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人开始各据一边儿疯狂忙碌,按照《万物炼丹》上的说明,千年香木必须要煮透,将其中的髓汁渗透进周围的干枝部分,随后再根据成色判断是去是留,也就是说取其精华弃之糟粕。
熊墨刚开始手中的活儿,还没过三五分钟呢,就感觉一股燥热窜上来,压制都压不住,这可有些不太寻常啊!低头小心翼翼的瞟一眼,这炭火也太多了吧?是往日使用的二倍有余,暴殄天物啊!好歹也是个钱!
眼下当务之急是要脱去这件被汗水浸透的大背心,太特么难受了,于是他便腾出一两秒的空闲时间,将这个破玩意脱下来,不正不偏的扔到一个小桌子上。
然后用肩膀擦拭一下脸颊上的汗水说道:“洛尘啊,你为什么要搞出来这么大的火势?按理说咱俩的锻铸技术都差不多,我要是你肯定不会这样做,今天你是犯傻了?搞那么大不怕出现意外?里面装得可是千年香木啊,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浪费了一笔大开销?”
洛尘眯着眼睛说道:“熊老板啊,你是不是没煮过千年香木?”
熊墨把里面的炭火往外拉了一点,紧接着咳嗽两声说道:“千年香木的替别人做过模子,后面的加工手艺和雕琢我没参与,但确实没有煮过,也不知道里面蕴藏什么奇奇怪怪的门路。”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刚才听你说,用千年香木做模子,岂不是个大白痴?这收藏癖好是有多不正常?千年香木的精髓就在它的髓汁中,放着大好的东西不用,把它加工成了个模子?你怕是想笑死我吧。”洛尘忍不住笑出了猪声,但突然被一阵黑烟呛到,那家伙咳嗽的那叫一个厉害,就像是肺癌晚期一样。
“哈哈哈,让你小子给我笑,现在有你好受的吧?让你嘲笑我见识短,这就是天道好轮回啊。”熊墨在一旁哈哈大笑道。
洛尘也不甘示弱,即使现在能难受死,他也得毒舌一波!不然他就不叫洛尘了!
“某些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你是头发短见识也短。”
一句话把熊墨噎死了,愣是半天想不出来往下接的话,随后火势逐渐加大,他们俩也没这个闲工夫互相调侃了,便各个都聚精会神的控火,动作和神态那叫一个认真细腻。
搞了半天,突然有一个走进这件小屋,刚准备开口说话呢,就被一股强大的热气劝退,那家伙吓得差点儿踩在一颗石子上绊趴下。
熊墨听到这边儿的动静,眯起眼睛把脖子伸长喊道:“什么事啊?屋里面的热气有点儿大,你站在外面说话也无妨。”
那人便高喊道:“熊哥,今天咱们来客人了啊!看样子还是笔大生意,咱终于开张了啊!”
熊墨听到后沉吟几秒钟,然后对洛尘说道:“洛尘啊,你为什么偏偏要在今天搞呢?前几天咱们都没借来生意,就今儿个菩萨发善心了,来了一个大客户,你这让我该怎么办?一边儿是兄弟另一边儿是生意,我很是左右为难啊。”
特么的关键时候掉链子,这人咋那么会找时间呢?都不会找一个合适的?非要赶在千年香木快要完工的时候,真想给他来两刀。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挥挥手示意熊墨离开。
“你去把凌纪松喊过来,顺便挑两个手法可以的兄弟,去帮凌纪松照看烂摊子。”熊墨对着屋门外大喊,顺便拿走了自己的大背心。
特么的我还是先控会儿火候吧,他这一耽搁,估计又得浪费半天时间,倒不如刚开始就让凌纪松和我搭伴儿呢,瞎凑热闹啊。但自己是客人,怎么能因为自己去打扰到别人的生意?仔细想想也不符合常理,就算自己老糊涂了,人情世故还是得铭记于心的。
咱吐槽归吐槽,到达埋怨的地步倒不至于,还是想想青铜钢的事情吧,浇筑的时候才是个大难关呢。
正当他遐想之际,凌纪松火急火燎的跑过来,从他的眉宇中就不难猜出,这家伙现在又一百万个不情愿进这里,皱起眉头额头冒汗,已经彻底联想不到曾经那个儒生模样了。
当初那个雄姿英发羽扇纶巾的凌纪松彻底凉凉了,现在乍一看倒像是个地痞无赖。其实吧说句实话,凌纪松光着膀子贼憨批,瞅着就跟个狗头军师一样,正儿八经打扮一下还勉强可以入眼,现在……看他都不想看,那胸毛都多少天没清理了……
“青铜钢的事情办的如何?说实话吧,到底给我折损了多少斤?”洛尘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截了当的询问道。
凌纪松也毫不含糊,站到洛尘的对立位置,连忙往里面添了一些炭火,然后回答道:“大概也就一斤左右吧,这次我的锻铸功力可是大大提高了呢,基本上不会再犯那些低级错误,放心吧一点儿问题都不会有。”
洛尘刚准备大骂他一顿,本来青铜钢就那几斤,能够白白浪费掉一斤的大宝贝,他也算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啊,不给他俩大嘴巴子是不清楚天高地厚吧?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妥当,好说歹说人家凌纪松也是个初学者,咱自己初学的时候,还把金鎏锤搞砸了呢。他如今这么费尽心思的去帮助自己,再来个出力不落好,岂不是有些寒心?
于是乎洛尘叹了一口气,拿起竹扇子开始扇风,必须得把火舌怼上去!再这么折腾下去,千年香木还能抗住呢,自己都扛不住了,这比特么装逼和打架还累啊,苦力活就是不一般。
突然之间,一滴汗流进洛尘的左眼中,四周顿时响起了杀猪般的叫声,声音之大都快要把整间屋子掀翻了,蜇麻的感觉掺杂着火辣辣的痛意,那是真滴憋不住啊!今儿咋会遇见这种倒霉事情?
随着左眼珠子不停的翻滚,那一滴汗的作用算是发挥的淋漓尽致,比先前还要痛上十倍有余!比特么半夜起来腿抽筋都难受,恨不得一头扎进火坑中死了算了。
关键是还不能控制住左手!情不自禁的就想猛揉两个来回,一来二去的就更严重了,杀猪叫传到外面,引得那一群大汉都皱起眉头。
一个衣冠楚楚的人站在熊墨面前,他们俩正在愉悦的聊天呢,突然听到一阵此起彼伏连绵不绝的杀猪叫,只见熊墨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发生了什么,绝逼是洛尘那家伙搞的鬼!
那人不解的询问道:“熊老板,你这里是发生了什么啊?我听起来怎么不太对劲?乍一听像是杀猪叫,但总感觉是人发出来的声音。”
熊墨不紧不慢的解释道:“搞不好是隔壁正在杀猪呢,您可别太过吃惊,这种事情常有发生,或许让咱好巧不巧的赶上了吧?要不咱进客厅谈谈?听着这种不吉利的声音,想必作为读书人的你很不情愿吧?”
那人爽朗的回答道:“知我者,熊老板是也,您先请。”
“您请。”
此时此刻呆在屋内的凌纪松捂着耳朵,大声的高喊道:“大师兄你消停会儿吧!我都被你吵的快三魂出窍了!再吵吵下去,恐怕我耳朵是真的没了!”
洛尘渐渐地停止了喊叫,最终等于平复下去,累得他气喘吁吁的瘫坐在椅子上,终于算是解脱了。
一个字,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