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し0。”我看着那画中人的脸,竟有几丝迷惘和绝望。
那时的洛笙歌,到底怎么了。
“那是歌儿说,白翎羽!你救我做什么?!然后,你拂袖离去。”白翎羽想起那段时光,目光移向旁边那灵妙的身姿,嘴角突然弯起一个幸福的弧度。
“我为何要如此?”我看着他,继续问道。
我对洛笙歌跳河之后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兴趣,我只想知道我为什么不想活了。
而接下来的答案,才是我想知道的。
若对一个救了自己的人如此相对,不是有仇就是多半有病。
不过我非常理解,因为天才一般都有一些奇怪的癖好。
“对啊,我也奇怪,便追上了你,问你发生了什么事,落水一定要换衣服,否则着了凉就不好了。”白翎羽目光流转于灯笼之间,最终还是停留在了洛笙歌掉进水里的那个灯笼上的画。
我打算不再打断他的话,便不再回应他,想让他继续说下去。
白翎羽侧着脸,灯笼的光芒朦朦胧胧,称着他原本刚毅的脸庞逐渐变得温柔。
只听到他说:“那时,歌儿你走着并没有看我。听我如此问你,你停了下来。眼眸里原本灵动的气息全无,你很认真地对我说,若世上那个本来自己全心托付的人消失了,那活着还有何种意义?!我绝对不会去自寻死路,只不过是被某些阴毒的人推下去的罢了。”
我轻笑:“妾身都忘了那些事了,若这件事情是让我听着难过的,夫君便不要再跟我说了。”
白翎羽头低了下来,连睫毛都被灯光拉的长到虚无。
他嘴角弯起了新月的弧度,扶着我的左颊道:“好。若歌儿喜欢,我把那些好的,开心的事,全数说给你听。”
我手覆上他的手,眉眼一弯:“好。”
那一晚,白翎羽与我说了许多洛笙歌小时候的事情。
比如,洛笙歌最喜欢的便是洛笙华带她到处去玩。白翎羽第一次见到洛笙歌的时候,洛笙歌偷喝了父亲杯里的酒,倒在花丛中酣睡不醒。
那是白翎羽第一次被洛笙华邀请到丞相府的后院,第二次见到我的模样。
第一次,便是那年桃花节的夜晚。花瓣飞舞,百花缭乱的“花神”选举台上。
那年,发生了很多事情。
即使白翎羽跟我说口干舌燥说上一晚上,也不可能说完。
我知道当初洛笙歌的纯真和善良,然而,又是谁让这样一个女子惨死冷宫,又是谁促使,导致这件事情的发生的呢?
我心知肚明。
现在。
此时。
若我要与这些人,这些事做个了断,时机未到啊……
白翎羽晚上与我和衣而睡,他曾与说,不会强迫我做我不愿意的事情。
这*,第一次有人给我如此浪漫的场景。
第一次,有人为我点起整个河畔的灯笼,只为博我一笑。
第一次,有人握着我的手对我说“我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该是我的。”
那个大池塘,那些灯笼上的画。
我知道白翎羽为我花费了多大的心思。
因为我看到,他指缝里还有着洗不去的颜料色彩。
我想白翎羽并非我的爱人,但是他是我的夫君。
我是喜欢他的吗。
不可能!
我怎么可能自愿被这偌大的皇宫束缚,我怎么可能和那么多女人共享一个男人。
我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呢……
***
第二日我是被吵醒的。
这次总算不是白翎若那孩子来找我,而吵醒我的事,却比白翎若哭闹更加棘手。
草草将我从*上拖了起来,我就闭着眼睛等宝宝给我梳发髻,穿宫装。
这是绿意给我绣的裙装,穿起来很舒服也好看。除了外面的料子略暗色,着实显得年龄大了些。
不过,此时我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因为,兰芷宫派了兰妃的贴身宫女传来消息,说大皇子一直在哭,嘴里还在呕吐,同时还一直发着低烧。
我仅仅随便梳洗了一下,就一路直奔兰芷宫。
话说我去的时候,所有人都围着那孩子转来转去。
我随手抓了一个御医问道:“大皇子得了什么病?”
那中年御医连忙跪下:“臣等无能,查不出什么病因。只得先给大皇子含了姜片,防止呕吐不会那么频繁!”
