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能八卦时便赶紧八卦。
“那晚辈就不客气了。”灿宇说这话时,声音慷慨激动,令赛伊深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但一转念,问是他的事,但回不回答,就是她的事情。于是说道:“你问吧。”
“咳咳,晚辈想在知道这神医馆是前辈祖上的还是怎么来的?存在时间很久了吗?”灿宇觉得这医馆的房子年限似乎并不久远,至少看着挺新的。
“医馆不是世袭制,是师徒相传。存在的时间,已有百年。”
“那不知前辈可有子嗣?”赛伊深被灿宇的话问的眉头紧缩,眼神瞬间犀利起来。灿宇见此状,急忙补充道:“晚辈只是好奇前辈的经历,如有不便,还请见谅。”
“好奇?”赛伊深冷哼一声,但她却还是回答道:“曾有一女。”
“曾?”灿宇想了个不靠谱的剧本,那就是赛伊深的女儿可能会是柳苗苗的妈。不过年纪不太对,她当柳苗苗的妈比较适合,怎么可能是柳苗苗的外婆呢?不过更惊悚的却还是赛伊深给出的答案。
“你认为老妇多大了?”赛伊深显然对这个问题并不是太忌讳,似乎问的还有些得意。
“这个……”灿宇伸出三个手指比划道:“也就三十多吧,最多四十。”
“哈哈哈哈……”听着赛伊深爽朗的笑声,灿宇有些惊了,莫非她不到三十?还是过了四十?不可能六十了吧。
“前辈,晚辈说的不对吗?”
“老妇已经年过七旬,算起来,后年就满八十了。”赛伊深眯着眼睛,那眼角的皱纹哪里像是七旬的老太婆,简直就是三十岁风韵犹存的女人,再说她那一头黑发,灿宇瞬间凌乱了。
“前辈真是容颜不老,当真是羡煞旁人。”灿宇的夸赞换来的却是赛伊深的一声叹息。
“可老妇这般存活着,却只是你师父的招牌。”
招牌?灿宇嘀咕着,莫非是吃了那神奇的丹药?可按理说,即便是当了活招牌,两个人的关系也不应该是那种水火不容之态啊。回想每次他们二人的见面,灿宇就不禁想问:“前辈与我师父之间曾经有什么矛盾吗?”
“不是矛盾。若只是矛盾这么简单,那就好了。”赛伊深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但灿宇却兴趣高涨。
就听她兴奋的说道:“前辈与师父曾经不会是情侣吧?”
“呸,老妇就是嫁猪也不嫁他柳财,别人不知道他,老妇可是清楚的很。”赛伊深见灿宇的坐姿微微向前倾斜,突然收口道:“你小子是想知道你师父的丑事,还是想知道老妇的秘密?”
都想知道啊,但是这话还真不敢这么说。灿宇只能傻笑的掩饰道:“呵呵呵,闲聊嘛,前辈想说,晚辈哪里敢不听。”
赛伊深本想问问灿宇的情况,但却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好问的,他的情况早就已经向自己说明,这身世背景还真是清楚的很,或者说,她比他自己知道的家庭情况还要多。
“时辰不早,回去吧。记住,若是有人问你我找你做什么,你就说是打扫阁楼。”
灿宇起身应道:“是。”
就在灿宇正想转身离去时,她又想起一件事,抬头看向赛伊深问道:“前辈,那偷药之人,这十多天都没有再来,晚辈这晚上还需要继续暗中观察吗?”
