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白颦离了驸马府小也七日。谅陈皎如何冷静自如,却也到底坐定不住。无奈人远在临安,去一探究竟多少只是空想。
陈皎远远望望窗外。自七摇坠瑶一事事发,魏氏一族锐气被消减不少。魏音今日也再没来她这儿找事儿了。陈皎终日便是看看书写写字,实在无趣得紧。
“倾人。”陈皎竹简一撂,“陪我出去走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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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妾身今儿在云沛院里熬上了新下的紫米熬的紫玉粥。”周雏茵娇滴滴的声儿远远地就往陈皎耳朵里钻,“可是费了好长时候呢。殿下可一定得来啊。”
“本太子今天有事务要忙。”刘彻却是板着脸,“周良媛自己便是。本太子到时在补偿你。”
“殿下。”周雏茵却是不饶人了,双手紧紧挽上了刘彻单臂就是不放,一下一下地摇晃着,“妾身熬粥的时候还被烫了好几下儿呢,殿下——”
周雏茵腻着,却无意间眼角瞥到了在一旁抱着胳膊看戏的陈皎,便是突然收声转了脾气。
“你来做什么?”
自魏音落败,周雏茵背后没了底,冲着陈皎说话的语气虽是不善,却也没了利气。
“那么大一座府邸,本太子妃乐意去哪儿,用得着与周良媛一一道明?”陈皎和善笑笑。
周雏茵理亏,白眼一翻,却是转身黏上刘彻了:“殿下,你瞧她,呛妾身呢。”
刘彻却是半只眼睛不看周雏茵,只轻眯着眼望向陈皎。陈皎见他眼神飘忽,自然明白他用意何在,刚想顺其自然地出言相救,话都已经顺到了嗓子眼,却是心思一转向,坏心便起来了。
“既然周良媛与太子殿下有事儿相商,”陈皎清清嗓子,转眼避开了刘彻的阴沉目光,“本太子妃便不打扰二位好心情了。正好,本太子妃院里有点拿得出手的茶叶,等下遣人给你们送去助兴。”
陈皎说罢,转身忍着快要受不住的笑,渐渐走远离了周雏茵的狐疑眼神。
“殿下这不是脑子糊涂了?”倾人见旁边没人,便是低低埋怨,“把太子殿下往他人那儿推……”
陈皎失笑,却是不知如何与倾人解释这些:“我心里自然有数。”
倾人便是无可奈何相,自作聪明地轻轻摇头。二人沉默一会儿,却又听她出声:“对了,今儿早上殿下还没起时长信宫派人来了信儿,说是太后娘娘请殿下——”
“如何不早说!”陈皎急了眼忙道,“从等大事儿,竟给我拖到现在?这都几时了!?皇祖母那儿必早已等急了。”
“奴婢……”倾人本是自然提到,却是被陈皎这急脾气吓到不行,“奴婢见还早,而且太后娘娘常常为一叙就召殿下去,以为没什么大事,就没舍得叫殿下起来,然后殿下又看书看得入迷,奴婢就,就……”
“好了好了。”陈皎见她小鹿般怯怯地,再说她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什么也不清楚,便是于心不忍,随着竟暗暗自责起来了。“去叫马车罢。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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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怎么这么快?”陈皎一头转着说着话,一边手扶着横梁上车。却不想上身一倾,自己竟是被直直拉进了马车里。
“不打扰二位好心情了,嗯?”刘彻紧紧搂着陈皎纤腰,“近日本太子不管你,阿娇倒是越发不安分了。”
“殿下说什么呢。”陈皎被他拢得难过,便是身子扭来扭去地全想挣脱,“妾身看着,殿下与周良媛倒是挺是快活,这可是真心话。”
刘彻眯了眼看她,话里不无调侃之意:“吃味了?”
陈皎撇了嘴,睁大了眼睛瞪了面前的人一眼:“别闹。”说罢就像自己坐正了。无奈刘彻比自己不差几岁,却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紧紧钳制住穿了宽大衣裙的自己毫不费力。
“是么。”刘彻勾勾嘴角,却是决了心要调笑陈皎,“既然如此,本太子倒觉得周良媛自从随了本太子便尤其乖巧体贴,又是亭亭美人一位,不如今日就晋她为良娣……”
陈皎自然晓得他这是说笑,却面上放不下来,嘴硬着对着刘彻:“好啊,殿下尽管去。到时候妾身便贺礼八台大轿地送去,好好往周良媛脸上贴贴金,让她更衬得起殿下才好。”
刘彻闻言,失声大笑:“就依阿娇所言,可莫要反悔!”
二人一路上放言说笑,张口闭口全然不提前些日子那档子事儿,似是从来没发生过似的。陈皎说话间悄悄抬头看他——若是日子就这么过,倒也不无精彩。