说实话,只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那哭声撕心裂肺,淑贵嫔先前想冲上去抱孩子,眼睛哭的双眼红肿。
于是乎,就被人直接拖回了她的明月宫。
如此紧张的场景居然还要来添乱,淑贵嫔只能说关心则乱了分寸了。
众人叫我来,急忙跪下身福礼。
整个兰芷宫瞬间安静下来,只留下大皇子撕心裂肺的哭声。
我听着实在凄惨,看着那么多宫妃真是脑了些。
白翎羽此时还在早朝,后宫正是我一个人主持大局的时候。
我吩咐宫人去请左相府里的神医十七舍,苏幕遮。
继而快步走向抱着大皇子的兰妃,兰妃抱着额头都出了细汗。
可知,她其实心里也是万般无奈了。
我伸手,示意兰妃将孩子给我。
兰妃依旧跪在那里,眼睛看着我。
我第一次,被人用救星一般的眼神所仰望。
我接过大皇子,那孩子哭着即便是毫无血缘关系的我也心疼。
许是大皇子哭累了,被我接下了怀里哭声眼泪总算都没了。却还长着嘴巴,啊啊地叫着。
我知道,怀里的孩子恐怕再不及时救治,恐怕命不久矣。
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盼着苏幕遮早些赶来而已。
我抚慰着怀里的婴儿,所有宫人乌央央跪一地。
我中气十足,毕竟也是当了快五月的皇后,没有能力,架子肯定也得练出来。
我要让人都听到我很愤怒,便皱起眉,眼眸低垂看着怀里婴儿的小脸,道:“你们一群嫔妃这时候来凑什么热闹?你们围在一起当是看市井马戏呢!?全都给本宫滚回你们的宫里去,没本宫的允许,一律不准出来!”
我刚说完,一个从五品小仪不愿意了。
她抬头对我说道:“我们也是担心大皇子啊。”
我嗤笑一声:“担心?!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们心里想些什么龌蹉的事情。你们来看看就能让大皇子不生着病吗?你们不能!”说完,那些宫妃倒是识趣地都闭嘴了。
规规矩矩地告了声退,正准备走。我又说道:“等等。”
全数人脚步一顿,我斜眼冷冷地看着那名小仪,道:“自己去慎刑司领掌嘴二十吧。”
那小仪立马跪了下来,眼泪啪嗒就掉下来:“娘娘饶命!嫔妾……”
“四十!”
“只……”那小仪依旧傻任地看着我,张口道。
“五十!来人,给本宫拉下去!”我的语气不容回绝,那小仪总算识趣地被人拉了下去嘴里倒也不喊了。
大皇子在我怀里的一直呜呜地叫着,眼泪都是不流了。
我轻拍着他,问兰妃道:“到底怎么回事?大皇子为何好好的会生病?”
兰妃本华贵的衣服,现满身都是大皇子的呕吐物,面容凄凄惨惨的很是可怜。她跪了下来,仰着头眼睛里是满满的委屈:“臣妾也不知道啊!”
兰妃一说完,怀里的婴儿又开始哭了起来。
那哭声很是刺耳,嘴里又开始呕东西出来。因为他胃里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呕了,那胆汁都被他吐了出来。一股酸臭味儿顿时沾染我身。
有婆子想要接过去,我只得送了过去。心里期盼着苏幕遮能早些赶来。
可是我并没有他。
据找的宫人说,苏幕遮几天前就已经离了丞相府回红南国去了。
于是乎,进宫给大皇子诊治的人,竟然是慕鸦。
她身后跟着一名黄衣少女,看起来天真无邪的模样。
慕鸦在我面前停下,对我说:“且快快让她诊治吧!”
说着,慕鸦手指着身后那名与我们差不多大的黄衣少女。
若是慕鸦带来的,现在时间紧迫,我来不及多问。
将婆子手里哭的稀里哗啦的大皇子包了过来,慕鸦走到旁边给黄衣少女让了位置。
那黄衣少女食指与中指并拢,在大皇子眉心一点,怀里的婴儿顿时闭上眼睛。
这吓得我呆呆地看着她,拿着手探测怀中孩子的鼻息。
呼……
幸好只是睡着了。
正当我吁了一口气的时候,那黄衣少女铃铛一般清脆的嗓音响了起来。
她双手叉腰,对我甜甜地笑了起来,道:“放心,我绝对能帮你救活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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