十天前的大火之后,官府给出的报告是药炉老旧,引起大火。至于死的那人,居然还真在医馆内查出名单。只是那人究竟是不是那名单上的人,恐怕只有找到真正的名单上的人才能知道。加上知道有人要抢丹药的人只有灿宇和赛伊深二人知道,而赛伊深必然是不想将此事扩大,所以医馆起火事件便如此不了了了之。只是她担心丹药还会被失窃,便令灿宇每夜暗自巡视。这也就不奇怪灿宇每天白天瞌睡连连,时常气息柔弱,语气也像换了个人。让人不禁想要欺负。
“恐怕还需要几日,你再辛苦辛苦。”
“那晚辈下去了。”灿宇心道,若不是自己能和尚宇交换控制身体,谁能十几天晚上不睡觉,白天还照常做事,还真当她是铁打的啊。
灿宇这嘀咕完,就发现尚宇已经恢复好精力,正在安安静静的查看医书,心疼道:“刚刚我和赛前辈的话你都听到了吗?你用不用这么急啊,虽然你只是个精神体,但也是会累啊。”
“老大,我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可以做,除了帮你想想做什么药,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你就让我做吧。”尚宇的懂事善良让灿宇除了努力寻找到帮他多和柳苗苗相处的办法外,她想不出有什么更让这孩子开心的事了。
只是说起柳苗苗,灿宇总感觉她好像察觉到自己的两种性格是装的。虽然她觉得这个想法很奇怪,但她这个感觉在这十天里,柳苗苗对她的态度就特别的明显。
每当是尚宇与她相处时,她就特别的温柔,语气特别的亲和,像似担心病患一样;可每当自己与她相处时,她就会时不时的拿眼睛瞪,或者是出手又掐又捏,语调也不可爱,像似看到仇人?
“喂,傻小子。傻了吗?蹲这里发呆?”突然一个声音从灿宇的面前传来,她抬头看去,一条紫红色长裙上顶着一张笑眯眯的瓜子脸。
“钟师姐?什么风把您这尊大佛给吹来了?”灿宇微笑的表情即便是隐藏在面具之下,钟凌也能猜到他那故意调侃的笑容。即使她没有看过他那张脸。
“我回来看师父,什么时候还需要你的批准?小滑头,你还没有说,你怎么蹲在这里?我叫你半天都没有反应。”钟凌象征性的想去敲灿宇的额头,却意外的发现他居然没有躲闪。
手指敲在面具上发出声响时,不光灿宇愣住了,连钟凌本人也愣了一会。
“师父应该还在楼上,我走了。”
“嗯。”
“对了,钟师姐。”
“嗯?”
“你今天可真漂亮。”
钟凌摸着微热的脸颊,半响回神,嗔怒道:“小兔崽子,你师姐我什么时候不漂亮了!”
再看灿宇丢下这话,人早一溜烟的就跑没了影。
钟凌稳定了一下情绪,转身进屋,去了阁楼。来到阁楼的过道,就见赛伊深正要下楼。
“师父。”
“凌儿,今日怎么来了?莫非是有什么消息?”赛伊深问完,就听钟凌道:“是,陛下对此事十分重视,虽然心中已有怀疑目标,但没有证据。”
“那你今日来是要?”
“陛下想这样办……”
待钟凌返回皇宫,已是深夜。
“陛下,淮王求见。”
“宣。”
“参加陛下。”钟凌正要行礼,就见一人朝她走来,并亲密的拉住她的手腕道:“此时无人,不必如此拘束。随我来。”
“哎!皇上,这礼数……”
“你莫要和朕谈什么礼数,皇家子嗣中,礼数最少的就是你。”听到宗政明夙的话,钟凌只得改口道:“是是是,那皇姐拉我这是要去哪里?我可不是来陪你喝酒看风景的。”
“今日不看风景。”钟凌刚刚松一口气,就听宗政明夙狡黠的一笑道:“我们只喝酒。”
“哎?!不要啊……”
量钟凌嘴巴上百般的不愿意,可喝起酒来却是杯杯见底,干脆利索。
三杯下肚,钟凌才有空隙开口道:“皇姐又有何事心烦?”
