在乔守旺耳边。
然后他整个人跌在乔曦的尸体上,又反弹回地上。
他害怕了!
他做贼心虚了!
苍白的脸颊如盖在乔曦身上的白床单般,让人厌恶,使人窒息。
看着乔守旺的囧样,冰冷的声音并没打算放过他,“乔曦在哪?”
如响雷般的质问惊到了房中的人,默默的看着门外的一切,柳茜儿刚想叫出声,两身巡捕服加身的一男一女来到了乔曦的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