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琳娜此来首要目的就是找着兰斯洛特,探究圣杯的消息,余者皆不重要,兰斯洛特那厮既是坐着马车来的,自然应该受到主人家的热情款待,住在楼上享着福。
这般想着,此后,连遇着几名侍女,奇怪的是尽皆面貌平平,且都已至中年,别说一个了,连半个青春靓丽的都没有。
卡特琳娜于是将脑袋垂得更低了,也更小心了,明白自家虽然扮作了堡中的侍女,但无疑仍旧是个异类。
楼道中烛光昏暗,每层上皆有房间不少,卡特琳娜暂不理会,循着楼梯而上,不多时已经登上了最爱,谈天论地,谈论人生,谈谈嗯弹在床上”
“那可是抢破了脑袋的美事儿,你们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与大老爷我谈情说呃这个略过,谈天论地,谈论人生,弹在床啊呸,这个算了,你们难道不觉得十分高兴么”
那人略是沉默,干笑道:“几位大妈大婶,给点面子行不行,来、来、来,笑一个,大老爷我赏你们酒喝,要是能再给大老爷我唱支小曲儿,整上一段舞蹈,那是再好也没有了”
“放心、放心,大老爷我保证不嫌弃你们臂粗腿粗腰也粗,轻盈曼妙换作地震山摇,尽管跳来就是,你们给老爷我面子,老爷我有来有往,肯定也给你们面子,绝对拼了命喝彩叫好,绝对不会中途离席作呕。”
房内彻底静下来了,那人讨了老大的没趣,终于消停了下去,卡特琳娜在门外不住冷笑,只道这王八蛋当真是色中饿鬼,饥不可耐,连这些个无甚颜色的老侍女也不放过,定要调戏一番。
不多时,那几个侍女出了门来,卡特琳娜连忙背转过身,作势行走,只见得那几个侍女带上门扉后即与她背向而行,须臾自楼道尽头处拐了过去。
卡特琳娜当即回身走至房门口,开门入内,她依旧低着头,眼皮一抬,就见得房中一张床,铺着绒毯绸被,上头躺着个人,正是兰斯洛特。
“咦”
兰斯洛特眼见得房门打开处,又进来一个侍女,他老人家定睛一瞧,不由得眉开眼笑,道:“大老爷我还道这堡中全是些个年老色衰、麟臂象腿水桶腰身的粗实婆娘,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身姿窈窕的娘儿们在,妙极、妙极,快过来、快过来”
那名侍女果然依言走近床边,兰斯洛特道:“你不用害羞,大老爷我最是怜香惜玉不过了,你抬起头来让大老爷我瞧瞧,要是生得好看,大老爷我重重有赏”顿了顿,他又道:“嗯,让大老爷我想想,该赏你什么好不如这样吧,只要你能让大老爷我称赞,叫一声漂亮,大老爷我就赏你一个香波。”
那侍女微微点头,随即抬起了头来,兰大老爷一见之下果然叫了起来,只不过侍女虽然漂亮无比,但是大老爷叫的却不是“漂亮”,而是一声“妈呀”
“乖好儿子”卡特琳娜闻言笑吟吟道。
她见兰斯洛特人半躺半卧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左手枕头,右手腕上金光闪闪,却是戴着一只金镣铐,手指粗细的锁链,另一端却是铐在了床头处。
只听她道:“哎哟,我的儿,你这把自个儿拴在这儿又是玩的甚么把戏这难道又是诸神遗留下来的神术么驯服猴子用的”
这贼婆娘怎么来了凭的阴魂不散呐兰斯洛特见了卡特琳娜忽然出现在面前,着实吓了一跳,心里嘀咕着,面上却笑道:“阿妈,你来得正好,我饿了,要吃奶。”
你个王八蛋卡特琳娜暗骂一声,见这厮做了人家阶下之囚,落到这般狼狈境地,还敢口花花,出言调戏自家,不由秀眉一挑,笑颜不改,俯身便把手儿探出。
“你干甚么”兰斯洛特不及多想,赶忙侧首斜身相避,只是身子刚移开少许,手上一紧,却是铐链长度用尽,已被绷直,身子就此一顿,一只耳朵已落入了卡特琳娜之手,当下叫骂的话语才出口,便即戛然而止。
“啊唷疼、疼、疼揪下来了、揪下来了姑奶奶,我的好姑奶奶,您轻点儿、轻点儿”兰斯洛特耳朵受制,没口子讨饶道。
卡特琳娜道:“你这王八蛋怎的会在这儿还让人给锁住了是谁人有这么大的能耐”瞥了一眼兰斯洛特被锁的手腕,又道:“老娘就不信凭这副破镣铐能把你束缚住”
稍稍一顿声,她喝道:“你这龟儿子,满嘴乱放狗屁,约好了见面,自个儿却跟人跑了,胆子挺肥,竟敢放老娘鸽子”
“快说,你这王八蛋有甚么阴谋究竟在玩甚么花样儿圣杯到底在哪儿统统给老娘从实招来”说着,手上加力一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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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