宗政明夙手中的酒杯微微一顿,随即一饮而下,开口道:“最近宗亲中又有几个不安分的想要挑事。我虽处帝位,但也不过是宗家的傀儡。”
话落间,手中的酒杯又已斟满。举手抬头间,一杯又见底。
“皇姐别喝了,明日还要早朝。”钟凌知道宗政明夙并没有喝醉,她不过是借着喝酒发泄发泄心中的苦闷。
谁说皇位好坐?尤其在皇位上还压着宗亲们与宗长,这样的皇帝可不好当。
“凌儿,我真羡慕你。是真的羡慕。从小能在母亲身边长大,即便是后来在私塾读书,姑姑也会时常来看你。哪里像我,连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皇姐,从小到大,我们所学的哪一个不是为了这凤岭国。女皇这个称号,从小到大我们所知道的就不是为了享乐。女皇是百官的统领,是百姓的期望。维持一个稳定而强大的凤岭国,就是我们身为宗政之女的职责。这些话,皇姐可还记得?”
“呵,那时当真是幼稚。”
“皇姐,女皇陛下。你难道要对那些整天只知道吃吃喝喝的男人俯首称臣?”
“凌儿,对于越是得不到手的东西,才会越激发人们的斗志。你可还记得,十五年前宗亲们变换宗长之事?”宗政明夙突然提前这事,令钟凌沉思了许久。
“你是说你父亲突然代替秦叔叔的事?”话说,若不是这事来得突然,宗政明夙恐怕也没有机会成为女皇。
毕竟,在凤岭国有条件成为女皇的女孩,必须是由宗长所生。对此钟凌也符合条件,是因为她的母亲是曾经宗长的女儿。也就是说,宗政凌的母亲与宗政明夙的父亲,他们二人的父亲是同一个人。
“是。”
“这事莫非和那些家伙有关?”钟凌所指的那些家伙,便是宗政明夙之前所提到的不安分的人,而这些人在外人眼里却是一般的庶民。
宗政明夙很满意钟凌和自己想到了一起,她点点头说道:“他们现在在质疑父亲的宗长之位,换句话说,他们想换女皇。”
“不说这宗长的位置是他们想换就换的吗?就说这女皇的位置,哪一次不是各种考核。他们真是清闲的太无聊了吧。再说,秦叔叔一家的事情,不是不许再提吗?”钟凌小时候只见过宗政秦一面,但印象太深了。他的儒雅,谦和,实在是让人难以忘怀的美好。只是后来得知他与宿敌姜氏一族的女儿私奔离开了凤岭国,再后来就是噩耗。
“你要知道,他们已经不再是宗政皇亲的一员。宗政家的宗规,对他们而言还不如一个屁。”
“皇姐,注意言词。你可是女皇陛下。”钟凌头疼的扶额,她这位堂姐什么都好,就是喝了酒之后大变身,虽然她并没有喝醉,可就是这样半醉半醒的发酒疯才让人头疼。
“凌儿,何时也变得如此的麻烦?呵呵,不过我知道你是故意的,说错话罚酒三杯。”
顷刻间,三杯酒下肚。钟凌不敢再多事,大不了她就装醉,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不过也不能任由她这位姐姐灌酒啊。
钟凌假装控制不住的打了个酒咯,糯糯地说道:“皇姐可是有了对策?”
“没有。他们手段凶残,不留痕迹,很难下手。”宗政明夙又是一杯落肚。
“难道医馆的火是他们?”钟凌猛然觉悟,但又疑惑的问道:“可他们又是如何得知那个秘密?再说,那东西他们拿了又有何用?”说起来不过就是个药丸,又不是什么不死丹,他们拿了那药丸,也没有什么意思啊。
“就是这才令人奇怪。而让人担忧的是宗亲中有人在蛊惑他们。”宗政明夙很清楚,宗政一族如今能稳坐江山,除了自身的能力,很总要的就是宗亲的团结,以及全族对宗规的服从。
身为宗政家的子嗣,拥有能力的同时也就表示失去了自己的权利。不过除了自我外,世间的一切都能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